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和老戏骨的差距越到后半部分越容易凸显出来,俞霁月随随便便一个眼神都充满了戏感,杨悦然始终跟不上她的节奏,甚至在闹矛盾该饰演一个冷酷的、疏离的恋人时,她的眉眼间流露出来的都是对俞霁月的痴迷。在重复了将近十次的时候,杨悦然因为不停地道歉而涨红了眼,似是下一瞬间就要哭出声,而俞霁月则是冷着眉眼,一双漂亮的眉几乎拧成了一个结。
“休息一会儿吧。”秦欢的声音是疲惫的,她的情绪原本就不佳,甚至分不清到底是谁影响了谁。她在副导演的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便迈着腿坐在了长凳上休息,目不转睛地看着其他画面在场中上演。
“你说夏桑在j-i,ng神趋近崩溃的时候,为什么不去找周锦商量呢?她凭什么要一个人背负所有的痛苦和压力呢?难道是周锦没有资格知道这一切吗?”严遇的声音懒洋洋的,带着一种午后初醒般的迷离和沙哑,她根本就不在意秦欢的答案,因而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又立马说道,“叶迦楼她就坐在一旁呢,你不过去吗?”太多的巧合发生,不得不让严遇也开始多想。叶迦楼频频撞破自己与秦欢之间的私事是刻意还是巧合?网上传得她与秦欢幽会到底是真实还是假象?面前这个自称是女朋友的秦欢,她的眉眼中、她的心中到底装得是哪一个人?在回来之后,会不会又要因为某些莫名其妙的理由抽身离去?严遇勾了勾唇,她用轻佻的视线描摹着秦欢的面部轮廓。
漫不经心的神情仿佛真的什么都不在乎,秦欢被严遇的视线和话语刺激地浑身发抖,她恨不得剜出自己的一颗心来给严遇看,她拍《歧路》是为了什么呢?她希望用这些倒放的画面勾起严遇过去的记忆,她希望通过这个影片来传达自己的爱意,可是结果呢?明明她也是深陷于痛苦之中的人,当初j-i,ng神崩溃、她也是被父母强迫着到了国外,是她不愿意与严遇走下去的吗?严遇发生车祸是她愿意看见的吗?她见过严遇腰上的伤痕,恨不得一切都落在自己的身上。
“怎么不说话了?需要我将叶小姐叫过来么?”严遇继续用语言刺激着秦欢。
“严遇,你一定要这样吗?我已经分不清到底哪个是真实的你。”发红的眼眶柔化了那冰霜般的冷酷面容,秦欢的双手紧握着,指甲直掐入掌心。
“过去的是个假象,当然是站在你跟前的我。”严遇轻轻一笑道,“你让我看这个故事是想让我记得什么呢?如果这戏中的人一个是你另一个是我的话,我只能说她们两都是可怜人,可怜到我宁愿她们永久分离了,也不希望她们在一起相互折磨、过着痛苦的日子。你看啊,夏桑在娱乐圈里功成名就,周锦在乐坛上过得风生水起,表面上是多么光鲜啊,可内里不是千疮百孔吗?你退缩了。”原本还在说着剧中人,可最后一切又翩然落在了秦欢的身上。
j-i,ng神的崩溃便是退缩最直观的表现。
而另外一个人呢?驱车在道上疾驰发泄痛苦,可是招惹来的更是一种几乎毁了一生的惨痛。她在医院里痛苦难耐,她在病床上看着那雪白的、空洞的天花板,她使用着各种工具进行复建……她一个人忍受了所有的寂寞和痛苦啊,她也需要爱人的怀抱,可是呢?那嘟嘟的忙音根本无法再拨通。“我不可怜周锦,我只可怜夏桑。”严遇又说了这么一句话。
“对不起,我——”恍惚中竟然觉得严遇的神情中藏有着过去所熟悉的东西,她的散漫和轻佻仿佛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真实心境。真的忘记了吗?这个疑惑在秦欢的脑海中想起了千百遍。她道歉的话语是诚挚的,可又是无比无力的,还没有说完,就被严遇那懒洋洋的语调给打断。
她笑着说道:“你不要对我抱有期待,你看叶小姐就在那儿呢,倒不如去找她,网上可不是说你们很般配吗?”
秦欢受够了严遇这种姿态,她微仰着头逼回了泪水,怆然一笑道:“是啊,很般配,这样说你满意了对吗?还是要我做出一些行动给你看看呢?”秦欢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叶迦楼正好站起身,秦欢也不知道哪里来得冲动,蹭蹭蹭几步跑向了叶迦楼,猛地将她按回到了凳子上,俯下身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
啪啪啪的鼓掌声传过来,秦欢脸上的冷漠早已经崩裂,她似乎已经忘记了这是人多口杂的片场,捏着袖子擦着唇,冲着严遇讥笑一声道:“看吧,你满意了么?是不是我这样做就能让你很开心,让你继续用其他的话语来讥讽我?”
严遇的眸色沉了沉,面对着秦欢的挑衅,她低声笑道:“很满意。”
叶迦楼不知道这两个人之间又闹什么矛盾,无辜被牵连其中,她的脸色有些发青,使劲地擦着唇,满是恼怒地瞪着秦欢她们。还没有说出什么,在片场中便传来了一阵s_ao动,原本还沉浸在戏中的俞霁月忽然间从那种氛围中脱离,按照剧本她跟杨悦然大吵一架后,伸手去拥抱那个怔然而痛苦的人,可是她并没有。
俞霁月演戏的时,大部分都是全身心沉浸在戏中的,可偏偏杨悦然跟不上她的节奏,只能够放慢脚步来带着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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