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去看的,就是忽然觉得好奇。”
到后来颂颂竟然也忘了追问他们到底是否曾经认识,因为那天头疼欲裂,即使灌了差不多一整瓶伏特加也没有好转。最后她大概醉得迷迷糊糊,只记得陈亦辰把她和a.j.一起塞进出租车里。
她在车轮滚滚的噪音里沉沉睡着。仿佛过了许久才到家,她记得有人扶她进门,又抱她上床。上一次有人这么抱她恐怕还是小时候,做作业做到深夜,她趴在桌子上睡着,爸爸帮她脱衣服,把她塞进被窝里。她迷迷糊糊地蹭那个人的手臂,大概算是借酒撒疯,喃喃说:“爸爸,头痛。你怎么不回来看我?”
那人把她放在柔软的枕头上,她忽然想到什么,又要坐起来。那人遥远的声音说:“你先睡一会儿。”她不肯,执意要坐起来:“今天还没写日志。”
肩头有温暖的重量压着她:“今天先睡吧,明天再写。头疼得厉害?有没有止疼片?”
她从不吃止疼片,怕那些东西会上瘾,宁肯生生忍住。忍了一晚上,脸上是笑的,大脑深处疼痛无比,直到这一刻,脑袋里象有无数锐利的碎片,纷纷呼啸往来,想把那些刚刚着床的记忆从她大脑里抠出来。她顿时觉得焦急,忽然泪盈于睫:“不行,我忽然想到那句诗该怎么译,要写下来。我记性差,不写在日志里,明天就忘记了。”
那个遥远的声音说:“没关系,你告诉我,我帮你记着。”
她不记得自己是否告诉了他,只记得他说:“我去找找有没有药。”可是那条和她温度一致的手臂要离开,又被她一把抓住。酒精也不是个好东西,每次喝到酩酊大醉的后果总是莫名其妙的悲从中来。也不知纸巾放在了哪里,幸好就近有只袖子,她把鼻涕眼泪全部擦在那只袖子上,半梦半醒间,她记得自己絮絮说:“阿深,别走。”
作者有话要说: 群众:呃,失忆......
作者:本作者未竟的使命,就是先写一个不狗血的失忆文,再写一个不惊悚的悬疑文(顶风远目中......)
群众:自虐。有病。
男主:我去找找有没有药。
☆、大世界,小爱情(1)
n
但愿我是,你的夏季。
活到二十四岁,鲁颂颂觉得自己的生命也算惊彩纷呈。在短短二十四年的岁月里,她已经遇到两个男人和一盆狗血。一个男人是她暗恋过的完美男神大师兄范羽,另一个男人是交往三年的大学同学阿深,而那盆狗血,就是三年前的失忆事件。
时至今日颂颂都觉得那一天不堪回首:一觉醒来,人躺在医院里,头上包着纱布,大师兄告诉她,其实她大学快毕业了,正在找工作。
哦,顺便说一句,交往三年的男友,接受美帝的召唤,出国一走了之。按说这样的暂别该会有一番声泪俱下的告别,只可惜她全不记得。大学里的生活全如雾里看花,忽远忽近,连阿深的面庞也如蒙了一层纱,只偶尔想起一两个鲜活的片段,证明他们是爱过,还爱得颇热烈。
大师兄带她去看心理医生。朱大夫三四十岁,据说是留美博士,h市有名的专家,轻易不接收新病人,大师兄神通广大,不知使了什么花招才让她排上号。她两周去拜访一次朱大夫,问的都是同一系列的问题:
最近吃得怎样?睡得可好?记起些什么?没有?没关系,我们来聊聊你的童年。
如果你问什么时候能想起来,朱医生就露出一脸深不可测的笑容:你觉得呢?
有时候她觉得心理医生颇象个神棍,所有事情不是天机不可泄露,就是一切要随缘。她这失忆失得也颇奇妙,近发生事故那一两年的事全部记不起来,而越久远的事记得越清晰。
记得最清楚的事件,莫过于第一次见到大师兄的情景。
那是些无忧无虑的年月,她还是初中没毕业的小女生,十二三岁,穿白t恤和超短裙,脑后甩着大马尾辫,每天在爸爸实验室的电脑上追看日本动漫,最大的烦恼不过是数学作业太多。有一天她闯进爸爸的办公室,忽然发现里面多了个年轻人,身材挺拔,整洁的短发,笑容谦和,眼神温柔。
后来她知道那是爸爸招收的第一个博士生,叫范羽。
爸爸收了第一个学生,难免兴奋,招手叫她过去:“颂颂,这是你大师兄。来,陪你大师兄去校园里认识认识。”
那天她尽责尽力地陪大师兄转了校园里许多角角落落,礼堂,大教室,体育馆,情人约会的小树林,还有四五个不同的食堂,算得上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记得她说:“一食堂中午人少,不过菜难吃,天天是肉丝芹菜,红烧鸡块。二食堂不错,小灶好吃,有香肠煲仔饭和云南米线。三食堂千万别去,人多队长,挤死了……不过离女生宿舍近,美女多,你要是不怕挤,又没女朋友的话,去去也行……”
大师兄呵呵笑了几声,伸出手掌,摸摸她的脑袋。夏末的微风凉爽里还带着躁动,大师兄的手掌宽大又温和。
她小时候个子矮,学校里也坐在第一排,和很多挺着胸脯发育良好的同龄女生比,简直象来自两个辈份。大师兄比她高出一个多头,对她是需仰视才见的存在。她尽量仰起头,话也说得豪情万丈:“不过,又好吃又便宜的肯定是教工食堂。你要改善伙食就来找我,我罩你。”
至于后来到底是谁罩谁,答案不言而喻。
爸爸的学生渐多,实验室渐渐满
喜欢分手信请大家收藏:(m.dmbook3.com),popo文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