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沙之中吗?
是救她离开,将她留在身边,还是留她在这里,看着她死?
他不想留她在身边,他也不想看着她死。
他想救她不仅仅是因为她是他的徒儿,更是出于他的愧疚。但是救了她之后,又该当如何呢?知道了她的心意,还能对她一如既往吗?那夜他们……如何还能再做师徒?不做师徒难道真要做夫妻?
秦子净在心里懊恼的斥责了一声:荒唐!
“师父你不必为难,徒儿不要你救。徒儿明白师父你不爱我,即便你怜惜我,不忍我身死,救我,让我留在你身边,你也不会快乐。今日能再见师父一面,知道师父仍然挂心我,我便心满意足。徒儿甘心一死,求师父成全!”
秦子净颤声问她:“你真的想好了吗?可要后悔?”
落花莞尔一笑:“徒儿心意已决,无怨无悔!”
秦子净不再言语,挥手撤了结果,走回座椅。
落花眼含泪水,笑靥如花,目送秦子净离去。
众人不知他们谈话的内容,都在猜测秦子净会不会救人。刚才结果里的落花,跪地哭泣摇头,难道是她不要他救?到底是他徒儿,他又承认与她有过肌肤之亲,他到底会不会救,众人心里都是没底,假若他出手,谁又能拦?不少仙家都暗自叹息,若是知晓他们师徒这个关系,当初就不该答应请秦子净来,现在倒是白白给自己树了个大敌!
众人暗自猜度,谁也不敢出声,还是落花开口打破了僵局。她默念了一句墨玉,然后开口对秦子净说:“师父,若是墨玉问起,你就说我在仙门修仙,并且已经许了仙门的弟子,让他不要记挂!”
闻她此言,众仙家才松了一口气,尤其是秦子净的师父,凝重的面色这才松和开来。
覆疏恼了,他们师徒二人在结果里谈了这么半天,却还是不救?
“秦子净!你既然当众承认占了徒儿的清白,如何又能见死不救?花儿如今已经失了魔力,她只是一个有些法术的凡人!你占了她的清白,又夺了她的魔力,却要看着她被这些侩子手处死?你枉为人师,枉为上仙!上仙是要慈悲天下,心怀众生!你配吗?
再言,不管你爱不爱她,她到底曾是你的徒弟,你们二人又有过肌肤之亲,呵呵!我看过你们俩的那夜,你难道没有情动?同是男子,你我都很明白,可是你情动却不敢承认!遇事只会逃避,拒担责任,你还配当什么男人?难怪钟离沫宁愿娶这个蛮不讲理又嚣张跋扈的涟漪,也不愿随你归隐!只因为你没有血性,不似一个男儿!”覆疏这话说的极重,也极危险,秦子净想要他的性命是易如反掌。
秦子净本来还面色如常,听他说到那夜的时候,脸色忽然泛红,又渐渐变青,他虽强自镇定,但是旁人还是能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
但是他没有出手,他用一如往常的淡漠口吻说道:“花儿,我答应你,你死后将你带回阑珊谷。我会永远在那里陪你,终生不出阑珊谷。”
闻言,玉虚子才松了一口气,他忙接口道:“如此便请出劈天斧吧。”
玉虚子话音刚落,只见一道闪光袭来,听得有人大喊一声“小心”,落花的背上已经中了一斧,斧上的内力将她震倒,众人都听到骨头碎裂的咔嚓声响,瞬间血肉四溅,鲜血崩离。
☆、公子太多情
谁都没料到这斧子来的这么快,人群里一片寂静,随即又是一阵惊呼。
落花伏在地上,斧刃划破她肩胛骨处的衣衫,骨头刺了出来,白森森的断口处鲜血不住的往外涌,瞬间整个后背就被浸透了,血红一片,触目惊心,惨不忍睹。
“花儿!”覆疏见状,奔过来扶她。
“韩易!继续砍,她如今只有半条命,再有一斧子,她必然内力散尽,魂飞魄散!”恶狠狠的说出这话的是涟漪,她一边紧扣着儿子的手腕,一边对执斧的那个叫韩易的人道。
眼看着那人执斧就要劈下,如果这一斧子砍正,落花必死无疑。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在那斧刃的白光劈出之前,临渊挣脱了涟漪的束缚,奋不顾身的跃过去,挡在落花身前,用他自己的身体替她挡住了这一斧。
“渊儿!”涟漪一直紧扣着儿子的手腕,本来以为这一斧下去,那贱人必死无疑,可怎么也没有想到儿子会用内力挣开她的束缚,竟然生生替那贱人挡了一斧!他以为自己有几条命?
涟漪又叫一声“渊儿”,哭着扑向临渊,钟离沫也紧随其后。
众人都没想到会生出这样的变故。
落花本来正准备推开前来扶她的覆疏,根本没有注意有人从后方扑来救她,直到那人拦在她身前,她才看清是临渊,但是为时已晚,那道白光直击他的心口,临渊脸带微笑叫了一声“花儿”,便倒在了她的身旁,鲜血从他的心口渗了出来,他素色白袍的前襟瞬间均染上艳丽醒目的猩红色,犹如泼溅了浓墨一般。
落花忙把他抱在怀里,但见他双目紧闭,连口鼻里都流出血来。刚才砍向自己的那一斧砍得偏了,肩胛骨和下面的几根肋骨碎裂,虽是重伤,却不至死。但是这一斧却实实坎在临渊的心口,落花知道临渊的内力和法术都不如自己,虽然生就仙胎,但是被神器劈天斧所伤,也是凶险之极,命在旦夕。
他明明知道他救不了她,却又冒死来替她挡斧!眼泪模糊了落花的视线,她叫着他的名字:“临渊!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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