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抡起方向盘朝右打过去,避开了这辆电动车。
但车里面的人猝不及防被甩向左边,挤作一团。
薛山坐的左边靠窗位置,陈逸忽然倒过来时,他一把抱住她,让她撞在自己身上。
而就在面包车忽然右转的这几秒时间里,陈逸好像看见,那个司机的左手……没有食指?
☆、51
一声急刹,面包车被逼停在路边。
车停稳后,男司机猛地摇下车窗,探出脑袋破口大骂:“日你仙人板板哟!你特么骑车不看路哟!”
电动车没减速,继续走自己的,只在听见骂声后,才回头还了句脏话,又一溜儿开走,很快不见踪影。
车里,中年夫妻相互搀着坐起,女人拍了几下胸口,还有些惊魂未定。
“吓死个人了......”她边说边回头去看后座上的两人,“小陈,你们怎么样啊?”
陈逸也已经坐直了身体,“我没事。”
说完看向薛山,想确认一下他的情况,毕竟刚刚自己整个人都砸在他身上,重量并不小。
迎上她担忧的目光,薛山轻轻摇了下头,“我也没事。”
面包车重新上路。
这一带路面比较宽,是近两年才扩建的村村通马路,供四辆车并排而行亦没问题,就是路上行人车辆太少,显得有些冷清。
路前方横亘着一条大河,河宽二十米起,河上架了一座青石大桥。桥下,浑黄色的浪涛,翻滚着朝下游奔涌而去。
中年夫妻看到视野范围内出现的狮头桥墩,开始回忆说七八年前他们来过这儿一次,这条大河上,当时架的还是座铁索吊桥,走在上面晃晃悠悠,怪吓人的。
聊着聊着,女人忽然转过头来问陈逸:“小陈,你知不知道这桥是啥时候换的啊?”
陈逸愣了一瞬,微笑着摇摇头,“不是很清楚。”
“哦,这样啊。”女人随口问道:“你是不是也很久没回来过了?”
村支书并未详细跟他们聊过陈逸的情况,只说这家人夫妻双双过世后,留下的女儿就送去外地亲戚家了。
不等陈逸回答,女人又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道:“也对,现在的年轻人啊,谁还喜欢朝乡下跑,外面的世界可大着呢,比农村里安逸多了!”
陈逸笑了笑,没有回应。
但女人似乎打开了话匣。
“哎对了小陈,听你们宋书记说你是医生呀,在哪个医院上班?”
“在乡下的卫生院上班。”陈逸答。
女人愣了一瞬,“哦,那也挺好的,卫生院工作不忙,休息时间还挺多。”
“嗯。”陈逸淡淡应了一声。
似是察觉出陈逸不喜交谈,女人不再跟她攀谈,转头跟自家丈夫继续追忆往事。
光线并不十分明亮的空间里,陈逸转头去看薛山,发现他刚刚一直微蹙的眉头舒开了不少,只是目光仍有意无意落在那司机身上。
她伸出手握住他搭在膝盖上的手,轻轻捏了一下,声音极低:“他有问题吗?”
话没明指,但薛山知道她都看出来了。
静了一下,他缓缓摇头,低声说:“是我想多了。”
上车前薛山没太注意,他是在上车后好一阵才无意中发现,这司机的左手,没有食指。
往事扑涌而来,他下意识就想起了那个撞向吉爷车的肇事司机。
当时,他隐约看见肇事司机对自己比了一个手势,意思很明显,要他的小命。而要他命的人,刚好断了一根食指。
山鹰。
但接下来几天,他自己的生活平平安安、无风无浪,反而是陈逸的宿舍毫无预兆被人撬开了。
关心则乱。惊慌之下,他才强迫着陈逸必须搬离,不想她因此涉险。
可在陈逸搬走后的这些日子,他们的生活一如既往风平浪静,安稳美好到他几乎要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过疑神疑鬼、草木皆兵的时候,“山鹰”又出现了。
但他忽然又有点感谢刚刚那辆突然窜出来的电动车,要不是它,“山鹰”不会破口大骂,他也不会因此看清他的正脸,发现他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个人。
静下来后,他告诉自己,一切只是巧合。
可也正是这种接二连三出现的巧合,让他感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
一股仿佛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恐惧。
听到薛山的回应,陈逸松了一口气,轻轻握着他的手,目光投向窗外。
宽阔的马路两旁,立着高大壮美的行道树,稀疏的绿叶在阳光中伸展着脉络,给这个凉意渐深的初秋,带来了一丝斑驳生机。
***
顺利到达镇上,两人道谢下车。
在镇上简单吃了顿午餐,他们坐上客车赶往火车站,打算继续乘坐慢车返程。
距离发车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他们在简陋的候车室坐下等待。
空气里弥漫着各种速食品的气味,加上候车室空气不是很流通,坐了一会儿,陈逸觉得有些闷,想去外面透透气。
薛山跟着就要起身,陈逸忙摁住他的肩膀,“我不走远,就去一下卫生间,顺便去外面透透气,马上就回来了。”
小地方车站,卫生间稀少,仅有的一个建在候车室外,刚刚进来时陈逸看到过,略有印象。
但薛山看起来不大放心:“我跟你一起。”
陈逸笑起来,“你还真把我当小孩子了?”
又打趣他:“还是你就真这么喜欢当我的跟屁虫?”
看他欲言又止的模样,陈逸一副豪迈万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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