们的头领。”
拓跋于飞?!
弯弯双耳嗡嗡作响,骇然看向伸手来扶自己的女人,嗫嚅道,“母妃?”
不错,来人正是她的母妃——德妃。
可是,母妃明明叫王玉柔,怎么自称拓跋于飞?
面对她的疑惑不解,德妃并不急于解释,只一面紧紧拉住她的手,一面朝着那两个金国汉子寒声道,“这是我的女儿,我是金国人,那她自然也是!金国何时堕落到残害同胞的地步了?”
德妃说得义正言辞,那俩汉子再次默不作声对视一眼,看看令牌又看看弯弯,最终躬身朝德妃行了一礼,急忙转身带路。德妃拉着弯弯随后跟上,劲装男子则执剑走在最后。
接下去的一路,谁也没有说话,可弯弯的心中如惊涛拍浪,震得她头脑发晕,气息不定。金国人,自己怎就成了金国人?还有母妃,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本应与父皇一起被困在宫中,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深山老林里……
一切的一切都显得那么诡异,她仿佛梦游一般被德妃牵着走了好久好久。直至太阳完全沉下,他们才停在了一座尼姑庵门前。
庵门窄小,斑驳不堪,其上牌匾上写了三个大字——梅花庵。
梅花庵里没有梅花,除了三五个中年女尼,便只有腰挎弯刀的金国大汉。弯弯大致数了数,这小小庵门里竟藏了不下五十个金国人!
更让人惊奇的是,这些金国人与她之前在宋御处所见的金国人完全不同。无论从穿戴还是兵器看,这里的金国人身份都更高,而且纪律更加严明!从他们三个人踏入门槛之后,弯弯竟然没有听到任何说话声。一切井然有序,连四处巡逻的护卫,都放轻了脚步!
这个梅花庵,分明就是金国人在京都的真正聚集之所!
弯弯胸口砰砰直跳,连手心都有些发汗。德妃发觉后,暗中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林中偶遇的那两个大汉将他们领进大门后,就与一个小头目一般的汉子嘀嘀咕咕了几句。那小头目谨慎地看了德妃许久,又接过那枚令牌仔细辨认,这才将二人挥退,领着他们穿过回廊,最后站在了一间禅房之外。
“吱呀”一声,禅门大开,一个满面黝黑的高壮汉子出现在门口。他太阳穴微凸,双目如铜铃一般,炯炯有神地盯着德妃,开口就是一连串完全听不懂的异域外话。
弯弯听得满头雾水,正不知如何是好,却见德妃轻轻摘下了面纱,自然而然地答了上来。德妃的声音柔软温和,弯弯从来都觉得自己母妃的声音是全天下最好听的。然而此时此刻,听着她那一口流利的金国言语,弯弯只觉得背后发寒。
她的母妃,竟然真的是金国之人!
恍惚间,门口那汉子做了个请的动作。德妃点头,进门之前再次握了握弯弯的手,低声道,“在这儿等着,不要与小六分开。此间种种,待会儿与你解释。”
弯弯纵有千言万语,此时也只能点头。眼看着德妃转身进了禅房,没过多久,就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弯弯站在护卫小六身边侧耳倾听,发现禅房里除了德妃与刚才那汉子,竟还有一人。那人声音粗犷有力,话虽不多,却自有一股狂霸之气。弯弯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却能感受到他们的情绪。渐渐地,三人从淡然处之,到针锋相对,最后你一句我一句,一声盖过一声,显然是彻底吵了起来!
弯弯心中着急,几次想要冲进去都被小六拉住,“殿下,我们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您。但既然遇到了,就一定不能再让您涉险了。您放心,娘娘她自有办法,不会有事。”
话音刚落,禅门“吱呀”一声,再次打开。
德妃依然是那副笑意浅浅的样子,跨出门槛的瞬间,她将手中一样明黄色的物什扔了回去,“这是盖了皇帝印章的圣旨,是真是假,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这是德妃说的唯一一句官话,弯弯听懂了,禅房内的人显然也听懂了。因为,弯弯亲眼看到刚才开门的汉子弯腰捡起了圣旨,然后眼神闪烁地看着他们三人,口齿不清地说道,“你们先歇一歇,等头领的决定。”
话落,他当着他们的面再次关上了禅门,而弯弯等人则被人领到了另一个院落。
这个院落极小,内设的禅房更是狭小,里面除了一张床,就只有一把椅子,连张桌子也无。
然而不管是弯弯还是德妃,都没有心思关心这些。不等弯弯开口询问,德妃便将小六遣到门口守着,然后一五一十地将自己的身世说了出来。
从金国细作,到王家庶女,再到宫中妃子,弯弯听得目瞪口呆。她心中五味杂陈,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沉默半晌,她抬头看住德妃的双眼,道,“母妃,弯弯想先问您一个问题。”
“你问。”
“母妃,您现在究竟是王玉柔,还是拓跋于飞?”
面对弯弯期盼不已的眼神,德妃笑了笑,柔声道,“弯弯,无论发生什么,你只需要记住。不管我叫王玉柔,还是叫拓跋于飞,我都只想做你的母亲,仅此而已。”
弯弯松了一口气,再也忍不住扑进了德妃怀里,哽咽道,“母妃,我是父皇的女儿,不能做国之叛徒!”
德妃也松了一口气,暗道还好自己的选择是对的。或许一念之差,自己就会永远失去这个乖巧的女儿吧?
她叹息不已,爱怜地顺了顺弯弯的头发,道,“你放心,母妃虽然曾经是细作,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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