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眼下有个大厨,不能浪费资源。
大半天她才采到几个,望望篮子,都不够炖一盆的,于是往深山处走。
晏几寒看看天,提醒着,“快要下雨了,我们不回去么?”
“没关系,山上山洞很多,大不了找个洞避雨。”
可这场雨下得突然而暴烈,箫漫漫还没来得及找到山洞避雨就被浇的彻底。山石夹着泥水冲下来,她不小心脚一滑就顺着山路滚下去,死拉着她不撒手的晏几寒就抱着她滚,晕头转向的箫漫漫只觉得对方把她抱的死死的,紧紧的,俩人眼见要撞到坑洼底的一块大尖石头上,晏几寒用手护住箫漫漫的脑袋,巨大的冲击力把他手背划撞出不少血来。
晏几寒顾不得伤口,搂着她走向不远处一个凸出来的大石块下避雨,他给她擦了擦脸上水珠,箫漫漫条件反射的往后缩,他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哑声问:“疼不疼,伤到哪了,难受不用忍着,我背你去找大夫。”
箫漫漫望着他脸上的擦伤,再看看他手背还在滴淌鲜血,雨水血水浸染地面好大一片,她喉咙一紧,“你怎么认定我是你的阿梨。”
“你眉心的红痣,你身上的梨花香,还有我靠近你时你身上的气息,我记得,永远都会记得。”
回到半山腰的宅子后,晏几寒有点发烧,想必最近屋外站着守几天屋内又躺地铺一直没休息好,眼下睡的有点沉,嘴里时不时喊着阿梨。
箫漫漫坐在床头边上见他眼角滚出泪珠,一时心软握上他的手,晏几寒缓缓睁开眼睛,虚弱一笑,“阿梨,能再见到你,我死也瞑目了。”
箫漫漫摸了摸他额头上覆的毛巾,“你好好休……”
不想一把被他拉到身上,晏几寒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滚烫的唇就落下去。
箫漫漫懵了一会,又反转一想,反正是青笙子的脸,青笙子的唇,青笙子的胳膊腿,满满的青笙子气息……而真的青笙子是不会跟她乱搞男女关系的,不如,不如借着这个身体好好爱一场。
就当一场梦,梦里她是阿梨。
想开了,她勾住对方的脖子,生涩的回吻着。
晏几寒整个身子都僵住了,他嘶哑问着:“阿梨,你原谅我了么,肯接受我了么?”
箫漫漫微笑,点点头。
俩个人滚在床上吻了多久不晓得了,箫漫漫突然感觉对方的身体又一僵,唇也离开她的唇。她晕乎乎的睁开眼看他,“怎么了?”
对方看了她好一会,淡淡一句:“没事。”
箫漫漫抱紧他,主动献上吻。
箫漫漫本来以为会发生点什么,没想到晏几寒实在清纯,抱着她吻了吻,就抱着她睡了。
其实这样她就很满足。
接下来的七日俩人用如胶似漆形容一点不为过,晏几寒每天生火做饭把她喂得饱饱的,俩人去外面打几只野味赏赏梨花,夜晚又抱着入眠。
这晚,箫漫漫依偎在他怀中,盯着他眼睛看,他眼眸间的蓝灰之气已经变得很淡很淡,几乎要淡的看不出来,她本想开口询问,但辗转一想,怎么可能,如果是青笙子,怎么可能如此温柔待她,如此稀世珍宝似的把她拢在怀里。
第二天天还没亮,她就被雷声惊醒。
外面大雨倾盆似乎要将整座樊梨山冲垮。
晏几寒就端端正正站在床边望着窗外接二连三的雷电。
“这雨下的太可怕了。”箫漫漫迷迷糊糊起身走到他身边抱了抱他的胳膊,对方慢慢转头看她,脸上一点反应都没有。
那是熟悉的冷淡,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寒,雷电将整个屋子照亮,她瞅着他的眼睛,那团蓝灰气彻底不见了。
她的手垂下来,放的很轻的声音说:“青笙子。”
他微微点点头,眸中波澜不惊,“我回来了。”
俩人守在地yīn_mén好几个小时,洞外的暴雨也下了好几个小时。
青笙子从怀中捧出一小团绿油油的光缓缓侵入地yīn_mén,那是晏几寒的魂魄。
洞外的雨终于小了,依稀听到滴答滴答的滴雨声,满地的梨花被打的凌乱。
青笙子说,五百多年前,身为南国将军的晏几寒被敌军追杀幸得路过的阿梨相救,俩人一见钟情,战事结束便成了婚。南国郡主偶见晏几寒,因倾慕其风采便求皇帝赐婚,就这样阿梨从正室变成妾室,虽有晏几寒百般维护,但私下里亦受尽郡主刁难,终于在生下女儿后离开将军府。晏几寒怒伤郡主后被皇帝重伤,醒来后只得郡主送来阿梨遗书一封,书中到:上穷碧落下黄泉,其后因音容两不见。
自此晏几寒再无阿梨音信,十年后晏几寒相思成疾,临终前重复临摹着那行字:上穷碧落下黄泉,其后音容两不见。
箫漫漫问:“阿梨去了哪?”
“死了,当年皇帝将晏几寒打成重伤,只有郡主的血灵芝能救,阿梨为救夫君甘愿被郡主请的道人用天火烧成灰,而那位阿梨正是你们箫氏一族,也是就你的祖先。”
箫漫漫注意到,青笙子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雨彻底停了,青笙子说:“我要走了,你保重。”
“我们还能再见面么?”她问。
青笙子望着悬空在地yīn_mén上那面古镜,镜面迷蒙凄寒,“我们属于不同世界,我本不能在这个世界停留太久,如今能逗留这么长时间全凭这面噬魂镜。”他转头看她,表情淡淡:“这面镜子会留在这镇守地yīn_mén,短时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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