诬赖,赔钱事小,真要拿钱出来不就是昭告所有人,她真的私藏了吗?
苏爱爱一拍桌子,大吼一声:“老娘不干了,爱找谁找谁吧你!”
她学着老钱的狠劲骂出来,走到大街上,又开始后悔。
川流不息的人潮,变换颜色的红绿灯,指示方向的标牌……那么多的方向,但,哪一条才是从通向幸福呢?
眼泪干了,事情也说完了,说出来后才发现似乎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可怕。
欧阳拿热毛巾给爱爱擦脸,像帮小猫洗脸一样,毛巾盖在她脸上狠擦一气,看到她红红的鼻头,笑起来:“我还以为什么事了,咱家爱爱姑娘怎么就这点出息了,这就哭鼻子了!”
苏爱爱扯了毛巾,脸红还在嘴硬:“这不是事吗?你去试试!”
欧阳坐下,云淡风轻的说了句:“我试过啊。”
苏爱爱张了嘴巴,“啊”了一声。
欧阳没好气的敲她脑袋:“我在这份工之前也做过电脑销售员,还跑到女性瑜伽会馆推销过东西……”
苏爱爱嘴巴都来不及闭上,她一直以为欧阳是天之骄子的类型。
欧阳掐爱爱下巴,继续说:“如果算起来,大学里还欺骗过大一的小朋友订些无用的英语杂志,但只有这么一次,后来就不干了,改送牛奶了,零用钱嘛,大多的要靠帮教授找资料,偶尔不够也得去做家教!出去卖身也可以考虑……”他眨了眨眼:“是不是特失望?我在你心目中的光辉形象倒坍了?
爱爱傻眼:“我当时怎么不知道?”
欧阳舒展胳膊,伸了个懒腰:“哪能让你知道,不然,你怎么肯喝我买的养乐多,再穷也不能穷媳妇儿啊!”
苏爱爱给了欧阳一记“冰糖肘子”,看着欧阳的眸子,很认真的说:“你应该告诉我的!”
欧阳笑,凑头捏爱爱的红鼻子:“告诉你干嘛!我是男人!”说出来的口气不无男孩子特有的骄傲。
苏爱爱“嗤”了一声,语重心长:“我是女人!”
欧阳斜了眼,乌黑的眼珠又转了一圈,勾了薄唇:“嗯,你是女人,我知道啊,要验证一下吗?”
苏爱爱这才发现,欧阳身子倾过来,她不知什么时候早被圈地运动,圈到了欧阳的怀里了,赶紧大呼上当!
欧阳说:“爱爱,没事,找不到工作就暂时歇一下,咱穷有穷的过法,富有富的主意,我最近被借到s大搞一个关于日本新干线的升级项目,也有点外块。你呢,就在家休息休息,你看,那么多人开网店,不好好的?你平时不老爱伤春悲秋的瞎折腾吗?要不,咱也发挥发挥专长,写点什么?”
苏爱爱掐欧阳脖子:“你才伤春悲秋呢!”
欧阳笑着把她往阳台拉:“好,好,为了纪念苏爱爱同志的光荣下岗,本少爷决定今天请客,先来留念一下。”
苏爱爱傻眼:“怎么留念?”
欧阳塞了把小刷子在苏爱爱手里,眨了眨眼,雪白的虎牙一闪:“破坏公物呗!漆字留念!”说完,自己就拿着小刷在阳台的水泥墙上刷起来,一笔一划的,像个端正写字的孩子。
欧阳拉了爱爱蹲下,打开上次用剩的黄色油漆桶,催她:“来,我刷你名字,你刷我名字!”
苏爱爱看着一笔一笔,在奶白色的墙上刷着的欧阳,他的眸子在夕阳下熠熠的亮,眼里的一泓湖水仿佛永远不会干涸,夕阳金色的光斑就在他柔软的额发上跳跃。
这个人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世上最了解她的人,告诉她任何幸福的背后都会有浅浅的阴影,告诉她有时即使暂停也是种前行,明明是那么长袖善舞的人,安慰起她来却那么拙劣,塞了把小刷给她,像顽童一样执着的要在这个屋子里留下一点他们的印迹。
苏爱爱看着欧阳认真的侧脸,不由自主的蹲下身去。
良久,
他说:“苏爱爱,不公平,你看,我刷了你的全名,你怎么能只刷个欧阳呢!”
她说:“你名字笔画那么多,谁写啊!要写自己写!”
他说:“叫欧阳的那么多,别人怎么知道是我这个欧阳!”
……
这一天的傍晚,和任何一天都没有区别。看门大爷的知更鸟挂在枝头,喳喳的叫着;隔壁飘来了饭菜香,不知是哪家正在烧鱼,香飘十里;母亲从窗户里探出头来,大声的喊着楼下玩耍的孩子回家吃饭;交通开始堵了,汽车发出叭叭的声音,间带着自行车“嗤”一下的刹车声……
白棉男士衬衫挂在晒衣架上,轻轻的随着晚风飘动,桌上是才买的对杯,两个光屁股的小男孩小女孩,手指间拖出一条长长的红线……
这样的黄昏真的和平日别无二致,只不过,奶白漆的墙上,多出了几行歪歪扭扭的黄澄澄的漆字来:
“欧阳永远爱苏爱爱”
“毋相忘”
“执手幸福2006年10月10日”
谁说文字不是项艺术呢?以亘古不变的姿态,记录下人生的起伏,记录下那些永不褪色的——誓言。
老钱的本领真大,说是要嫁人,真的就准备嫁人了,过来给爱爱送喜帖,打量了苏爱爱的小家一眼。
老钱说:“我说,爱爱,你和欧阳可真是自己遭罪受,放着各自宽敞的家不待,要挤这小屋,还是租的!家里有人伺候也不要,硬要自己烧饭,啧啧……”
苏爱爱看看自己的小屋,的确,和南京从小长大的家比起来是差远了,但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是她和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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