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来只是个普通的樵夫,瞧着直眉楞眼,一脸憨笑,说起话来也一口浓重的地方口音。
巫兰看了他半晌,嘴里吐出一个字:“鬼。”
樵夫笑容僵了,哆哆嗦嗦的说道:“你你可别吓唬俺!这里头咋会有鬼哩!”
巫兰冲他一笑,轻轻地招了招手:“你那边看不到,来我这边。”她这一笑不要紧,樵夫的眼睛都直了,舌头打结的说道,“仙、仙女儿。”巫兰不以为忤,反而笑的更开心了,看着樵夫双脚不听使唤地走过来,为他让出一个位置,指着井里,“喏”了一声,“就在那儿呀。”
正当樵夫往里面看的时候,巫兰突然狠狠地推了他一把,樵夫“啊呀”一声,眼看就要掉下去了,身子不知怎么的一拧,摔到了旁边的杂草里,柴禾散了一地,斧头也摔了出去。
樵夫坐起来,指着巫兰哇哇叫道:“你干啥推俺!俺跟你有仇啊?!”
“你跟我没仇。”此时的巫兰全然没了刚才的温柔可人,不知是光线问题还是环境的影响,她方才还明艳动人的面孔从樵夫的角度来看显得无比阴暗,身上更是散发着一种浓重的黑暗气场,压迫感有如实质,如山如海,冰冷刺骨。
——这不是假象,屠夫真的感觉到了压力,以及冷。
正常人当然做不到这种地步,这是巫兰和系统兑换的“气场气压自动调节器”。
过了许久的安逸生活,曾经的通缉榜no.1终于重新拾起了boss该有的一切品质,怀揣着庄重、严肃、郑重的心态,走上了这条属于她的暗黑之路。
躺在家里和主人意识连线的朱雀兴奋的全身都在战栗。
就是这种感觉!居家的主人他也喜欢,和主人在一起的温馨日常他也喜欢,但这种让人振奋、酷炫狂霸、野心勃勃的[蛇精病]主人才是他想一辈子追随跪x的对象!
和朱雀的兴奋截然相反,樵夫的内心深处生出一股恐惧,他的手指离斧头的木柄只有毫厘,但全身的血液仿佛被冻结了一般,让他动惮不得。
“呵。”巫兰轻笑一声,缓缓地抬起脚,然后,足尖点在樵夫的胸膛上,慢慢地、慢慢地把他压了下去,她似乎毫不费力,神色亦轻描淡写,冰冷的目光睥睨而视,只有被踩着的樵夫才知道压着自己胸膛的脚,究竟有怎样让他难以忍受的巨大力量。
——瞬移之后的又一个能力:怪力。
巫兰咏叹:“步入黑暗的愚民啊,要么毁灭,要么成为吾辈的奴隶,屠夫,你是选择臣服呢?还是选择带我进入地下城?”
朱雀:【有区别吗?】
屠夫的脑子大概不够用了,听到“地下城”三个字,他脸色又一次变了。
巫兰的地图是打开的,有人靠近没人靠近,她怎么会不知道?就算她没注意,朱雀也会提醒她,在她到这里之前樵夫就已经藏在树林里了,她猜测对方必然是入口的看守者,之前一个人的自言自语,不过是为了引出这名暗中的看守者而已。
至于巫兰为什么注意到这口井,也是有原因的。
此地虽然杂草丛生,还充斥着落叶、死尸的*味道,但巫兰仍然透过层层掩盖嗅到血的味道。杂草之下,是暗红色的土地,巫兰最开始站的位置还不甚明显,但越靠近那口井,巫兰的鼻子分辨出的血腥味就越浓,无论是泥土、石头、还是杂草的根部,都已经不是原来的颜色,这是长时间浸染鲜血的结果。雨水冲刷走了表面的血迹,却无法冲淡深深地浸染在泥土中的鲜血。
樵夫一定没发现,他变成深褐色的布鞋鞋底,斧柄缝隙中干涸的血迹,还有他身上怎么也洗不干净的血腥味。
一切只能说明一个事实——这看似憨厚老实的樵夫,实则是个杀人无数的屠夫。
至于那些无辜丧命的可怜人的尸体……这“屠夫”难道还能每次都“好心”让他们“入土为安”?
最简单的处理方法,大概是投井了。
真是丧心病狂。
巫兰冷冷的看着樵夫,正在等他的回应,突然一阵疾风从她身前刮过,樵夫脖子上多了一道细细的红线,睁着眼睛,惊恐的盯着巫兰,不动了。
【……主人对不起我看您看的太投入了。】
巫兰:“……”刚刚才夸过你,要不要这么快打脸?
巫兰蹙眉,抬起头来。
几尺外的一棵枯树上,一名红衣人轻飘飘的站在上面,他脸上带着一个笑嘻嘻的娃娃脸面具,手中提着一把雪亮的三尺长剑,很显然,樵夫就是这人杀的。
“你干什么?”巫兰沉声问道,脸色不怎么好看。
红衣人嘻嘻一笑,握剑之手轻轻一甩,那柄坚硬笔直的长剑竟像蛇一样软绵绵的抖动起来,这竟是一把软剑,而他腰间那条做工精细外观漂亮的革带即为剑鞘,软剑插在里面,谁能想到这精美的腰带装饰品居然是一把杀人利器。
“他只是个看门狗,你再如何逼问他也不能带你进城哦。”红衣人从枯枝上飘下来,他衣袂翻飞,长发飞扬,身形着实好看,像一只蝴蝶一样飞到了巫兰身边,笑嘻嘻的伸手搂她的腰。
巫兰静静地站着,盯着娃娃脸面具后晶亮促狭的眸子,微微一笑。
“哎哟!”红衣人痛叫一声,连忙缩回双手,惊呼道,“你用针扎我?!”
“不是针。”巫兰心平气和的说道,“你知道怎么下去?”
红衣人举起双手,宽大的袖子随着他的动作滑落到手肘的位置,□出来的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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