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怔说不出话。
宋宜用手摁住伤口,不让血往外流:“撑住,我去叫马车。”
余离道:“没砍中要害,莫怕。”
宋宜声带哭泣:“有没有药膏?”眼里水汽氤氲,眸子蒙上了一层水雾,如雨打海棠。
余离突然想,如果有一天自己受伤了,她会不会这样担心自己?
“三哥,你疼不疼?”
宋贺撑着一口气,怕宋宜哭得梨花带雨,艰难道:“三哥没事,你不要哭。”
余离往宋贺伤处撒了金疮药,血不一会便止住了,宋贺感觉身子乏了,晕了过去。
余离扶着宋贺肩头,正色道:“二小姐,日后你不能抛下我了。黄泉地府,我也要随你去的。”
宋宜淡淡道:“你真傻。”余离想反驳什么,宋宜打断他的话头:“我知道了,先找辆马车来。”
不敢惊动尹知秋,宋宜像做贼一样,让余离把宋贺带回文华苑。蝉衣见宋贺肩头一片血迹,吓得花容失色,继而哭哭啼啼,嚎啕不止。
宋宜捂着她的嘴:“好好的人没死,倒是被你哭死了。他没事,你去做些补血的汤来。”
蝉衣依旧哭着:“我怕他出事,我好怕!”
宋宜心下疑惑,这丫头以前倾慕她老哥的时候,可是非常注意分寸的,如今不再避讳,这是真情流露还是木已成舟?想到宋贺看蝉衣时躲闪的眼神,这两人瞒了自己什么事?
平康坊。
“拿来吧。”
“呵,清音是枚棋子,用完即弃是吗?”
“她对我很重要,我不许任何人伤害她。”
“那我呢?”
“你一直都是我的妹妹。”
“滚!”清音把鱼符摔在他鼻尖,两行热血流出,陆敬风轻轻擦去,转身离开。
“贱人!”青瓷杯在掌心碎裂,瓷片混着血丝,痛入骨髓。
宋宜打着哈欠:“蝉衣,你还要在这守着吗?”
蝉衣凄然道:“公子醒来后,总要人在身边伺候的。”
宋宜拍拍她的肩头,有些感动有些无奈,假设她老哥被她感动了,假设她大娘也不阻挠,蝉衣应该能有个名分的。
嗯,该往好的地方想。
“你有些憔悴,发生了什么?”
宋宜躲在他怀抱,笑道:“这两天被几位长辈轮流念叨,有些累。”这事来头不明,宋宜不想让他担心。
陆敬风抚平她紧蹙的眉,笑道:“撑得住吗?”
宋宜点头:“放心吧,我可坚强了。”
俊美的面容不断凑近,宋宜感觉脸在烧,心在打鼓,丝丝忐忑丝丝甜蜜,舍不得躲避。
他的唇冰而软,润且柔,在她唇内兴云布雨,兴风作浪。宋宜眼睛闭得很紧很紧,生怕看见少儿不宜的画面。
等喘息连连了,他才放开宋宜,向耳垂吻去:“不要在我面前装坚强。”
耳垂此刻定是猪肝色,宋宜沉默了一会许久,抬起的眼眸雾霭沉沉:“我三哥伤得不重。但刀刺入他肩头的那刻,我好怕,我不要他死,我想我的家人都长久陪着我。”
陆敬风低了头,他好像把她带入了死路,他是不是自私些望宋宜梨花带雨的面容,陆敬风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希望的。他的愿望不可能实现了,要让他人陪着自己一起绝望吗?
“陆敬风”宋宜摇摇他的肩头:“你中邪了吗?嘿,急急如意令,变猪头!”
陆敬风握住皓腕,笑了笑:“陪我走一走。”
宋宜笑道:“青陵还是陆府?”
陆敬风无奈道:“在下无处可去,不知姑娘能收留否?”
宋宜正色道:“不能白收留,”朝陆敬风邪魅一笑:“卖艺还是卖身?”
陆敬风毫不迟疑道:“取决于姑娘吩咐。”
宋宜道:“那就卖肾吧。”
明知道身后有滔滔火焰,他还是不会放手的,世上只有一个宋宜。
瑶光苑。
“公子,见不着清音人,她两天不见人影了。”
“推我去看她。”
“公子,夜深露重,若是……”
“我的事,你来做主吗?”
鲜少见宋誉震怒的样子,京墨有些犯怵:“是。”
平康坊。
“清音姑娘,我们公子求见。”
认得京墨的声音,清音收敛了悲容,语气平静:“清音染了流感,不便见人,公子见谅。”
“我不怕,你开门吧。”
清音道:“清音不修边幅的样子,许会让公子见笑。公子回去吧,等清音身子好些了,自是要上门拜访的。”
“我就在这等你。”语气坚定。
清音来了性子,也不应承,裹紧被子,不理世事。醒来后,嗓子干得如暴晒的鱼干,清音下床倒水,门外有个方正的影子,从未离去。
门咿呀一声,奔出一红衣佳人,扑在宋誉怀里,哭泣声良久不绝。
宋府。
陆敬风和宋怀说了一声,说他把宋府当成了自己的家,府邸未完工前,他不想离开。
宋怀笑笑,颇有深意说:“之子于归。”
宜其室家。
他提示陆敬风来宋府提亲,有花堪折直需折。
和宋宜一样直接啊。
瑶光苑。
宋宜给宋誉揉手捶背,狗腿般殷勤,惹人发笑。
宋誉笑不出来,他有些愧疚有些难过有些忐忑,面容一阵白一阵红一阵青。
他也中邪了
宋宜摇摇宋誉肩头:“二哥,你发羊癫疯了吗?”
宋誉道:“宜儿,求你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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