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哥大喝一声,眼睛都快要被吼得跳出来,他摘下脖子上的金项链,先是乱挥一气,又阴险地来了招声东击西,眼见金项链就要缠上霍寒脖子,被他的手一挡,迅速缠了几圈,再用力一拉,断成了两截……
强哥眼见大势已去,转身就要逃,被霍寒反剪了双手,挣扎两下,冰凉的手铐已经拷了上来。
虽然双手失去了自由,但训练多年的双腿还是可以派得上用场,霍寒察觉水下有异,也不去阻止。
强哥心中暗喜,正要有所动作时,黑黝黝的枪口压上了太阳穴,他意识到绝望已然像一张大网盖住了自己,再也无处可逃。
霍寒冷冷地盯着他,眼底没有什么温度,声音更冷,像是水里捞出来的,“老实点。”
这时,船上有几道手电筒的光照了过来,接着是盛千粥几乎喊破喉咙的声音,“寒哥,你没事吧?”
唐海、杨小阳和其他几人都安然无恙地出现在他身后,霍寒朝他们打了个手势,拖着人上岸。
工作人员已经把船上的水果都搬了下来,并开始清点。
被挖空的西瓜里藏了夜明珠、金镶玉镯……榴莲里发现了青花铜镜、紫色琉璃杯盏……柚子里则是玉碗、古钱币、甚至还有一颗舍利子……
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杨小阳还从强哥鼓鼓囊囊的裤袋里找到了一枚传国的白玉玺。
就在大家忙着清点水果里的文物时,霍寒把衬衫下摆的水拧了出来,抬头看到天上的月只剩下弯弯的一道,他笑了笑,黑色长裤湿得贴在腿上,裤脚还在滴水,凛冽的寒风四处钻。
手臂上的伤口并不深,皮肤被水冲得泛白,竟也不疼。
他把上船前挂在杆子上的羊绒围巾取了下来,往脖子上裹了两三圈,真冷啊。
可那被围巾裹着的地方,暖意一点点浮上来。
那是他身上唯一温暖的地方。
今晚夜色同昨晚一样好。
温千树这晚却没怎么睡,旁侧空枕,她用自己的体温暖了这边,那边又凉了,翻来覆去到凌晨四点多,去衣帽间找了霍寒的一件灰色毛衣,胡乱揉在胸口,闻着那熟悉的气息,这才勉强睡了两三个小时。
天刚亮她就醒了过来,囫囵吃了早餐,就坐在沙发上等,打他电话,总是不通,不免心绪难安。
刚好这时周家派了司机过来接她过去吃饭,早就约定好的,要是不去,肯定会让母亲担心,何况她怕自己一个人待着会胡思乱想。
路上给霍寒发了条微信,让他看到信息回电话,可这条信息就像石沉大海一样,直到晚上吃过饭以后还是没有回音,温千树心底的担心更重了。
温莞看她心不在焉,总有意无意地盯着手机看,语气难掩关切,“怎么了?”
“没事。”
温莞眸色黯了三分,但脸上还是挂着笑,把一个翡翠盖面盒交到她手上。
“这是什么?”温千树像被烫到了手。
“这是你外婆传下来的玉镯,”温莞声音轻轻柔柔的,“眼下你也找到了共度一生的人……”
她说到这里,停顿了几秒,心中若有似无地叹了两声。
曾经她也以为自己找到了那样一个男人,可惜命运弄人,但愿女儿会一直幸福下去。
温千树也被这短暂的沉默扣动了心底深处的弦,不敢侧头,不敢去看旁边这个至今仍被隐瞒而一无所知的女人,怕自己的泪会掉下来,怕微张的嘴巴自己会说话。
而她只能死守着那个秘密,一个字都不能说。
温千树看着盒子里的玉镯,水头极好,温润清透,她扯出一丝笑意,“挺好看的。”
温莞回了神,来不及收起眼底的那抹哀伤,也跟着笑,“喜欢就好。”
“妈妈没有什么别的东西可给你了,”她眼角的皱纹像刻上去的般,忐忑地伸出手来想去握女儿的,见她没有拒绝,终于握到了手心里,“只希望你和霍寒以后都好好的。”
纵然做过很多心理建设,但温千树一时之间还是没办法适应这样的“母女情深”,时光终究还是把彼此推远,而亲情在她生命里缺席太久了,她很不习惯,找了个理由匆匆逃了出来。
客厅里,电视开着,却空无一人,她在沙发上坐下,双眼一下失去了焦距,模糊又清晰,清晰又模糊,来来回回。
电视里,穿着深蓝色小西装的女主播嘴巴一张一合,正报道着一起入室抢劫杀人的新闻,温千树没怎么留意内容,直到那惯来平静无波的声音再次出现——
“昨夜凌晨,在深城某码头,由x省文物保护专案组牵头、市公安局、交通局、海关局等部门……破获了一起重大的水果文物走私案,共抓获涉案人员5人,追回失踪文物200余件,其中国家一级文物……这是我省有史以来破获的最大文物走私案,下面由我们的现场记者……”
温千树紧盯着屏幕,一颗心都快悬到了嗓子口。
她看到了盛千粥灿烂的笑脸,杨小阳也对着镜头笑得很是腼腆,眼角上贴着纱布,有些躲闪,而唐海正接受记者采访……可她并没有找到霍寒的身影。
他为什么不在?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她手忙脚乱去找手机,到处都找不到,没想到正被自己握在手里,迅速拨了他的号码,等了许久还是无人接听状态,许多不好的念头齐齐涌了出来……
温千树改打盛千粥的电话,倒是没几秒就通了,“千树姐?”
“霍寒他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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