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阿姨中间,比我烦恼更多,痛苦更甚。你总是不说,但不代表我不清楚。黎郢梵,爱情这条路,一个人走太长,我正努力往你那里走,你可以慢慢来。”
总是有人喜欢在一段感情里,质问对方,你爱我多一点还是我爱你多一点?有这样问题的人们,总是希望对方比自己付出的多一点,用来证明对方更在乎自己。
可是,他们总是忘记,一个人不断地付出,另一个人不断地承受,总会有一方先感到疲倦。
如果爱情只有一个月或者一年,那么这种疲倦的出现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如果是一辈子,那么长的路,一个人走向另一个人的路那么长,他自己走要有多久呢?
这条路,诸溪一直都想好好地跟着他走,无论天涯海角。
黎郢梵想过诸溪会答应和方兰见一面,但没想过诸溪会想着放下过往。他将怀里的人紧紧地抱着,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一生这个女人,他不能再让她受到一点点委屈。
——
他们回到黎宅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方兰正坐在院子里的凉亭里,手里不知捧着什么东西,正认真地看着。
黎郢梵带着诸溪走到她的面前,刚准备开口叫她,她已经抬起头来看着两人。
方兰的目光没有在儿子身上逗留多久,而是久久地盯着诸溪看。
她那带着歉意和内疚的眼神,让诸溪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她想别头去看黎郢梵的时候,方兰终于开口了,“诸溪,我可以和你单独地聊一聊吗?”
这是诸溪第一次听到方兰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没有以往的刻薄和故意刁难,她语气诚恳,有点乞求她的意思。让诸溪无法拒绝,她迟疑了一会儿,在感到有人牵过自己的手时,她点了点头,回握住身下那只男人的手。
方兰得到了诸溪的同意,面上的神情缓和了许多,她微微笑着望着儿子和诸溪握着的手,偏头问儿子,“可以吗?”
“嗯。”
诸溪已经答应了,黎郢梵尊重她的意见。但是母亲这样问自己,他有些心酸。母亲大概是以为自己一直把她想成坏人,以为自己害怕她会伤害诸溪。可是,她是他的母亲,他怎么不知道她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黎郢梵捏了捏诸溪的手,示意她自己要先离开一会儿。然后走到母亲身边,手轻轻地落在母亲的肩上,低声说道,“妈,你们好好聊。”
等他离开进了家门后,方兰才注意到诸溪还站在那里。她赶紧冲着她招手,让她也坐下来。
等诸溪坐下来,方兰才把自己手中一直拿着的笔记本打开来,推到诸溪的面前。
“对不起。”
她以道歉打开两人的话题,“我知道,我现在再跟你说对不起有些晚了。诸溪,你知道吗?郢梵的父亲过世以后,我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将他和他的哥哥拉扯长大。我身边的很多人包括我的父母都劝我,趁着年轻赶紧再谈场恋爱,再找个男人嫁了。但是我都拒绝了,我总是想,我不能背叛郢梵的爸爸,我要替他好好地守护着这个家。”
她说着,微微笑,笑容有些无奈也有一点苦涩。她也不管诸溪有没有听进去,继续说道,“后来,有一次收拾他的书房时,我发现了这本日记。我在他记载的文字里知道了你妈妈李清,也知道他曾经对你妈妈的那段感情,更是看到了他说这辈子再也没有爱情了。”
她顿了一下,眼睛彻底红了,大概是这些天哭了太多了,现在已经很难流下泪水了。
诸溪终是从那本日记抬起头,看向对面的女人。她试图用手去擦脸上眼泪,但是什么也没有,只是不停地来回搓着自己的脸颊。
“就因为它。”方兰指着那本日记本,真诚地看向诸溪,“我开始痛恨郢梵的爸爸,我恨他对我许下的那些誓言,恨他不爱我却口口声声地说爱我,恨他不爱我却给了我这两个孩子自己撒手人寰。后来,我开始连带着恨起了你的妈妈,恨起了你。郢梵告诉我,他要带女朋友回家吃饭的时候,我是高兴的,为我这个长大了的儿子感到高兴。可是,当我发现他带回来的女朋友是李清的女儿时,我内心是无法接受的。我在想,上天是多么的不公平,我的丈夫爱着别的女人,我的儿子爱着那个女人的女儿,我最爱这两个都为了你们母女,伤害我。”
方兰一口气讲了许多,把自己这些年的想法通通告诉了诸溪。她很感激,事情发展成这样,诸溪仍然能够这么心平气和地坐在自己的对面,并且认真地听着她讲完。
“我确实喜欢佩佩,她虽然有时候有些心眼,但是她确实是爱着郢梵的,并且一直尊重着我。诸溪,我跟你说这些并没有其他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之所以会一直纵容并且故意拿佩佩来气你,只是因为我先入为主的恨了你。没有佩佩,也会有其他的女人。而那个孩子,我真的感到很抱歉。我也是母亲,我能够明白你失去孩子后是多么的痛苦。”
她提到那个孩子后,诸溪的脸色都难看了,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方兰怕刺激她,但是还是觉得有必要把自己的心里话告诉她,“我确实不知道你已经怀孕了,这一点我希望你能够知道。但是,任由着佩佩与你争吵,并且导致你摔倒这件事,的确是我不对。”
方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着诸溪弯腰,“对不起。我不渴求你能够原谅我,但是,我希望你能够和郢梵好好在一起。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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