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又半点说话的兴致也没有了。
“无事!”
撂下这句话,顾经气哼哼地走了。
许氏莫名其妙且忐忑不安,扭头问侍女令姜:“这是怎么了?”
令姜道:“且待婢子去打听一番。”
许氏埋怨:“好端端的,为何冲着阿宝发火,方才我都瞧见了,那孩子吓得脸色都白了!”
令姜道:“只怕郎君是迁怒,并非特意冲着二郎去的!”
许氏蹙眉:“你去打听打听罢,哎,这坏事总是接踵而来,就没一件让人省心的!”
令姜笑道:“娘子,您忘了高氏被太夫人驱逐的事了?从今往后,没有高氏在旁边指手画脚,娘子就可以光明正大照顾二郎了。”
然而许氏并未开颜:“我正为这事发愁呢,若非阿隐,高氏也不会被逐,太夫人指定将这笔账都算在我头上了!”
令姜道:“娘子莫要这样想,四娘也是一片好意,若非她将高氏赶走,等二郎大了,定要因为她那些胡言乱语,与娘子生分不可,而且高氏有错在先,太夫人再如何也不会迁怒于您的。”
许氏被她说得有些讪讪:“也不知怎的,我与阿隐这孩子生来就没什么缘分,虽说是亲母子,可连阿婧她们都更像是我亲生的呢!”
听了这话,令姜不知该说什么好。
缘分二字还真是说不清摸不透,明明顾香生才是许氏亲生的,可为何母女俩会像今日这样不咸不淡的,跟在许氏身边最久的令姜也没闹明白。
兴许是顾香生的生辰不好,兴许是许氏生她的时候比生顾准时来得困难些,兴许是许氏与顾香生的性情截然不同,又兴许是许氏原本觉得自己嫁给顾经当继室之后,得生个男孩来巩固地位,结果生出来却是个女儿,兴高采烈的心情难免就淡了几分……
若要找理由,必然能找到这样那样的原因,总而言之一句话,人与人之间,亲如母女,也是要讲个眼缘的。
从很久以前,顾香生就知道母亲对自己不亲近,就算听到这番话,只怕也不会觉得如何失望。
她也发现父亲今日的态度很奇怪了。
因为以往顾经对他们的管教很疏松,甚至很少过问,今日的训斥在别人家可能很正常,但对于顾经而言却是反常了。
把顾准送回去之后,顾香生回到自己的小院,将方才的事情与林氏一说,林氏道:“听说郎君回来之后就让焦太夫人给叫去了,那边动静闹得很大,诗情已经过去打听了,想必很快就有消息。”
这话刚说了没多久,诗情就回来了。
她果然带回一个令人大为吃惊的消息。
第16章
消息与顾家无关,却与朝堂有关。
先前为了废立太子,朝中各派暗潮汹涌,几欲浮出水面。
太子虽不受宠,且屡屡遭皇帝训斥,然而皇帝不管怎么贬责,就是不提废黜一事,正如那累卵之危,摇摇欲坠,却始终没有坠下。
作为“鸡蛋”的太子,别人不知道他着不着急,但旁观者却已经心急得不行了。
许多人都估摸揣测着,觉得皇帝的确有废太子之意,只是自己不好明说,想等着大臣们来先开口。
于是今日早朝便终于有人上奏,请立贵妃刘氏为后。
自皇后故去,后位虚悬已有十数年,六宫之中以益阳王生母刘贵妃为首,然而贵妃再尊贵,终究是贵妃,头衔一日未去,便不能自称中宫,不能住椒房殿,名不正,则言不顺,很多事情未免低人一头。
如果刘贵妃能够当上继后,那么益阳王也会从妃子所出变成皇后所出,与太子一样成为嫡子。
而如果皇帝同意立刘氏为后,那么这就意味着他很可能也早就想改立太子。
大家都是聪明人,话不用说得太明白,若是皇帝当真表露出这样的意向,多的是人愿意蹦出来当这个恶人。
所以这一招叫投石问路,旁敲侧击。
上奏者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理由,刘氏娘家是中等官宦之家,这一点很合适,皇帝不需要担心外戚过于显赫而势大,也不用因为刘氏出身卑微而不喜,另外刘氏自己也争气,生了两子一女,不过只有益阳王和同安公主长大成人,另有一位四皇子魏章,自幼深得帝宠,据说永康帝一度还想立魏章为太子,可惜魏章六岁就早夭了,不过由此也可以看出刘氏的特别,若非有本事,怎能膝下所出的两个儿子都得到皇帝青眼呢?
更不必说自从皇后薨逝之后,她就成为实际上的后宫之主,多年来要权有权,要宠有宠,只缺一名分耳。
等到奏章念完,大殿中已经是一片静默。
皇帝没有说话,大家心里都七上八下,胡思乱想,连支持太子的那些人,也没想好要不要出声反对,因为在皇帝还未下决定的时候,贸然反对,很可能反而招致皇帝的反感。
这个时候,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人站出来了。
此人就是顾香生的老爹顾经。
顾经也不知道抽的什么风,平日里既非太、子、党,也非益阳王党的他,这次却跳出来驳斥上奏者,口沫横飞说了半天,大意是皇后当年操持后宫如何辛劳,以致英年早逝,如今贵妃刘氏的功劳还比不上当年的皇后,如何能与皇后相提并论云云。
更加令人意外的是,皇帝竟然也附和顾经的意见,说自己未能忘记皇后的音容笑貌,暂时不想讨论立继后的事情,让众人无须再议,便匆匆退朝了。
这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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