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发现端倪并成功找出证据制止这一波的是公司里的一位元老。
最近潘烟正为这件事烦心, 公司也正在整理整顿, 顾非也作为一个正在放暑假的成年人, 没理由放着烂摊子, 自己置身事外。
待公司忙到昏天黑地是家常便饭, 也还好, 最近聂细卿需要飞国外一段时间,好歹平息了顾非也“明明可以一起但是却要忙工作”的小怨念,毕竟,两个人都忙嘛。
这种忙碌持续了一个月,顾非也稍微轻松了点,聂细卿也回国了,但他没回渡城,而是去了外地。
其实外国还是外地对顾非也来说没什么区别,总归是一张机票的事情。
而一旦放松下来,顾非也那颗被狠狠压榨的心灵再次焕发生机,他盘算着直接买张机票投奔他聂哥去,哪怕就和聂哥待个一两天。
这天他没联系上聂细卿,电话总没人接,不过没关系,他知道聂细卿所在的城市和住的酒店,闷声不吭先飞过去就行。
也算是给聂哥一个惊喜。
顾非也给潘烟发了条短信说了声出去玩,买好机票,整理好行李箱,就准备走了。
没想到,他刚到机场,就接到了潘烟的电话。
电话里,潘烟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说,只是在电话接通听到顾非也的一声“太后怎么了”中,轻轻地说了声:“非非,你回来。”
微信中,两个小时前潘烟的回复“好好玩,注意安全”还静静地躺着——已然计划好的事情,或者说,已然双方都同意的事情,忽然一方变卦,总归要问原因。
顾非也看着机场里人来人往:“回去?为什……”
潘烟已经挂断了电话。
很反常,潘烟从来不会这样,撂下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就挂电话的。
顾非也再次拨通电话,这次却没人接。
信号不好?没听见铃声?
顾非也有种很不好的感觉,觉得自己非回去不可,但在这种很不好的预感下,似乎又隐隐藏着另外一个没由来的念头——还是直接一头扎进机场的好。
几分钟后,顾非也拉着行李箱,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最近潘烟也是心力交瘁,先前经历过私生子、离婚的事情,最近又被自己的亲侄子背后捅了一刀,这段时间也是焦头烂额,她的各种状态肯定不会好到哪里去。
顾非也一路都在拨打潘烟电话,一路都没人接,这期间他还穿c-h-a着拨打过聂细卿的电话,聂细卿也没有接。
联系谁谁不理,仿佛世界把他给屏蔽了,顾非也禁不住要怀疑是自己的手机出了问题。
车租车停到了院门前。
顾非也打开门往里走——这天天气非常好,家里装修风格色调淡雅,光照充足。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漂亮的屋子里,地板上有打碎的花瓶,混合着散落的鲜花。
狼狈而又凌乱。
喊不到人,也听不到潘烟的一点动静,而潘烟的手机静静地躺在客厅茶几上。
顾非也望着折断的鲜花,心里咯噔一下。
他想也没想,冲进前门后院看了一下,没看到人,又跑回屋里,一间房子一间房子的找。
整个过程没有持续多久,两三分钟的事情,顾非也在二楼找到了睡在躺椅上的潘烟。
外面有轻轻的风,合着细细的树叶沙沙声,再远处是高远的蓝天。
非常安静的氛围,让人跟着心里一松。
原来是睡着了么?
顾非也轻轻走向前,目光所及处,似乎地上散落了些什么。
下一秒,他踩上了小小一粒药片,脚底药片被碾碎的触感像根刺,突兀地刺破了这一刻的安静假象。
脑子里像是炸了遍惊雷:“妈……”
医院永远充满了消毒酒j-i,ng的气息,来来往往的愁苦人类。走廊里不时经过的脚步声,细细碎碎的说话声,让原本就头大的人脑子突突作响。
顾非也等在手术室外,思绪乱成一团。
太后为什么要寻死?她那一整瓶的安眠药是怎么弄来的?
是这大半年间发生的事情太多,她接受不了从而做出的选择?
可是明明最近已经步入正轨,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明明前两天还在念叨哪家餐厅的菜好久没吃,要儿子带她去吃。
怎么会?
再者,她一面服用药物,一面一个电话让他回去,到底是下定了决心还是动摇了?
如果说那时候她后悔了,最快最保险的方法难道不是打120?可是,潘烟的通话记录里显示,除了顾非也,她谁也没联系。
顾非也整个人恍恍惚惚,似乎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无力感包围——这个家还以一个虚假表象存在的时候,顾令昭是怎样的,潘烟又是怎样的,短短一年,一切都物是人非,让人看不清认不得。
随着时间慢慢溜走,顾非也于恍惚中挣脱出来,这时候才后知后觉,慢慢品出了一丝“万一潘烟这次抢救不回来”之类的害怕味道。
几分钟后,顾非也点开了潘烟的微信。
同一时间,顾灵赶到,神情之间满是担心:“现在怎么样了?”
“还不知道。”顾非也摁住眉心,声音有些嘶哑,“我不知道她……”
顾灵摁住顾非也的肩膀,随后轻轻拍了拍:“会没事的,不要着急。”
两个人低声交流了几句,又过了一会儿,顾灵手机震动了起来:“我去接个电话,很快就回来。”
顾非也点点头,大约是应了一声的,可嗓子有些干,“嗯”得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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