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挽当年何等风姿的一个人,被你们逼到了绝境,居然还不想着反击,而是要让我们拜火教退居关外,将关内的大好河山留给你们这群披着人皮的狼,真是愚蠢。所以我说,女人不能当教主,一旦女人成事,必然会因为妇人之仁而影响整个教的发展。看吧,翟挽武功智力哪一样不是出类拔萃?-偏偏堪不破情关,被你们当时那个武林盟主三言两语哄骗勾引,置我教百年基业于不顾,你们说这样的人该不该死?”
“她活着,非但不能对我教起到半点儿作用,反而处处掣肘,说什么要和你们和平共处的鬼话。她也不看看,你们这些人是不是能够和平共处的。身怀我教圣物,却不肯归还,你们说,她是不是该死?”
陆景吾重生得晚,翟挽也没有跟提过钮丞惠的事情,他也不知道,原来私下里钮丞惠居然已经跟她说过这么多了。若非两人意见不合,想必也不用走到今日这生死相斗的地步。他这才发现,无论是当年被他父亲逼,被拜火教逼,被整个江湖逼,她的内心都跟当年那个在小寒峰上初见的少女没有半分不同。
陆景吾觉得眼睛有些发胀,仰起头想要看清楚钮丞惠胸口的那块明月石,他知道那是翟挽之所以能够续命的依据,然而在心里,在没有看到翟挽尸体之前,他依然不肯相信,翟挽已经死了。
钮丞惠注意到他的目光,以为他还是不相信翟挽死了,笑了笑说道,“这位是那个深居简出的月旦楼主人吧?不好意思啊,把你也牵扯进来了。”他嘴上说的不好意思,可是脸上却没有半分不好意思的样子。“这颗明月石是我亲手从她心口掏出来的,山洞里面虽然黑暗,但是我确定,翟挽已经没气了。”他看了看那颗光华流转的石头,“我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教中宝典上面对它的来历也没有太多的说明,不过神奇是一定的了,要不然翟挽也不可能死了再活过来。”他将明月石收入怀中,从椅子上站起来,拍了拍手,旁边立刻有一众拜火教弟子过来,将那群江湖人团团围住。
“各位都是有武功傍身的,我还真不敢把你们当成普通人,还请移步,得罪了。”这群江湖人,死的死伤的伤,但到底人多,其中又不乏高手,钮丞惠还是不敢掉以轻心的。这群人被押着出了山洞,又到了旁边的一处山庄中,那里拜火教早已经准备好了大牢,将他们按门派关了起来。
中途也不乏有人要逃跑的,但是像陆景吾他们这样没怎么受伤的人毕竟是少数,况且一路上都是守卫,稍有异动便有箭矢过来,当场将人射成刺猬。他们可不管会不会伤到其他人,总之把人弄死立威才是最重要的,这样一来,就算有人想逃,旁边的人怕受牵连,看到他们有异动也会主动提出来的。
人性之恶,钮丞惠掐得很准。
陆景吾没有走,就算他要走,身后的这群弟子也走不了,他现在还担着月旦楼主人的名号,就要保证身后的弟子能一起平安,否则,他可就辜负人家的一番情意了。而且……他现在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就算逃出来了,他又能去哪里?去找翟挽吗?陆景吾直觉不太想。他怕,万一钮丞惠说的,是真的呢?
他们这些人被关在一起,钮丞惠害怕他们逃走,又要拿他们来威胁在门中的其他弟子,给他们每个人都灌了软筋散,保证他们内力全失一个都走不掉,并借着这个时机,给各门派传话过去,让他们受制于自己。其中有个小门派,听见自己掌门被关起来了,第一个反应,不是想办法出来救人,而是另选掌门,被钮丞惠关起来的那几个,再也不管了。
消息传到那个掌门耳朵里,当天晚上就变了节。
他开了个头,之前还一本正经辱骂钮丞惠说他猪狗不如的,一个个都好像把他们之前说的那些忘得一干二净一样,不再骂人了,而是上赶着去讨好钮丞惠,生怕时间晚了,让派中的那些人给知道了,让他们讨好了钮丞惠,自己这个掌门没了用处,丢命又丢名。这下,让原本看上去还比较团结的中原武林,彻底成了一盘散沙。
陆岱川在另一边,看着这样令些啼笑皆非的人,不禁心里有些苦。没有哪个少年不向往武林,虽然经历了周咸阳和史函舒,虽然早就知道这些人一个个阴险狡诈,但是真的看到了,还是觉得一阵唏嘘。而旁边的陆景吾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看穿了,说魔教如何险恶,但比起这些人,还是万万不及的。
他们杀人,从来都是不见血的,然而真的等到了他们身上,却又变得相当顺理成章。
这些人,永远都是踩着别人的痛处,来满足自己那见不得人的阴暗心思。
除了月旦楼一直不降,还有少林峨眉武当几个大门派。虽然这些掌门人人品不怎么样,到底自恃身份,不肯轻易屈尊迂贵,陆景吾还猜测,这几个大门派跟钮丞惠达成了什么协议,在没有拿到他们想要的东西之前,他们是不会有下一步行动的。
如果不是他们与虎谋皮,今天江湖不至于会如此。其他门派常年被他们压制,已经相当有怨言了,如今大好机会,加上又确实受他们牵连才成了钮丞惠的砧上肉,如何不恨他们。不降是死,降也没什么好结果,还不如不降,全自己一片名声。而且,那些小门派原本就是河里的小虾米,换成谁主宰江湖也伤害不了他们什么,这些大门派就不一样了。
就这样僵持了大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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