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晓苗”
“嗯?”
“闭嘴!”
……
最后,熊晓苗说“随便”的结果就是在小区的街边吃砂锅。
乌黄的砂坛端上来,揭开,细嫩的豆芽,葱郁的青菜,油亮的干丝,浮起袅袅的香味。
烦心的事一过,肚子很快就觉得饿,熊晓苗接过夏静生拨开的筷子,开始大吃起来。
熊晓苗这人最爱吃,一说到好吃的就想流口水,浴觚出来不用多话,只要说:“走,xx街开了家餐厅,带你去吃!”
熊晓苗贪吃,但不讲究,她觉得每一个为自己烧饭的人都是值得尊重的,尤其是去了美国的那么多年,自己一人煮饭,干饭烧成稀饭,肉不知道怎么切,蔬菜忘了洗就直接往锅里倒,自己烧出来的菜再难吃都要吃下去,到最后没有难吃不难吃只有可以吃和不可以吃之分。
她在默默的吃自己烧的菜的时候,总想想起儿时家里的饭桌,崔妙瑛女士煮的饭,她那时一上桌会说:“啊,今天没有好吃的!”或是抱怨:“这汤太咸了,那菜太淡了!”
实在不懂为什么家里请客吃饭,再难吃的菜,客人来了丁醯:“可以了,谢谢,很好吃!”
尔后,她到自己不得不操劳起饭食的时候,就发现每一个能无偿烧菜煮饭给你吃的人都是难得的,无论好不好吃,这样的感激之情都是发自内心的,这样的心意都值得珍惜。
她也暗自发誓,将来一定要为自己的丈夫烧一桌好菜,让自己的孩子能不羡慕别家的娃娃,能骄傲的说:“我妈妈烧的菜最好吃!”
夏先生手挑了勺吃得慢悠悠,夏太太鼻子通红直找纸巾。
外面,月色渐涨,华灯初上,小小的砂锅馆里白哗哗的热气腾腾,穿大白围裙的小工转悠的脸通红,老板娘的嗓门很大:“小姑娘,想吃什么?”砂锅的盖子响得“叮叮”“磕磕”。
在这片喧闹中,两人对坐,吃一碗辣辣的砂锅,比之去高档的餐厅,何尝不是一件极浪漫的事?
熊晓苗饭饱之后,拉了夏静生带阿蒙下来散步,小阿蒙很久没得到主人的关心了,煞是兴奋,埋着头一个劲的走路,牵绳被它拉的紧绷绷的。
夏静生看熊晓苗被狗拽得直往前冲,好笑说:“真不知道是狗溜你,还是你溜狗!”
熊晓苗吃得很饱,正在打嗝,“咯咯”得胸直跳,刚说一个字就“咯”了一下,有点恼火,但越恼火,嗝得越发厉害。
夏静生笑弯了大眼,拿了绳子牵了阿蒙过去,熊晓苗不说话,胸里还是直跳腾,有点急。
夜凉如水,深秋的风穿了身体过,熊晓苗搓了搓膀子,“咯”了一下。
夏静生叹了气,下楼的时候还提醒她加件衣服,可这丫头就是不听。他今天开会的衣服还没换,褪了西装外套,盖在她头上,牵了阿蒙往前走,说:“穿上。”声音一下子被风刮远。
亚麻的质地摩蹭在指间,熊晓苗巴巴大头,乖乖的穿好,一下子笑起来,到底男人与女人的构造是不一样的,这衣服穿在夏静生身上服服贴贴,搁她身上就似个大袍子,肩膀垮垮,衣角袖子长了一截,甩一甩可以去唱戏了。
夏静生回头,看了熊晓苗一眼,约是也觉得好笑,秀美的眉梢翘了起来,大眼里闪过一丝汀醵,走回来,把牵绳放在熊晓苗手上,低了头,帮熊晓苗卷袖子,垂了密密的眼睫,一层一层,叠蛋糕一样挽起来。
熊晓苗觉得不公平,看看夏静生脱了西装,西装裤包着的长腿,□是□,身材是身材,真没的说。又“咯”了下,直感叹。
夏静生帮熊晓苗挽好,直起身来,抿了嘴笑,“瞧瞧,这谁啊?”
其实心里还有种满足,男人见喜爱的女人穿了自己的衣服,总觉得是可爱又□的。
熊晓苗不解风情,继续打嗝,红了脸,“咯咯”的声音,在静谧的小径上尤其破坏气氛。
夏静生一手牵了熊晓苗,一手牵了阿蒙的绳子,不慌不忙的开口,“熊晓苗,你知道周游喜欢你吗?”
熊晓苗吓了一跳,她一直不清楚周游的事情,直觉上不去理,但没想到夏静生突然说这个,一下子心漏跳了一派,梗了一下,不知说什么好。
两人慢慢的走,树叶轻轻的摇,半晌,夏静生说:“不打嗝了?”
熊晓苗□,突然发现是真的不打嗝了,狐疑的看夏静生。
夏静生不睬她,往前走,一本正经说:“人说打嗝吓一吓就不打了,原来是真的!”
……
夏静生自从说到周游后就不怎么说话,熊晓苗才和好没想到又开始不对劲,很不是滋味,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机里到底说什么她一句也没听进去,一气之下,丢了遥控器,冲进书房。
夏静生正在看最近的制图,密密麻麻的线条单位长度,熊晓苗把屏幕“啪”一下关了。
夏静生挑眉,抱胸,看她要干什么。
熊晓苗被自己老公这么毛骨悚然的盯着,突然没那么理直气壮,一下子变成软柿子,谄媚的笑笑,说:“小静先生,丁醯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今晚我想空一下!”
夏静生定力好,硬是憋着,一下子没笑背过去,觉得这熊晓苗真是孺子可教,展展身子,闲适得坐在靠椅上,闪了大眼的灼灼的笑意,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色即是空(中)
熊晓苗站在那里“空空空”空了半天,还没有实际行动,夏静生心里好笑,还很正经说:“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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