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把事情坦白了,也免得到时从别人那里知道后秦女士会大发脾气,她现在说,起码能得个主动坦白的机会,常话都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还是选择坦白最好。
秦女士看着叶老六走出去,眉头一皱,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么,你说说是什么事,还能把我给吓着了?”她什么事都没见过,被最好的姐妹背叛,离婚,女儿又不能养在身边,又不再生个孩子。
听这么一说,陈碧算是有点放心下来,她天生缺斤少两,以为秦女士那么一说,真不会把人吓着了,何况那是她妈,她自然是想当然的以为秦女士不会吓着了,索性轻咳了一声,坐直身体,“妈,我跟张放结婚了——”
“结婚呀,哦,好事呀……”秦女士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手拿起放在化妆台上的唇膏,刚要往唇上抹,突然间将女儿的话联系到一起了,唇膏从手间掉落,她都没顾得上,“你说,你跟谁结婚了?”
声音重得厉害,把陈碧手里的手机都快惊得掉车里了,她赶紧把手机拿离耳朵一点,不敢再把手机放耳边,生怕给秦女士的声音给惊聋了耳朵,“妈,你干嘛呢,这么重干嘛,你以前不是想让我结婚嘛,我现在结婚了,你别这么大声行不行?”
秦女士气得都快把手机给砸了,刚要砸出去,又觉得不甘心,眼神都利了几分,深呼吸几下,才算是控制一下脾气,冷冷地再问一次,“你说说,你到底跟谁结婚了?”她都好不容易把女婿对象从叶苍泽调适到叶茂,结果这都是谁,张家的那个坏小子,竟然、竟然!
“张、张放。”陈碧的心肝儿乱跳,主要是给吓的,“妈,我们几年、几年前——”
“别跟我说几年前那点破事!”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让秦女士愤怒地打断了,一时握着手机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她又不迟钝,哪里听不出来秦女士的愤怒,一时像是哑巴了一样,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愣愣地抓住手机。
“几年前,我还能说你小,不知道事儿跟人胡闹,现在是想怎么样,跟那么个坏小子结婚,你想干嘛?脑袋里长得都是什么破东西,眼光都长哪里了,跟这么个坏小子一起,你是要气死我不成?”秦女士一脚踢开掉在脚边的唇膏,哪里还管平时还是不是最喜欢这款颜色,“你在哪里,人在哪里,还不给我回来——”
话说了还不解气,她索性把手机都砸了,这辈子也就这么一个女儿,居、居然还跟以前一样不懂事,跟张放那种坏小子闹一起!哪个不好了,非得就那个坏小子!
“他不是坏小子。”陈碧对着手机轻轻地说,说得都有点无力。
眉头皱得死紧,要是有苍蝇,估计都能叫她的皱纹给夹死了,想着可能面临秦女士的风暴,她头就一抽一抽的疼,真不想回去面对,她天生就是个乌龟性子,现在好不容易面对一回,就让秦女士给无情地打击了一下。
“长生哥,你说张放是不是坏小子?”她把手机放回去,惴惴不安。
郑长生在开车,开得很专心,被她一问,手上到是一滞,他是老实人,真不知道这个问题怎么回答才好,想了下,“你们合得来就行的。”
陈碧还是没能打起精神来,实在是觉得糟心,更不知道自己怎么办了,她一向没有什么主意,这会儿更没有主意了,整个人跟没了主心骨一样,心里想着要是张放此时在她身边多好呀,至少她不用烦了。
天掉下来有就高个子顶着,她就这么想,刚才还想说反正是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把结婚的事跟秦女士说明白了,哪里晓得被秦女士那么一说,她那么点升起的胆子瞬间就没了踪影,还不如不说!
郑长生开车快,亏得这时间也不是什么上下班高峰期,一路上顺顺当当,连红灯都奇迹似的没碰着,红灯这玩意儿能碰着一次,估计一路上都能碰到,要是开始没碰上,估计后边碰到的可能性也不大,也不知道是谁得出来的破理论,反正这一路上没碰着红灯。
“长生哥,你就在外边等等我,我弄好吃的东西就出来。”
她下车时还跟郑长生嘱咐了一声,走进叶家大门时,都是缩着脖子,没敢往叶茂的小楼那边看过一眼,一怕那里突然冒出个人,让她真跟做贼一样的跑,猫着腰,往后边叶老六的老楼房跑。
“啊嚏——啊嚏——”
刚跑到叶老六那楼下,她还没站住身体,就跟叶老六碰了个照面,那手赶紧地捂住鼻子,把不争气的鼻子给捂住,小心翼翼地叫了声,“叶叔——”
“回来了呀,你妈在等着你呢,几天不回来,也不跟你妈说一声?”叶老六话说得斯文,不轻不重,把重点都说出来,“多穿点衣服,别感冒了——”
他边说边走,人华社的副社长,又不是挂名的人物,他一天到晚忙的事也多。
陈碧最讨厌冬天,一到冬天,就裹得没有什么形象,现在被冷风那么吹来吹去,鼻子首先不争气地当了叛徒,她捂着被风吹冷的鼻尖,赶紧往里走,刚进门,就见到秦女士站在楼梯口,双臂环抱在胸前,冷冷地看着她。
顿时,她感觉自己鼻尖都冒冷汗了,愣是站在原地没敢再动一步,直直地站在那里,仰头看向秦女士,都没敢开口说话。
秦女士见她身上披着男人的大衣,眉头皱得更紧,一步一步地下来,脸色更冷,盯着她的那双眼睛全是怒火,完全是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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