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天摇头叹气,这样迟早会被发现端倪的。
大殿中一曲清音绕梁,容参冷峻的脸上挂着亲近的笑意,被灯火柔化了他眼角的桀骜,看起来像个寻常百姓家思念兄长的胞弟。
“寡人自小和兄长不曾相处,兄长生来背负着天道,反倒使我们这皇室宗亲显得有点落后于寻常人家。寡人已命人改了天合宫,明日即可搬入。兄长以后就搬来宫中也好和这些弟妹们培养培养感情,多亲近亲近。”
国师先有言说他克亲的,天下皆知。
容参找了这么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将这件本来很荒唐的说法一笔带过了。
君珩目光锐利的从容参脸上闪过。他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容离温润的侧脸。
“府中还有一个顽童,已经丢下了几年的功课,我还要亲自监督,只怕……”容离低敛着眉目道出一个让君珩说不出满意还是不满意的回答。
容参轻笑出声,这件事情也他也早有耳闻。
“那便一同住在宫里,宫里的太傅也都博闻强识,一定能给你教出一个才高八斗的学子!”
容离感觉自己的眉毛无端跳了一下,想伸出手确定一下,以君珩的性子夫子要是可以教,他也不必这么焦虑了。
自小就没有一丁点儿尊师重道的思想,还没有求学的一副好姿态。这要是真碰到刚烈且古板的夫子,还不得连胡子都被气歪了?
左右再不好推辞,只好说道:“那就多谢皇上了。”
踩着深厚的雪,君珩看着里面的觥筹交错,心里诅咒了容参一百遍不止。
皇宫这么大,他哪里知道哪里是泰穂殿?
脚下的积雪都融化了,君珩朝着膳房的位置奔去。
“喵~”一声在空寂的宫殿上空响起,宫殿外的守卫疑神疑鬼地在四周打量了一遭,愣是没有发现一只猫。这是煜麒王爷的接风宴,万不能出现什么差池,但是确实是听见了一声猫叫的声音。
“或许是哪个娘娘养的宠物吧,没事儿。”为首的中年兵士直了直身子,身上的积雪扫了一层又一层。走到自己的岗位站定,就等着子时的换班了。
“我看也是。”隔着一小段距离的年轻兵士附和着。
他们的头顶上闪过一道黑影,在宫墙上留下一串脚印。
“皇上可是有什么不适?”封戬看他额头上冒着虚汗,大殿内的炉火温度适中,就算喝了酒暖身也不至于发汗。
“寡人……”容参有点迷糊的撑了撑自己的脑袋站了起来,“夜也深了,今日之宴就到此罢。”
“恭送陛下!”文武大臣都起身跪在地上,目送着他离开。
“等等!”容参似乎想到什么似的,忍了忍腹中的翻江倒海,陡然回头。“想必泰穂殿这会儿也已经准备好了,兄长车马劳顿也好生歇息吧!”
“谢陛下。”容离鞠躬点头。
几乎是把整个皇宫都跑了一遍,君珩才找到泰穂殿在哪。
容离进来的时候,君珩白日里高高束在脑后的头发被放了下来,端坐在外间的暖榻上。中间的茶几上放置了暖炉,离他很近。
走进的时候,映着室内的昏黄的灯火,那双圆润的黑色眼珠极其闪亮。眉骨有点凸起,眼角处微微上提。
“我可是找了好久才找到这里的!”君珩撑着脑袋,墨色的长发从颈部滑落到前襟,映着白色的xiè_yī……陡生邪魅。
容离轻咳一声,本来要说出口的教诲因为他脸上乖顺的表情而咽下腹中。
明天之后一定要让他单独睡了,已经是个少年模样,要是说出去还和自己同住,只怕会被人给笑话死。
床上放了两套被子,但是君珩还是自觉先藏起了一套在柜子里。这会儿才能和容离挤在一个被窝里。
“你把眼睛蒙起来干什么?”容离在夜里也能看见的君珩眼睛上系着一条一节指宽黑色丝绦,看上去十分像他绑头发用的发带,因为进门的时候他的头发已经解开了。
“外面走廊里有光,睡不着。”君珩在他进门之前就已经想好了,这个眼睛也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在黑夜里就开始泛光了。
刚开始他自己都没有注意,还是舒天亲眼看见,让他自己看铜镜他才意识到这种变化,虽然借口蹩足,但是实在不好说。
容离没有多问,闭上眼睛。能感受到衣角被人攥在手里,但是他一动没动,这是君珩从小到大的习惯。
今日在宴会上,听他们说起各国之间的割据关系,容离也曾从天象中探查过一二。局势上的变化,其实还是由人主导。
从言辞上也能听得出来,容参想要同意四方的志向和野心。
外面有细微的脚步声传来,屋里的容离已经穿戴整齐,君珩还在榻上半眯着眼睛。等到听见传唤声,她们才端着水盆进来。
快步走到里间,一把掀开被子,然后拿着衣服放到他身边。“今天陛下会让你和其他的王孙子弟一齐去临沭阁受教。”
“好啊。”君珩朝他灿烂一笑,保证会完成使命。
外间的小宫娥们各自瞧了一眼,两人齐齐站在跟前的时候,脸色一红。一个优雅不失性感的和一个看似温润却又清冷的人,让她们着实忘了,昨天晚上看着进去的其实只有一个人……
“我要吃鱼片粥!”君珩看着满桌子的各色各样的粥和汤菜,就没有一个是符合他胃口的。
“刘公公,吩咐下去!”容参刚从门口进来,就听见了。
容离眼神示意着君珩,两人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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