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始自终可没离开过皇宫,你母亲在深宅内院,我又如何能害得了她,未免牵强。”她不是不能离开,而是不愿离开,至少她想和她的爱,呼气着同样的空气,在他酒醉之时,潜入他的身边,陪伴他渡过夜晚。
黎明时分,睁开眼睛,昨夜与自己抵死缠绵的男子安然入睡,屋子里残留着他粗旷的味道,连起伏和呼吸也不曾散去。她用锦被裹紧了自己赤/裸的身体,羞涩的笑容浮上面颊,像醉酒一般,但若这夜色可以延续,缠绵不息,她想,她是宁可毫无声息的就此停顿下去吧。
只要有他。
回想到这里她的脸不禁坨红了起来,这是她不为人知的秘密。
沈怀风并不知她所想,只是摩挲着怀中的信,“你当然不用自己亲自动手,你知道沈卉云死后,从沈家带进宫的丫头需得全部遣回沈府,你暗中买通沈家的奴婢,教她推我母亲入井,届时我会把这一切都推到沈弼言的头上,你就可以高枕无忧,坐看我们争斗。你这是何苦?既然已经假死,为何不直接离去?”
“那你呢?明明已经到了宫门口,你又为何不离去?”白芊芊几乎是怒目而视,她为什么不离去?只要她离去了,就不会有后面的事。
她冷冷注视着白芊芊,看着她试图像猛兽一样扑上来,却被老姑姑们钳制得无法动弹。
“因为,我爱他,所以我当时才没有离开。”
因为我也爱他,她吼道。
世人称颂爱是怎样的呢?是成全,是守望,是缄默,是委屈求全,是甘心情愿。
可她白芊芊不能,她的爱,是寻求,是占有,是喧嚣,是不死心的纠缠,为了一个所谓的爱的公道。
所以她披荆斩棘,定要灭尽她爱情道路上所有阻碍,绝不留情。
其实,一次一次的利用,绝望,她也曾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记忆出了差错,他明明对自己说尽了肉麻的情话,与她把酒月下,携手花间,光影迷离,不似人间。
她是那样的爱他,倾注了自己所有的热情,她觉得他至少也是爱她的,他分明就与她共过日出日落,行走幽静的树林,或者帷幔或露天缠绵,说了许多亲密的话。
这一切,怎么能够因为一个沈怀风就全部否定了呢。
是不是她爱得走火入魔,但她不愿承认,能以假象安慰自己,谁又愿意承认。
宁长醉,永不醒。
她无法将一腔怒火置于楚傲寒身上,她不忍亦不舍,所以她要摧毁眼前这个幸福的女人,这个独占鳌头,拥有全世界的女人。
“所以,你要对我怎么样?”
她能对她怎么样呢?
白芊芊不知道,再软弱的人都是有逆鳞的,白芊芊这样肆意践踏她人,只为自己的幸福而罔顾他人,注定是无法善终的。
☆、一百一十五章酷刑(二)
此刻白芊芊的力气早就被那一场屠戮消耗殆尽,她气若游丝几乎是用一种恳求的口味道:“沈怀风,你这个疯子,有本事你杀了我。杀了我…”
她要她立刻杀了她,她发现沈怀风早已变了,眼中的残忍是她不能承受的,她痛苦的看着自己流逝的鲜血,也好…这样就能脱离这无间地狱了,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渴望自己离开死去。
沈怀风回头去看她,眼中的笑容逐渐加深,“别急,慢慢享受,接下来姑姑还要将你的舌头剪去,弄哑你的嗓子,破坏你的五感,如果这么简单就让你死了,岂不是太对不起你对我做过的那些事了。”
她的话轻描淡写,仿若浮云过月,晃晃悠悠穿进了白芊芊的耳边,她厉声咒骂,仿佛这样就能停止即将发生的一切一样。
“芊芊,你不必如此咒骂,论起你做的事,我对你做的根本不值一提。你怕自己被威胁,暗中吊死卉云,又为挑拨我和叔父之间的关系,杀害我母亲,知我怀孕,故意在阶梯涂脂油,放出黑猫却无辜害了南婉仪,若这些人在天有灵也是不会放过你的,所以这些事都是你应受的。”
“呸,她们的死都是因为你,如果你不和阮云墨纠缠不清,那沈卉云也不会气急了与我合作,你母亲的死不过也是因为你迟迟不肯去死罢了。你有什么?不过是仗着皇上宠爱和那个曾经的情人护着你。”
不知何时,不肯去死,反抗别人的残害也是一种罪了,沈怀风嘴角的微笑淡漠成嘲弄的模样。
她的脚步不急不缓,越过白芊芊,越过众姑姑,走到了密室的门边,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回头对着彩舒道:“姑姑,本宫想着若白娘娘看见了一些不愿看的东西闭眼了又该如何?”
那彩舒呵呵一笑,讨好道:“娘娘且安心,奴婢一定做得让娘娘满意,只要将她的眼睑剜去,便永远不会再闭上眼睛了。”
彩舒的声音尖细,如针刺在耳,那老东西为讨好沈怀风连如斯恶毒的话都说得出口,她白芊芊若能再度得势,一定不会放过她,还有她,一定。
白芊芊的眼,最后一次剜过沈怀风的脸庞。
她唇角漾起不知名的情绪,抚摸着她的肚子,“姑姑甚得我心,事情结束了,就来宫里领赏吧。人人都有。”
白芊芊的惨叫回荡在她脚下,她踩踏着她的痛苦,走得稳当。
莲心冷着脸从她身后走来,“小姐,寒露审出来了。”
阳光透过层云照射在身上,冬日的阳光本就不热烈,刺透厚云几乎费尽了所有力气,落在肩上也只剩下了余晖,根本暖不起沈怀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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