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难过美人关。”听客甲的重点一下子就被带跑了。
“谁教云廉生得fēng_liú倜傥,又是个才高八斗的后生。小王爷少不更事,哪里禁得住他撩拨。”听客乙明显也对男欢男爱的话题更感兴趣。
“他们云氏两代都是俊俏过头的进士,”听客丙不甘寂寞,果断加入进八卦的队伍,“你们说早二十年前状元郎之父以色侍君的传闻是真的吗?”
“你还敢提这事,当心云廉把你也收拾了。此事不过是魏长林打压异己中再寻常不过的一环,却害的云进士不堪受辱自尽,云家家破人亡。云廉云状元为此事不惜隐姓埋名寒窗数载,连魏长林这块硬骨头都敢下嘴啃,你一介县丞之子……”
三人说到此处,皆发出心照不宣的暧昧低笑,显然并不在乎二十年前的连名字都没流传出来的俊俏进士清白与否。堂堂七尺男儿围在一起猥琐笑,行径宛如碎嘴老娘们。看来八卦一事,古往今来都是叫人津津乐道的茶余消遣,魅力无穷。
貔貅听得皱眉,他一路过来,对舞弊案的始末已了解个八九不离十。
此事皆由那化名为“廉昀”的云姓状元郎而起,其父二十年前被同在翰林院供职的魏长林率众院士污蔑他攀附圣上,不堪受辱自尽身亡。其母不几年也抑郁而终。云廉自小丧父失母过得凄惨,一笔一划将仇怨记了二十余载,至他从王府得到扳倒魏长林的切入口,便再也按捺不住将刀子递到了行将继位额太子手上。
至于滇王府,那更是神奇。
这个一度摇摇欲坠的家族已起死回生,在建昭权贵圈的大清洗中留存下来,并牢牢站稳了脚跟。滇王总共没被关押几天就被释放,所谓的问话,活像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而意思意思开罪他一番。此次过后,王府恩宠甚至比往日更甚。
大部分吃瓜群众认为,这是因为皇帝一开始就不想动安居一隅不问朝堂事的滇王府。
还有一个比较离奇的说法是,皇帝认定王府能上达神谕,不可慢待。据闻皇帝曾亲眼见证滇王府的小王爷羽化而去,并于梦中得到昭示,于日前在神谕所示的极北的海域找回其人。
“据说那小王爷是被海神托着送到甲板上的,”碎嘴的汉子们瓜子磕得哔哔啵啵响,“船员们说小王爷落在甲板上时,心口好大一个疤。活像被人剜过心,又活生生给他把胸口翻开的皮r_ou_捏了回去。就这样还活下来了,还不是神迹?”
貔貅闻言回望鲲鹏,就见这老贼端上一盘剥好的瓜子r_ou_,笑意盈盈:“给你。”貔貅接过瓜子r_ou_,和谐有爱状端起桌上做小菜作料的辣椒碎碟子,拿起勺子起身喂他:“礼尚往来,啊,张嘴。”
鲲鹏过不了男色这关,被难得和颜悦色的小年轻迷得晕晕乎乎,哪怕被呛得鼻尖通红也甘之如饴。他自以为不动声色地怂恿着貔貅去建昭,又被投喂醋碟一碗。
他逮着频频作乱的良家妇男,拉到自己身边揽住对方劲瘦有力的腰,这才把祸害食材的小媳妇给按消停了。
两人顶着周边八婆男的眼神,互相折磨着听完了一出莺莺燕燕吴侬软语的男欢女爱小话本,全然没听进心里头去。中途貔貅还蹭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玩意儿,他丝毫不慌,还邪笑着恶意扭了扭。
鲲鹏“蹭”地站起,把腿上明显不怀好意的小浪货推开,发现站立没有后又尴尬地坐下了:“别闹。”
貔貅桀桀笑,笑得老贼浑身发毛。
两人闹个不停,背景声还是那些碎嘴汉子们的叨叨:“你们说小王爷要真是非人哉,那状元郎岂不是惨了,骗色不说还将滇王府卷入险境.”“哈哈哈我要是小王爷,我就把搅风搅雨的状元郎娶回家好好管教,看他还怎么兴风作浪hiahiahiahia……”
第77章 大狗
貔貅心里实在惦记建昭的事,不用鲲鹏多家引导, 他们磨蹭着磨蹭着, 还是来到了建昭宽阔的城门之下。身边跟着一个名为“鲲鹏”的定.时.炸.弹, 他没有贸然去鲁府探虚实, 而是曲线救国去了皇宫印证民间传言是否为真。
他们入城已是半夜时分, 两人仗着会飞,一路畅通无阻进到皇宫。貔貅以前做小王爷时进宫良多, 对宫殿的布局十分清楚,循着微弱的光线就落在了皇帝的寝宫上头。
他一脚率先落在屋檐上, 赶巧不巧踩中了在屋檐上“会当凌绝顶”的野猫一只,险些顺着滑溜的猫毛摔倒。幸而鲲鹏捞着他的腰,才把人扶稳了。野猫鄙夷地对着笨手笨脚的貔貅“喵”一嗓子,轻盈地跳走了。
貔貅:……还是安安那样咕咕叫还会生蛋蛋的小家伙讨人喜欢。
安安就是他和小王爷一齐养的那只母鹌鹑,因为正值产蛋高峰,是只骄傲得走路都带风的青年鹌鹑。
貔貅想自己的小伙伴了, 又不好把祸水引过去,丧气咻咻地扒开一片屋檐朝里看。这一看,他就移不开视线了:鲁王府的傻小子正在皇帝床头守着, 左手边是拧眉伫立的太子和哀伤不已地年迈太后,右手边是一溜干瘪瘦小的太医。
离龙床再远一些是皇后, 几个皇子还有不多的几个官员,其中一个手执空白诏书, 弯腰侍立在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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