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动作。
晏九九觉得那暗流涌动中似有丝丝缕缕的线索。
眼前突然划过那日景施琅来看她,拎着顾氏的药材…
她蹙了蹙眉,看向车窗外繁华的街道。
顾家之人心狠手辣,诡计多端,对于任何阻碍他们牟利的人必会斩草除根,不外乎她,距离她伤势痊愈早已过了大半个月,每日上班下班,身后跟着守卫,繁华的洛城车水马龙,宁静的清晨,热闹的下午,夜晚华灯之下觥筹交错、笙歌夜舞……
一切都再平常不过。
顾家没有任何风吹草动。
景施琅拎着顾家的药材绝不是偶然,他是极其谨慎敏锐的人,他明明知道顾家杀心已起,对于景金两家如箭在弦上,刀在鞘中……
而如今他在法租界却依旧稳如泰山,那夜发生的事情就如同那黑夜里飞檐走壁无声无息的黑猫,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突然想起那双漆黑如点墨的眸子,下意识一颤,秀长的双手交叉握紧,如玉的指节微微泛白。
他是真的要杀了她。
晏九九死死压住心中那股颤抖,深深吸了一口气,将思绪固定在顾景两家之间。
所有的事情都像没发生一般,他却更深一步,进入了顾家所涉及的药材圈子。
晏九九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
那么所有的矛盾都指向一条线索…
景家与顾家联手。
她瞟了一眼车镜里的远山,不知道这小子知道的事情有多深…
“远山”晏九九随意的绞着窗帘,“你为何没与表哥一起去?据说那法租界洋人的甜点甚是美味…”
晏九九换了一副闲话家常的口吻。
她是表妹,表妹关心表哥而已。
“嗨!少爷办正事我去能做什么?”远山摊了摊手,“更别提那洋人的吃食,若是少爷知道我只顾着吃就更不会带我去了…”
晏九九不紧不慢的接上话茬,“能有什么要紧的事,不过是用些糕点,能耽误多少时间?”
“表小姐不知,这要药材厂啊一年到头零零总总的事儿不少,可都是少爷亲自把关……”
“这药材不过是病了就买,买了就吃,吃了就看效果如何便是了,哪里有哪些劳什子事?我看办事是假,不过是借着去瞧瞧那些洋妞罢了,欲盖弥彰……”晏九九叹了口气,酸言酸语道。
远山听着直冒汗,他与阿丁平日里最得少爷青睐,如今阿丁被派去金公馆,少爷平日里有吩咐他若是不在时多留意表小姐,如今又做了景泰商贸的总经理,由此可见表小姐在少爷心中的地位不容小觑,在加上这表小姐心肠纯善,待下人毫无架势,他和阿丁早已将她当做景家的少奶奶。
因此,面对晏九九充满醋意的言语他慌了神,生怕这未来少奶奶误会了少爷而生了嫌隙,若是捅到少爷面前难免不会让他好看。
“少奶奶…”远山失落的喊出了声。
“…”无名火蹭的一下蹿了上来,“好家伙!我还没跟阿丁算账!你……如今我就来跟你算算总账!说!是谁教唆你们喊我少奶奶的?”
晏九九越想越气,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整日里被人少奶奶的叫,只怕日后想要提亲的人都望而生怯!
突然,她有一瞬间的怔忪,她想嫁人这等子事做什么?此事自有娘亲为她物色。
远山当然不会告诉晏九九少爷吩咐他和阿丁时左手一个少奶奶右手一个少奶奶…
耳濡目染,自然就朗朗上口了嘛!
“这…这…”远山赔着笑脸,“表小姐,我一时口误…”
“口误?哪里来的口误?”晏九九思忖道,“我看阿丁上次这么喊就不像口误!”
说着扯了那眼冒精光的男子的耳朵。
“少给我肚子里面闷声算计着,和你那少爷一个德行!给我说明白了!”
“哎哟哎哟…”远山忙求饶,“少…不…表小姐!真的是小的口误……”
“哼!若是没有阿丁那忠肝义胆表忠心的那一出我倒是信了!”晏九九眯了眯眼睛,“如今我算是把你看透了!你和你家少爷是一根线上的蚂蚱,说!是不是他让你喊得!”
见远山犹犹豫豫,晏九九觉得还不够决绝,手上捏着的耳朵又转了一下。
远山疼的直冒汗却大气不敢吭一下,想必耳朵已经如那煮熟的猪耳朵,又红又大。
“表小姐…真的…”
“小姐…我们到了…”
一旁的初晴看着那被拧的充血的耳朵,不忍直视,推了推晏九九小声道。
晏九九瞥了一眼挂着琉璃四角电灯的金公馆。
怎么二楼三楼只开了廊灯?四楼五楼更是漆黑一片,视线又回到门口,出了两名守卫,更是寂静无声。
“娘亲怎么不在家?”
“金夫人下午被太太接到府上与邻府的太太们打麻将了……”远山一边捂着耳朵一边吃痛道。
“哼!打麻将!你家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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