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甚至关联还不浅。以前碍于翟挽威势,他不敢多问,今天许是见他们两个之间关系日渐融洽,走过来,福至心灵般地低声问道,“你当年,认识我爷爷吗?”人人都说陆景吾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少年奇才,可惜他没能见那个男人一面。如今好不容易有个认识他的人,他很想听听,那个人人景仰的少年英才究竟是何等模样。
那三个字像是一根羽毛一样,轻轻拨动了翟挽的心弦。她抬起下巴来看向陆岱川,“认识。”她只看了一眼便不再看他,又将目光投向远方,“人人称颂的少侠,二十五岁就能名震江湖、称霸武林的武林盟主,谁不认识?”
“可是……”陆岱川眼中闪过几分犹疑,“他当武林盟主,是在你死后啊。”
那一年他一剑刺向翟挽的胸口,亲手将她杀死。陆景吾的声望随即达到了顶峰,杀了大魔头,他不是武林盟主,还有谁是呢?
纵然是背对着他,陆岱川还是看到翟挽整个人一怔,随即她的笑声在他耳边回响起来,“是啊,他是在杀了我之后才当上武林盟主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熟悉的讥诮,却又有着沉沉的往事一样。她转过脸来看向陆岱川,一双眼睛好像寒星般闪着光芒,“你问他做什么?”
那是他爷爷,他陆家先祖当中离他最近的一个大人物,虽然他英年早逝,但他们一脉相承,还是让陆岱川不由自主地心生亲近。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恰好,从他出生开始,从来没有哪一个人跟他提过陆景吾的事迹。那个存在于众口相传的少年盟主好像跟他隔绝了一样——不,应该是,他尽管身在江湖,但江湖把他隔绝。他跟以前陆景吾呆的那个江湖,不是一个地方。
陆岱川笑了笑,说道,“从来没有人在我面前提过他,我只是想知道,在别人眼中,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那些飒沓白马,锦衣轻裘的江湖快意,虽然他不曾接触过,但也想听人细细说那一段岁月。
“他?”翟挽弯唇笑了笑,“他是个……天分不怎么样,却分外努力的人。”陆岱川一怔,人人都说他爷爷是江湖中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可是这样的人,到了翟挽这里居然就成了“天分不怎么样”。陆岱川正要说话抗议,翟挽却瞥了他一眼,说道,“旁人眼中他自然是百年难得一遇,但是到了我这里么,自然就是天分马马虎虎了。加上你们陆家的剑法也不怎么样,要不是……”她突然住了口,转而说道,“要不是他努力,后来也不可能成为武林盟主了。”
“原来,武学一道,仅靠努力就可以了吗?”陆岱川眼中满是怀疑。翟挽在他灼灼目光之下,毫不犹豫地点了头。
废话,当然不可能了。
陆景吾的武功啊……要不是有她当年一手指导,光靠陆家剑法,还不知道要练到第几流呢……
沉声说道,“你想知道你爷爷的事情,江湖上那么多人随便拉个人过来问就好了,为什么要问我。”
听她生气了,陆岱川连忙噤声。江山代有才人出,江湖上独领风骚的永远都是那些正当红的人,谁会花那么多的精力去了解一个已经死去的人?纵然他武功盖世,纵然他天纵奇才,然而死了就是死了,与其花精力去传颂他的故事,还不如多花时间在现在的少侠们身上。
话音刚落,陆岱川就听见四周响起了一阵整齐却急促的脚步声,像是要回答翟挽的话一样,一个男声从树林深处传了出来,“翟挽,没想到你真的在这里。”话音刚落,他们四人就被一群白衣人团团围住了。
那群人除了领头的那个老者,其他左肩上都绣了一只墨色的白鹭,陆岱川不曾在江湖上走动过,自然不认识。但是已经找好吃的回来的周咸阳见了,低呼一声,不由自主地叫出了口,“白鹭城。”
领头的那人正是白鹭城主陈白露。见了他们。翟挽也不惊讶,只是转头看了一眼周咸阳,又打量了白鹭城弟子一眼,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之前就觉得你们白鹭城的衣服不好看,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你们的审美依然没什么长进。”她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你师父九泉之下看到你们这样,会不会气得活过来。”
语气里,已经丝毫不见之前的黯然。
“妖女!你还好意思说!”陈白露大喝一声,他见了翟挽,就恨不得食她肉喝她血。
武林大会没有开玩陈白露就匆匆离开了,就是为了过来找翟挽报仇。可是翟挽一直行踪不定,她虽然到处都留下踪迹,但自己过去,总是晚了一步。加上他也知道翟挽武功早已经出神入化,他未必打得过,门中尚且还有些事务要安排,故而一直没能跟上。他跟禅宗他们不一样,白鹭城地处南方,并不在中原武林范围之内,在武林中一向中立,不主动招惹是非,自然也就没有少林武当峨眉那样万事以大局为重的想法了。更何况当年翟挽是当着他的面杀了他如父如母的师父,那个时候他年纪尚轻,武功也一般,不能报仇,后来陆景吾在摩崖岭上杀了翟挽,他还遗憾没能亲手手刃仇人。如今翟挽好端端地站在他面前,还尽装模作样说些风凉话,叫他如何不生气?
陈白露“咻”地抽出腰间长剑,指向翟挽的咽喉,“你杀了我师父,居然还有脸在这里假惺惺。”他暴喝一声,“纳命来!”便挥舞长剑,朝翟挽杀了过去。
陆岱川连忙从他们两个中间撤走,生怕受到牵连。开玩笑,高手对决,一招一式,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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