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君荊贺开口道:“蕴卿,今日是端阳节,你看……”
商蕴卿不理会他,君荊贺等了等,只好自嘲的笑了一声,道:“罢了,待我与她再说罢。”
说着他转身要走,商蕴卿开口道:“你心中既认定他不是你的儿子,为何还来?”
君荊贺立在门口停了半晌,转身走到她面前,缓声道:“蕴卿,你我夫妻几年,自一开始,你便是不愿,这些年也难为了你,认真算起来,你这些年过的确是凄楚,是我迂执,要是当初你嫁给了那林彦忠,又何曾会受这些苦痛,我不过那粗夯自利之人,为攀这份难消的福份,只一味蛮缠,草木荣华,人生一世,既带累了你这么多年,此事必要有个了结,你放心,再过不久,我定解了你的桎梏,成全了你们,自此去了,咱们天各一方,离的远远的,再也不要相见。”
商蕴卿先前还好,到了后面,听一句,痛一分,待他说出再也不要相见,心中有如刀绞,她强忍下眼中的泪水,反问道:“君荊贺,我们这样就行了么?”
他道:“你还要怎样,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若是你还不心甘,凭你怎样都行。”
商蕴卿转过头,泪水再也忍不住滚了下来,这几年她提心吊胆生怕他在战场有个闪失,虽然暗中也派了人去,到底还是日日惊心,如今他说出这番话,该让她情何以堪,君荊贺见她这般形景,不由悲愤交加,他道:“蕴卿,你瞧,我们在一起就是这么痛苦,长痛不如短痛,放手罢。”
他从怀里掏出那块玉牒,轻轻放在了一旁,她手腕上那圈青色刺痛了他的眼睛,他几乎是慌不择路的逃出了门外,那小世子抿着嘴巴看他出来,眼睛紧紧盯着他,佟霜见驸马爷这样,心里慌乱起来,她抱紧了世子,两人眼看着他走了,待佟霜转过头来,发现小世子流下了眼泪,她心里一痛,忙为他拭了泪水,安抚他道:“世子乖,咱们不哭。”
他自己说道:“铭儿乖,铭儿不哭。”
君荊贺快步走了一段后,弯了腰大口喘息着,他总喘不上气,那些早早盘算好的计划在他脑中已是一片模糊,只有商蕴卿那满脸的泪水和手腕上的伤痕清晰的印在脑海里,他又何尝不知道她的心意,当在战场上几次三番被莫名的人奋力救了下来,他就知道了,她今日故意不让世子过去,不就是想让他过来接她们母子一同过去团圆,他都知道的。
他直起了身体向前走去,出了府门,门口几个小厮不敢出声,默默为他牵了马过来。
覃氏终究还是没有等到小孙子的到来,君荊贺也不再安慰她,只说了一句:“你过两日随元慎他们回景州府罢。”
覃氏道:“好好的为什么要回景州府?”
君荊贺解释:“我与公主和离了,你先回去,待我交接了职务,马上也回去的。”
覃氏有惊骇道:“你与她怎么了,说离就离了,世子该怎么办?这可如何是好啊!”
君荊贺扶了她坐下,一面道:“我与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闹了这么久,也该有个了断了,别的都容易,既然世子姓了商,必要跟了她去的。”
覃氏一听,止不住伤心起来,难怪,偏生今日公主就不让世子过来,原来是这样,君荊贺向绿秋使了个眼色,绿秋忙过来安抚她,君荊贺便道:“我先去元慎那里商议些事。”
五月初八,不过前后两天的时间,元慎找了人将这座府邸盘了出去,换了银子,遣散了府里的小厮丫鬟,君荊贺问他:“路上的车马可备好了?”
元慎却道:“我信你这回,你支腾我们走了,要是你不回来,我,我……”
君荊贺笑着拍了拍他,说道:“想什么呢你,我的家业都在你手里,我要不回去,岂不便宜了你。你回去后先帮我买几亩养赡地、额租地,庄头佃户嘛,你看着办。”
元慎笑:“你一个做官的,却精于商贾榷算之事,也不怕传出去笑话。”
两人望着笑了一阵,待沉默下来,元慎道:“既然还有母亲,你可别失了孝悌。”
君荊贺自然听的懂里面的意思。
下午,君府门前停了几辆高蓬马车,地上捆了几个箱子,元慎张罗着让人装了车,覃氏不放心儿子,一直叮嘱他的衣食住行,君荊贺一一应了,待她上了车,君荊贺终于不舍起来,他挥了挥手,车夫扬起了马鞭,驾的一声朝前奔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世子知道了他的父亲是谁了。
第78章旧情
盛王府,正值繁花似锦五月间,东面一大湖内,湖中绿波绵延,初发的芙蓉藏于叶间,翠细红袖水中央,莲染青泥埋暗香。湖边一带亭榭栏杆,岸上垂柳依依,一石山边上的凉亭内,盛王正坐于当中执壶小酌,底下三个幕僚,几人商议着当前的几件事,盛王静静听着,末了放下酒壶,问道:“狄将军那里可有回信了?”
一个道:“左右还是那句话,只说自己头疾复发,行事难免昏聩糊涂,定要等到狄小将军回了西南才好回复王爷。”
盛王冷笑:“这个老狐狸,专惯那些两面三刀的把戏,罢了,只要他不插手京中之事,倒没甚大要紧的。”
外边有丫鬟端了酒进来,一面禀道:“王爷,门外君大人求见。”
盛王一笑:“咱们的贵客到了。”
其中两个幕僚起身告退,盛王吩咐丫鬟:“将这些撤了,另摆些酒菜上来。”
不多时,丫鬟领着君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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