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一到,足岁的皇子们穿上骑装,跨上爱驹,一个个威风凛凛的进入猎场。
除了一脸病容的七皇子跟着母妃坐在家眷堆里,其余五个皇子系数到位。太子尧一身骑装整肃,挺拔坐于马上,与其他四个歪歪斜斜驭着马的皇子一比,显得威严而格格不入。
围猎场边旌旗招展,牛角号被整齐划一的吹响,倥侗厚重的”呜呜“声锤击着每个人的心脏,庄重的气息渲染整个赛场。随着号声,皇子之后又陆续上场七个武将后裔,齐傅一脸疲态的骑马尾随而入,众目睽睽之下,他依旧没个正形。
呜呜号声一落,六皇子拉着马缰,低声对身侧的皇子道:“今日第一是我的!”
四皇子哼笑了一声,表示了不削一顾。
齐傅听到了,心不在焉的道:“小王爷们千万手下留情,给我这等小将放放水,留几只兔子,别把猎物都收了去,家父可不放过我。”
皇子们因为有血脉优势,没能力的废柴会请仆从放水,帮主子打些小型猎物凑数,保证皇子在前几名不出糗。齐傅这句虽然是自贬,却暗含了些讽刺的意味。
六皇子立即听出弦外之音,正要厉声辩驳,却听发令号忽然打响,东边猎场的围栏被徐徐打开。心急好胜的几个立即策马扬鞭的冲了进去,六皇子再无暇他顾,也一头钻进了猎场内。一时间马蹄卷了沙尘,围猎场外黄烟飞扬。
皇族内眷观席之上,茹妃见到沙尘来袭,丹寇潋滟的柔夷立即携了块帕子,欲遮去七皇子的口鼻。
七皇子抬手拍去帕子,面色冷极。
茹妃遭此冷遇,面色一僵,却碍于众目睽睽不得发作,只能尴尬的笑了笑,收手作罢。
……
东猎场里均是人工饲养放置的动物,小到j-i鸭兔犲獽,大到生禽猛兽各式都有,虎豹之类虽有却并不多,一来要保证入猎的皇子的安全,二来得保证争夺厮杀的结果有参差,因而里头大型猛兽的投放不超过三头。
太子尧入了猎场却心不在焉,握缰的手紧拽着不知藏了何物,指缝里露出一截红穗,在马蹄颠簸中随风飘飞。
齐傅本是懒散性子,走的慢,抬眼见有个比他走的更慢的,打趣道:“太子殿下,再不追进去,豹子可就没份了。”
朱牧尧看了他一眼,举起手,一物坠着红绳荡了下来,正是当日游园,“三皇子赋诗增佩”的道具,血丝佩。
齐傅与顾小侍相熟,见了东西脸色立即一凌:“怎么?”
“今日先助你猎杀虎豹,孤赶着去救人。”太子言简意赅。
齐傅惊诧只是一瞬,随即稳下心神,又吊儿郎当的道:“那不行,我若拿了第一,我老爹又得唯我是问。”
朱牧尧并不意外,等着齐傅将下半句讲完。
齐傅“啧”了一声,似乎有些苦恼的说:“还是我助你拿第一吧,有劳太子殿下跑快些,救人要紧。”
太子正中下怀,也不多做解释,立即调转马头一阵风跑得远了。
这人三言两语的给齐傅下了个套,齐家小子顿时憋屈的紧,又深觉顾济安危更重要些,虽然不知这绑架案来龙去脉,到底还是信赖太子多一些,于是无奈的嘟哝了一句“麻烦”,任命似得催马行进,深入围猎场内。
大猫的耳朵极为敏锐,虽是人工饲养,警惕性和野性还是有的,生人若是大张旗鼓的靠近,弱者自找死路,强些的却会吓跑这畜生。齐傅对此心中有数,深入猎场后,便开始细心脚下,找寻大型猎物的踪迹,要猎杀豹子,得先找到这畜生的行踪。
待他走马观花似的兜兜转转了半晌,总算是在砂石地上见着一个模糊的爪印。
是豹子无疑。
他立即下了马身,施展还未纯青的轻功,在树木间身轻如燕的飞略起来。
那爪子印时有时无,却一路逶迤深入到茂林深处。齐傅从小习武,最爱在比试上热血斗狠,这次虽然是替人抓猎,心中依旧鼓噪出一份激越,对这畜生心生几分势在必得。
……
顾济醒了,周遭漆黑一片悄无人声,偶有三两鸟啼,不知身在何处。
那假公公的手刀并不重,想是留了余地,他片刻就全然清醒过来。醒过来的视线内暗无天日,全身都裹捆着一层厚厚的绒布,手脚被束缚的很紧,嘴也被破棉絮严严实实的堵了。顾济使了力气呼救,却只能发出些“呜呜”的低鸣。
喊累了之后暑气开始冒头,这兜头包裹的绒布怕是厚实的很,闷的他喘气都困难,挣扎了半晌无果,渐渐只觉袋子中的空气稀薄窒闷,缺氧使他神志不清,渐渐又昏死了过去。
齐傅从树上悄无声息的落下身形,不远处的花豹匍匐在草丛之中,还能看到肚皮上微微起伏的呼吸,想是在打盹。他伸手拔出三支箭,缓慢而稳健的架上牛角弓,全力拉开弓弦,三支箭尖瞄准了花豹的头部、胸部和腹部,意图三箭齐发,一击得手。
弓弦被拉满,齐傅瞬息间收起手指,退下了最后一重扣,“嗤!”的一声,三箭同时离弦。
突然,“听听听!”三声,志在必得的三支箭中途受力,暗器来的极快,箭支去势打了个弯,纷纷刺入草丛和树木,“咄咄”有声。
箭支落地,不速之客下树现身,齐傅万万想不到螳螂捕蝉,太子尧竟是那黄雀,端想着这厮竟以血丝佩为饵,下套子夺他猎物,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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