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朦胧的月光下,模糊不清,声音也十分平静:“今天的客人还真不少呢。”
天微亮时,英姿斜依着瓜棚啃馒头,晨光迷离之下,青翠的瓜穰上犹有露珠晶莹。三五成群的小鸟优雅地在其间踱步,不慌不忙的抓虫子。
这么美好恬静的田园景象,可惜英姿没有心情欣赏,挨到天大亮,她一路循迹追去。
正午时分,骄阳似火,烘烤着大地,道路两旁树木的叶子,都萎靡地耷拉着。英姿的嘴唇已干裂,裂缝中泌出丝丝血迹,她明亮的双眸也已暗淡,充满了焦灼。
线索突然中断了,铁沙没有了,英姿站在大路中央,如火的烈日下却全身冰凉,她不顾路面肮脏,跌坐在地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几个农民从斜地里的小道走来,手中拿着一个个烧得漆黑的车轮。他们兴高采烈的走出好远,英姿才醒过神来,跳起来追了上去:“几位大哥,请问你们手中的车轮是从哪里来的?”
她的表情太急切,一行人警惕地看着她,一个年长些的红脸汉子,抓紧手中的车轮:“我们是在前面捡的。”
一个年轻的附和道:“是啊,就在前面的小河边。”
英姿伸手用手腕碰了碰,车圈已凉透,众人见她包裹严实的手血迹斑斑,绷带已成酱紫色。一行人吓得面无土色,转身就走。
英姿忙跟上:“大哥,我不是坏人,不会害你们的。”
众人都不理她,脚步更快。
英姿不禁苦笑道:“大哥,就是我想害你们,我的手还能……”
众人看了一眼她举起的双手,犹豫地停下脚步,年长的红脸汉子皱眉道:“姑娘,你到底想干什么?这铁圈真是捡的。”
英姿扫了众人一眼,他们手□□拿了八个车轮。她伸出手,艰难的从荷包中夹出一小锭银子,递给他。恳切的说道:“我丢了几车很重要的东西,我只是想查到下落,你能带我到现场看看?”
那汉子飞快的接过银子,连声道:“好,好,你跟我来,就在前面的小河里,那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说着转身带领英姿走回小道。
身后众人嘻嘻哈哈的笑道:“这石虎是要钱不要命了……”嬉笑声渐渐远去……
进入小道,土质较软,隐约还能分辨出车辙的印迹。走了约有二里。远远便可看见一条小河,两岸碎石密布,河滩上一片焦黑。
英姿俯身察看良久,才缓缓起身:“大哥,我见你们只捡到八个车轮,会不会有人先捡走了些。”
石虎摇头道:“不会,我们是早上上地干活时捡的,并没有翻动过的痕迹,应该就只有这几个。”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再说,要有人发现了,还不全部拿走了。”
英姿点了点头,周围的县镇民生疾苦,铁器可以打农具,若是发现了必然全部带走,不会留下几个给别人捡。那么必然是敌人劫走兵器后,怕大批马车太招人注目,便分开了。这一批只有四辆,那剩下的必然也是这个结果。
石虎见她发愣,试探的问道:“姑娘,你丢了什么东西,哎,再重要的东西也没有命重要不是。这大热天的,还是到我家歇歇吧,我那婆娘饭做的可好吃了。”
英姿回过神来,苦笑着摇了摇头:“谢谢你,不用了,你快回去吧。”
石虎的脸上闪过一丝忧虑,转身走了。
两日来的奔波,至此,线索全断了,支持着英姿的那根弦也崩然而断。她茫然失神的跌坐在河滩上,手脚冰凉,烈日炎炎也温暖不了她。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衣袂带风声,由远至近转瞬及至。
英姿旋身而起,连踢出几块石头,击向来人。
六个年轻男子已扑至面前,闪身躲开,身形利落迅捷,显见不是凡俗之辈。
英姿对武功没有兴趣,对暗器却十分痴迷,此时双手不能用,用脚射出的石头力道也不弱,准头也丝毫不差,石头又用之不竭,取之不尽。
那六人一时间,被逼得手忙脚乱,一人被击中额头,鲜血流的满脸都是,染红了他的衣领。一人被击中胸部,伤势虽然不重,却气血翻腾,哇的喷出一口鲜血,跌坐在地。
英姿虽伤了两人,但剩下的四个人也趁机欺近了她身边。他们一欺近,英姿的石子便毫无威力可言,她干脆收起身形,再不反抗,将受伤的双手背与身后,平静地望着远方。
山高林密,绵延不绝,掩眏在深山的庄园,几乎被无边的绿色掩盖,若不细心的查找,根本发现不了。马车笔直的驶进庄园,进入后院停住,没人来招呼,英姿就端坐在车内不动。
书房内,一个身穿杏红色长衫的男子,正低着头看手中的账簿,随口问道:“结果如何?”
站在书桌前的男子正是在河边,被英姿击中胸口的人,他垂首道:“在崔庄等了不足三个时辰,南宫英姿就到了。”
红衣男子头也不抬,淡淡笑道:“果然是虎父无犬女呀。”
男子犹豫了一下:“她的双手伤势严重,几乎废了,在地头稍做反抗,见是不敌,二话不说就上了马车。一路上,即不掀帘观望,也不开口问讯……”
红衣男子将手中账簿翻过一页,打断他的话:“人呢?”
“还在马车里,毫无动静。”
男子终于从账簿中抬起头来,便是对面的男子看了也是神情恍惚,见红衣男子的面色一寒,忙低下头不敢再看。
秋水般清冽的眼神闪过一丝兴味:“带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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