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承先生指名由你做贴身管家,你好好准备一下。”
她身边立即投去几道“你中奖了”的目光。
我?负责总套的起码是领班级别吧?出岔子影响酒店声誉了怎么办?
散会后,李不琢急急拦住谭渡,说自己恐怕经验不足。
然而谭渡仅仅掀了掀眼皮,声音冰冷,“那不如回家啰。”
李不琢:“……”
*
华澍的总统套房在第70楼。
带跃层,入眼便是挑高的客厅,和悬于厅顶的耀目水晶吊灯。起居室铺有来自摩洛哥的手工编织地毯,琥珀银织和皮革皮草这样奢华的材质随处可见。而散落房间各处的艺术品——像是安土桃山时代的挂轴和安迪·沃霍尔的版画,亦或是意大利基亚瓦里的匠人手工制作的樱桃木竹节椅,全是从世界各地搜罗来的藏品,尤添客人的尊贵感。
虽然在李不琢看来,有点浮夸。
却和林锦承那个叫人生厌的二世祖,意外的风格相衬。
七点半,李不琢吃好晚餐和领班孟勤去总套熟悉环境。
“不琢,你别担心,我以前为总套的客人做过几次贴身管家,没那么困难。”孟勤看她愁眉不展,出声安慰。
她们站在一整面的落地玻璃前,以全景角度鸟瞰与澍城高耸建筑群毗邻的海湾。夕阳拖长她们的影子,蜿蜒爬上身后那架白色斯坦威三角钢琴。
“我一定努力做好,不让大家失望。”李不琢浅笑,壮美的城市景观让她的心一点一点静下来。
她记得客人资料上写有“易失眠”这项,便想去房务中心询问有没有合适的助眠枕头。
去的路上低头发短信给林锦承,包括告知澍城天气,确认是否需要接机,是否有老人小孩或宠物同行。
那边只简短回一句:我一个人。
一个人,一个烂人。李不琢在心里默默说。
她刚想收起手机,林锦承又发来一条:我秘书晚点和你们邮件联系。
“哎……”
李不琢这时刚走过拐角,迎面撞上了人,下意识说着“抱歉抱歉”鞠了一躬。
掉在地上的手机被人捡起,她抬头一看,居然是沈初觉,而刚才那声轻呼则是他旁边的戴品妍发出的。又是他俩。
沈初觉盯着那上面的发件人名字好几秒,才把手机递给李不琢。
“谢谢沈总。”接过后,她转身又对戴品妍说,“戴经理,不好意思。”
“不要紧。”戴品妍眼线画得很漂亮,极有女人味地抿唇笑了笑,随即转向沈初觉,“这次的广告拍摄还要找下喻融,你和他关系那么好,应该没问题吧?”
只是一场再小不过的意外,李不琢收起手机,想绕过他们。
不料被沈初觉拦下,“我们刚刚在跟前厅经理开会。”
啊?为什么要对我解释?
李不琢一脸愣怔地看看他,又看看戴品妍。后者起先跟她一样的懵,后来换上玩味的眼神,出声问:“在报备?是她吗?”
沈初觉点头。
戴品妍笑着拍拍他的肩,柔声说:“看来你没有骗我。你们慢聊。”说完就极有气质地踩着猫步离开。
骗?什么鬼?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沈初觉看出她的困惑,跨一步到她跟前,垂眼看她,“你上次不是问,有没有女人追我?”
李不琢惶惑,“戴经理啊……”
沈初觉提起嘴角笑了下,侧身靠墙,双手插入裤兜,声音低低缓缓:“我有我的用人原则,戴品妍要不是工作出色,在我拒绝的时候,了。但我需要她不抱一点期待。”
“你拿我当幌子?”李不琢狐狸一样眯了眯眼睛。
“没有。”
“哪里没有?她刚才看我的那个眼神,分明认定我是你女朋友了。可我根本没有答应你!”
“……那你就快答应啊。”
李不琢愕然瞪向他,对上他看来的视线。
走道灯光昏暗,久久无人经过。他深幽的眼眸直直望进她眼底,气氛一下变得暧昧。
沈初觉工作时会梳一个成熟持重的背头,露出浅浅的偏分发线,儒雅谦和,有三十往上的年龄感。他看得那样专注,好像下一秒就吻过来。
李不琢心跳大乱,支吾着说:“可你有好多事,像从哪里来,家里有哪些人,我都不知道。”
沈初觉低头问:“那些东西很重要吗?”
他声音很小,只够彼此听到,像怕惊动微弱的烛火。
“对我来说,很重要。”李不琢稳住气息,“你知道林善培当年骗了庄佩茹,说和他老婆离婚了,害庄佩茹去当小三。当然,庄佩茹也不争气,知道他有老婆竟然没舍得离开,害我到处被别人戳脊梁骨。沈初觉,我在意别人的看法,不想大家以为我处心积虑勾引老板,你要我接受,就把家里情况全都告诉我,那样我才好放心辞职。”
沈初觉移走视线,盯着脚下的地毯,“还不到时候。”
“沈初觉!”李不琢想起什么,尖叫一下,“你不会被富婆包.养,正在想办法摆脱吧?”
他怔了一霎,双肩轻轻发颤,随后再也绷不住地大笑起来。
李不琢看得有点呆,她还从没见他笑得这样开心。在她的记忆中,沈初觉永远表情匮乏,专注做事的时候眉间轻蹙,像山水画里满怀心事与愁绪的诗人。
等他笑够了,轻咳一声:“怎么会,我还一直等着你当富婆包.养我。”
李不琢看一眼他身上那件轮廓硬朗的巴黎世家,无奈地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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