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小姐你要干嘛?”
阿柒微微一笑,笑容十分含蓄:
“舞剑。”
摸着光亮的剑身,她有些心疼地道,“许久不用,你看都钝了。”
“小小小姐——”芸儿一紧张就口吃,遂一把按住了阿柒的手腕,气沉丹田道,“不可。”
咱院里的树啊墙啊可禁不住您的摧残了。
就算不伤到树呀墙呀伤到花花草草也是不好的呀。
迎着芸儿沉痛的目光,阿柒摸了摸她的头:
“乖。”
遂扛着那锋利的宝剑往先前那小院去了。
她是这么个想法,江怀既然是状元出身,按她看的那些个戏本子,定然会比较向往英姿飒爽利落干净的女子,她之前两次给人的印象都是软绵无趣的,这会子该把握机会,争取让江侍郎对她改观一二。
打定主意,先移来梯子攀上墙头往那边瞅一眼,果不其然,江侍郎摆了个长几在院中看书,青衫如画,眉眼出尘。
杨阿柒心底暗喜,跃下墙来,横剑在侧,先挽了个漂亮的剑花。
脚尖一点,身子急急后退,手腕急转,挽起地上红枫万千。
剑光乍现,带动风声飒飒疾响,宛如谁在秋光中窃窃私语。
身形交错,退至那枫树之下,后脚蹬在树根之上,借力飞起,在空中翻身急落,红枫回旋,火一般的裙摆绽开,犹如那天夜里盛大的烟火。
她这招落英九式可是习的最精到的,之前不知练了多少遍,本来学习的目的只是臭美一下,可现在她想让人一抬眸间就被狠狠地惊艳,自然付出了比平常不知多少倍的努力。
稳稳落地,望向那头攀在梯子上的芸儿。
芸儿低着头,挪到阿柒的身边,绞着手指,慢吞吞道:
“江,江大人在小姐舞剑的时候就进屋去了。”
杨阿柒一愣。
“小,小姐,你还好吧?”芸儿瞧着阿柒的表情,鼻子一酸,“小姐你别不说话。”
半晌,阿柒露出一个安慰的笑:
“没事啊,”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脚,有些抱歉地道,“扶我一下,脚扭了。”
杨阿柒的脚伤得不轻,也把阁老气得不轻。
唤来小厮把内宅的刀剑都拿走,杨阁老命令芸儿好好守着阿柒养病,这才拂袖而去。
阿柒望着缠花纹的账顶,缓缓吐出一口气。
是不是她的剑舞得不好。
还是因为她太聒噪,打扰到了他看书。
接连几日杨小姐都十分恹恹,且以病体有恙的理由拒绝了几家小姐的邀约。
小姐们也不大以为然,本来就只是想从作为江侍郎邻居的杨阿柒口中了解下江怀的近况,可听说江大人这几天都在宫中,又听说杨阿柒舞剑献宝却扭伤脚踝的事,均嗤之以鼻引为笑谈。
甚至有些恶意地猜想,江侍郎连夜赶赴宫中,是不是为了躲避杨氏阿柒隐晦的示好呢。
杨阿柒听闻这些事的时候,只是,笑了一笑。
却比哭还难看。
☆、追夫之路漫漫兮
唤鱼池旁,一个小姑娘柱着拐杖,从树荫里一跳一跳地走出,将新上钩的鱼儿从钩子上取下,塞进小竹篓里,携着竹篓欢天喜地地到小厨房去了。
一干仆从都退守一旁,新奇又担忧地看着他们的小姐在一堆锅瓢碗盏中捣鼓。
小姐说要学做鱼。
而且今晚之前必须学会。
要能入口那种。
可是……
又一条烧焦的鲤鱼从锅中捞出时,厨娘终于崩溃了:
“小姐,晚宴就要开始了,还是让老奴来吧。”
阿柒腾出位置来:
“你做你的,我做我的。”
亮亮的眸子里写着倔强。
众人无法,只得忙活起来,不再管杨阿柒。
杨府今夜有宴,宴请的是户部江郎,与大理寺丞。
晚宴设在雅园,上菜的婢女鱼贯而入,一黄衣婢女整了整衣襟,这才从另一婢女的手中接过一盘鲤鱼,步子有些别扭地走入园中,踏进觥筹交错的宴席,一步,两步,走到江侍郎案前。
将盘子搁在案上,思索了一下,又给挪近了些许。再思索,却是直接端起轻轻放在了侍郎的面前。
江怀倒酒的动作一滞。
杨阁老正摇头晃脑念着酸诗,一转眼看到这一幕,不免怒道:
“没规没矩,来人——”忽然急急刹住话锋,瞪了那婢女半晌,“把她带下去。”
江怀身边的一人笑道:
“诶,杨阁老,江大人身边正缺个倒酒的婢女,小侄看这个正好。”说话的是昨日的榜眼,今日的大理寺丞。
杨阁老干笑两声,捋着胡子。
黄衣婢女自觉地站在了江怀身边。江怀略略抬眼,几缕碎发遮住了潋滟眸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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