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来,万一……”
“没有万一。”泰阳拿着自己的饭勺敲了一下诸溪的,“你别忘了,你们都已经离婚了。”
诸溪嘴里正吃着一口粥,一下子觉得特别难以下咽,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久久之后,她抬起头茫然地看着泰阳,“离婚了就不能复合吗?”
她的问话让泰阳愣了许久,反应过来后,惊讶地看着诸溪,“你别告诉我,你离婚的时候就抱着这样的念头。”
诸溪再无言语,她不得不承认和黎郢梵办理离婚手续的时候,心里确实是这样想的。所以在这一年,她看着泰阳换了一个又一个的男朋友,家里也不止一次劝她开始新的恋情,可是,她却一直心有期盼。
诸溪始终觉得,她和黎郢梵感情的不美好,才会使得她这些年对他念念不忘。
念念不忘,便会徒增悲伤。
诸溪勉强吃了半碗小米粥,便再也吃不下了,她把粥放在一边,自己则继续在房间里慢走。从背影看过去,给人一种特别拧的感觉。
泰阳将饭碗收拾了一下,才出去接了一个电话。很快,她收起所有的情绪,走回病房坐在椅子上,摆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轻声说道,“诸溪,徐昌宁要结婚了。”
原本沉浸在自己回忆里的诸溪,猛然转过身来,直直地望向床边的泰阳,“徐昌宁?”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泰阳的眼角已经溢出了泪水,滴答顺着她白皙的脸颊落在她的手臂上。
“你说,我要参加他的婚礼吗?”
诸溪张了张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慢慢地走到泰阳身边,一把将她抱着。
人都是有感情的,因为有感情,所以或多或少都会有过伤害。如果说,黎郢梵是诸溪匮乏情感里的唯一,那么徐昌宁便是泰阳丰富情感里的独特。
不,更确切的说,诸溪爱着黎郢梵,愿意一生一世一双人。泰阳同样爱着徐昌宁,却是除他一人,谁都可以与她共此生。
诸溪紧了紧抱着泰阳的手,“泰阳,泰阳,你怎么这么笨,为什么不告诉徐昌宁,你爱他。”
这么笨,这么让人心疼。
“因为他爱的是别人。”泰阳微微勾着唇,脸有些苍白,“诸溪,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像你一样。”
像她一样什么?
诸溪在泰阳的话里久久回不了神,她想起自己对黎郢梵的感情,那样肆无忌惮地开始,又那样轰轰烈烈地结束。
初见黎郢梵的时候,她才十八岁,在一次学校举办的庭审观摩活动中,坐在一群同样穿着校服的学生之中。挺着腰、仰着头,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法庭上公诉人的位置。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穿着蓝色制服的检察官,黎郢梵当时还只是一个书记员,坐在一边认真地做着记录。诸溪根本没心情注意那位检察官的模样,视线就被牢牢地定格在黎郢梵的身上,一刻也没移开过。
命运好像是在和她开玩笑,让她在情窦初开的年纪遇见黎郢梵,让她不顾一切地爱上黎郢梵。
那时候,诸溪年轻的小姨正在恋爱期,她告诉诸溪,男生都喜欢矜持的女孩子,毕竟温柔内敛的女孩比较容易激发他们的保护欲。
所以,即使花费了许多功夫得到黎郢梵的联系方式,她也矜持地忍住了想要认识他的冲动。
诸溪这个人的性子有些倔,还有些不服输。小时候她一直被教育要礼貌,说话要细声细气。有一次高三补习回家,小区的几个相熟的阿姨和她打招呼,聊了几句便分开。只是诸溪还没有走多远就听见身后的阿姨们在议论她,“诸溪今天还会叫我们阿姨了耶!”
从那以后,诸溪每次和邻里说话都是用喊的,深怕他们听不见。
如果不是大学毕业那年,因为有传闻黎郢梵被人表白成功,诸溪一定不会想到要把自己的喜欢告诉黎郢梵。
她不仅告白了,而且一个星期一次,后来弄得黎郢梵一见到她就躲起来。
想到这里,诸溪有些忍俊不禁,但想到现在和黎郢梵的关系,嘴角轻轻一抽,眸光变暗。
这时,在听到哭泣声,诸溪才意识到泰阳正伤心难过,于是赶紧安慰道:“泰阳,哭吧,我陪着你。”
深夜,在城郊检察大厦为数不多的几间还亮着灯的办公室里,检察官们还在忙着处理年前积压下来的案子。
黎郢梵是最后一个离开检察院的,他从办公室出来,并没有开车,而是一个人穿梭在街头巷尾,直到找到一家还在营业的大排档,挑了个空位置坐下来。
黎志帆从律所赶来的时候,黎郢梵已经开了一瓶易拉罐的啤酒,冲着他举了举手。
“郢梵。”黎志帆走过去,拍了一下黎郢梵的肩膀,然后在他身边坐下,从他手里接了一瓶啤酒,两人简单地碰了一下,“今天又加班?”
“嗯。”黎郢梵低低地应了一声,仰着头喝了一口酒,解释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年前积压的案子太多了。”
从黎郢梵爷爷那一辈开始,黎家的后辈无论愿不愿意,无一例外都从事法律工作。
黎志帆大学毕业后,便独挑大梁开了一家律师事务所,后来几年,直接和好朋友苏扬合作成立现在的扬帆律师事务所,在业界做出了一定的成绩。
在上大学期间,黎志帆不止一次劝说黎郢梵到自己的律所工作,但后来黎郢梵还是选择了报考自己喜欢的检察院。
公检法三机关密不可分,律师和检察官在工作上更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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