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真人秀都是穿越大半个国度,我们的只在这一个地方拍摄,会不会——”于画没有说完,他一时间想不到形容的词语。他参加过其他的真人秀节目,譬如户外生存挑战、快速前进等,跟现在的这个都不大一样。这节目像是看嘉宾之间的竞赛,更是像窥探他们的日常生活状态。
“小地方也有小地方的妙。”导演笑了笑,又说道,“为了接下去的挑战能够轻松一些呢,我建议你们从现在开始恶补各个领域的小常识。”
“但是我不觉得那些都是小常识啊。”谈天色小声地说道。
导演摸了摸鼻子:“反正大家都一样。”
就算是喝了点小酒的导演也是知道要保守秘密的,跟接下去的挑战相关的话一句都不肯透露。叶迦楼坐着听了一会儿就没有兴致了,她的心思飞到了俞霁月身上去。这一离开大半个小时都不回来,是有多少的话语需要倾诉?叶迦楼实在是按捺不住,在看到有人离场时候,她打了一声招呼后,就去找俞霁月了。
这风景区里没有大城市的酷热,但是比起来也有一点不好,那就是四处飞动的蚊虫惹人心烦。叶迦楼思忖着俞霁月不会跑到外头去找罪受,便直接地回到了屋中,结果出乎她的意料,只见床上的手机,不见她的踪影。再跑去敲了敲路归的房门,也没有人应答。是故意避着不见,还是真的不在?叶迦楼做贼似的将耳朵贴在了房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悄然无声,除了那在廊道上哒哒哒响起的脚步声。猝不及防与秦欢来了个对视,叶迦楼讪讪一笑,赶忙站直了身体,捋了捋衣角,努力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秦欢在路过叶迦楼身侧的时候停住了脚步,她冷冷淡淡地扫了叶迦楼一眼,开口问道:“你在找俞霁月?”
叶迦楼点点头。
秦欢道:“她不会在屋里的,我看见她在后院的葡萄架那边。”
“哦,好的,谢谢你。”叶迦楼双手合十,朝着秦欢表达了感激之意,转身就想离开,忽地,身后的声音又重新响了起来。
“俞霁月跟路归在一起。”
秦欢的脸色太平静了,平静到叶迦楼猜不出她说这句话的意义,眸子中浮现了几抹茫然之色,她眨了眨眼道:“我知道她跟路归一起出门的,说是叙旧。”
“嗯。”秦欢点点头,眸中的情绪忽如波涛涌动,她开口道,“我很羡慕你跟俞霁月。”
叶迦楼明白她指什么,年少之时付出了太多,人生能够几个十年让她来反悔?一切习惯都是为了另外一个人养成,可最后是抽身而去的结局,但是留下来的痕迹又如何抹除呢?情路多坎坷,已经不能简单地说是她自己还是外力所导致的了。
秦欢将叶迦楼当做是一个倾诉的对象,在叹了一口气后,她又说道:“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联系她了,当然她也不会主动联系我,其实我怕哪一天她跟我说她原谅我了,这就意味着她不在乎了,她彻底放下了。我应该怎么办呢?”
问出这句话的人心中都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当多数的人都赞同她的选择时,她就会有了无限的底气;当别人不同意的时候,她通过反驳来让自己站稳脚跟,她并不是真心诚意地想要一个答案,或者说她想要的只是与她心中所想有关的答案。在别人的情感经历上,叶迦楼本不想置喙太多,可偏偏这件事情多多少少能够见到她的身影。看着秦欢痛苦的神色,她叹了一口气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你的心中已经有了选择,不是么?”来到这个节目不就是为了放松心情?那些个考验的题目是谢蔚然出的,其中含有多少谢蔚然的小心思,秦欢会不知道吗?破镜重圆已经是不可能,不如学着放下。
“谢谢。”秦欢向着叶迦楼点了点头,又说道,“抱歉,耽误了你的时间。”
“没事,我先走了。”叶迦楼挥了挥手,快步地向着外头走去。
后院有葡萄架和秋千架,俞霁月和路归还真的是好兴致,也不怕被叮了一身包,到时候又闹着说身上痒。挂在绿色藤萝架上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叶迦楼看到了两道并肩坐在秋千上的身影时,心中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叶迦楼在她们的身后,那儿有一道铁网拦着,原先的小铁门如今被牢牢关上,只能够重新绕到前方去。叶迦楼没有放轻脚步,原以为会第一时间被俞霁月发现,哪里知道一切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臆想。
四处响起的虫鸣声此起彼伏,萤火虫的微光点缀着被暗色笼罩的笑话丛,叶迦楼背着手走了几步后驻足,她听见了俞霁月和路归的谈话声,她不急着绕到前方去找人。路归对她来说是个陌生的存在,就像她对俞霁月的少年时,四肢百骸遍布陌生感。
“对了,你不是在国外发展挺好的吗?怎么会忽然间跑回来?”俞霁月的问话中带着几分好奇,一只手抓在了秋千架上,双脚抵着地面一用力,秋千便在风中缓缓晃动。
“我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那还有谁回来?”
“带着你其他久不联系的老朋友问候一起回来。”
“没必要一直联系着,当初你们都跑到国外去,留我一个人在这儿,我还没怪你们呢。”
“是你自己不愿意来的。”路归的声音稍稍停顿,片刻后又继续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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