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入了王室陵墓。”
我闭了闭眼,心头沉得难受,有些呼吸不过气来。
那回客栈,果真是与他的最后一次碰面。
等等。
我蓦然睁眼,望向苏苏:“你说,他生前喜龙,一直在寻龙的下落?”
苏苏不明所以地点头:“是啊,怎么了?”
我皱眉,这怎么可能呢?月琉分明说已将他的记忆抹了,依他的修为,不可能失手啊。那小云是如何还记得我的?
“公主,到底怎么了,你脸色这样难看?”苏苏没忍住,半蹲在我跟前,担忧看着我。
我想了想,还是没想瞒着她,慢慢说道:“你可还记得云如道?”
“云如道?”苏苏低喃重复,忽然恍然大悟地模样“啊”了声,看着我:“是不是那回去青峒山前,在凡间客栈里为我们付账的那个凡人?”
我点点头。
苏苏皱眉:“公主怎么忽然提起他?”
我静静道:“他就是公冶诸先。”
苏苏倏然瞪大了眼睛将我望着,半响才怔怔道“这么说,随他陪葬的那根木簪子,就是公主你那日给他的那根?”
我心头难受,闻言也只无力地点了点头。
苏苏惊得站了起来,有些语无伦次了:“他,公主,他怎么知道你的真身啊?这要是让龙王知道了……天哪,公主,他是怎么知道的?那日我们分明没有露出什么端倪来啊。”
我叹了口气说:“后来我去凡间,又见过他两回。”
苏苏愣了愣,随即又问:“那,公主,你可知自己被他识破了真身?”
我闭了闭眼,点点头。
“那你为何没有将他的记忆抹了啊?”
苏苏惊得已然忘记我没有这等本事,而我被她这猛不丁问一句也忘记遮拦口舌,顺溜便道:“月琉先前已经抹了。”
苏苏愣了愣,问道:“月什么?那是谁?”
我惊得眉跳了跳,倏然将心思收回来,看了眼疑惑的苏苏,假装干咳一声道:“你听错了。”在她怀疑之前,连忙转移话题说道:“我修为尚不到可以抹人记忆的地步,小云识破我,也实在是命数。”
苏苏一贯很好糊弄,眼下也不例外,低落地“哦”了声,随即叹了口气道:“他是个好人,早知是相识的,当时我就该去那个王宫去看看他的。”
我垂下眼帘,心中也叹了口气。
苏苏忽然说:“公主,那云如道是不是爱慕你啊?”
我望着她,讶于她难得的通透:“如何见得?”
“你瞧他上天入地地寻找龙,又将你赠与他的木簪子放于棺柩内,这还不是爱慕是什么?”顿了顿,苏苏又叹了口气,有些可怜形容:“我看他之所以英年早逝,摸不准便是相思所致呢。”
头顶上的日头暖烘烘的,晒在手背上却有些发寒的凉意。
我看向苏苏,静道:“走吧,去大都。”
苏苏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公主是要去看一看那云如道吗?可是,他的棺柩都已入土了。”
我叹道:“好歹在墓前拜祭一下。”
腿上的阿福闻言,老大不乐意地蹬了蹬腿,一副归海心切的模样。
我低头摸了摸它毛茸茸的脑袋,鼻头有些酸,勉强安抚道:“乖,我们去看看小云,你忘了,他还给你买过东西吃呢。”
阿福的碧眼珠子将我望了会,甩了甩尾巴后,便瘫在我腿上不再吱声了。
此行有苏苏驾云,纵然又陡又惊,好歹比我的遁身术来得快许多。夜幕刚落,我们便已到了大都。
我对这里并不熟悉,苏苏提议是否要寻一个熟悉此地的人给我们带带路,例如顾寻,我严词拒绝了。
她便恹恹地给我寻了个打更的问了番路,才知道去往陵墓的方向。
陵墓在一座叫眉城山的地方,这里远离王宫,但因里头葬着的都是王室中人,是以这巍峨的陵墓前前后后也站了不少的侍卫,是这山间仅有的人烟。
苏苏在山前不大稳健地落了云,我瞧了瞧那些侍卫,遂闭眼捏诀,将我们两人一猫皆下了掩身术。将一个个陵墓寻了许久,才在东南方瞧见了小云的名字,陵寝却并不是崭新的,苏苏这点比我懂得多些,解释说:“王室中人,基本都是从出生下来便开始修他们死后的陵墓了。”
墓门是紧闭的,我们捏了个遁身术便进去了。里头无人,走道两侧却仍有蜡烛燃着,因我们忽然出现而微微晃动,险些熄灭。
轮椅声在走道内回响,空空荡荡的,多少有些渗人,让我忽然想起了那时在苦陀山底的山洞内,仿佛也是这般情境,好在此行还有苏苏陪我。
只是我也实在高估了苏苏带给我的安全感,这走道内估计是为防盗墓贼,是以设了些机关,也就是轮椅无意中滚到了某块砖后,前方便咻咻咻地数支利箭齐发。就这个,还能吓得苏苏将轮椅一放,惊叫着跳了起来,她没有往后逃跑抛下我,已是她最大的良心了。
我捏诀挥掉那些利箭,回头瞟了苏苏一眼:“还不走?”
她恍惚也是才记起自己是仙人的身份,方才那一惊一乍的模样实在有失体统。昏暗的烛光下,也能清晰看见她小脸一红,很是不好意思地走上前来,假装方才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的模样。
我低头看了眼蜷缩成一团十分淡定的阿福,正惊喜于它的胆量仿佛有所长进时,不经意听见了细微的鼻鼾声。
“……”
弯弯绕绕的走道行了约摸一刻钟,才来到了主墓室,苏苏为挽回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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