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个不止是与他策马同游,甚至能跟他携手平恶匪的女人?
他只顾着着迷出手慢了片刻,赶来的山贼便已经被田妙华清了个干净。
这些山凹里的乌合之众连胡人精兵都及不上,又哪里需要田妙华费多少力气。
初雪依然抓着燕芙欢的手腕,云岩都还稳稳地坐在车前赶车,两人都没有出手帮忙。
因为今天就是杀给燕芙欢看的,又怎么能不由田妙华亲自出手呢。
田妙华今天躲都没有躲喷溅而来的血迹,就这么溅着一身血迹转过身来,提着剑一步步走向燕芙欢——
燕芙欢的脸早已经没有了一丝血色,看着踩着尸体而来的田妙华抖得越来越厉害——她想说不要过来,喉咙里却发不出声音,只能摇着头往后瑟缩。
在她的眼里,此时此刻的田妙华大概比罗刹还要可怕。
走到跟前田妙华甜甜一笑,宛若有毒的花在黑夜里妩媚绽放,连空气中都弥漫着甜美的毒素。
燕芙欢抖得越发厉害,见她手里的剑一翻,便反握着剑柄将那把沾着血的剑递过来,悠然笑道:“我不杀兔子和野鸡,但是我杀人。燕二小姐既然想当程家的媳妇,不夫唱妇随,跟着程驰出生入死可是不行的。来,试试看——”
她回头望一眼地上还没有死透的一个山贼,他捂着伤口在地上抽搐,转回头对燕芙欢又是一笑,将剑往前递了递,“燕二小姐这种身份,手上不会没几条人命吧,何必怕呢?”
燕芙欢拼命想要躲开被递过来的剑,却被田妙华抓住手,将剑柄塞进她手里。
看着剑身上的血她眼前一阵发黑,脑子里像要炸开一般。
她没有办法否认自己手上的人命,身为国丈府上最受宠的嫡亲小女儿,府上的丫鬟不管是犯了错惹她不高兴,还是她自己心情不好乱发脾气,只要一句话就可以让人把丫鬟拖下去乱棍打死,有谁敢说一句?
可她听着丫鬟被打的惨叫都嫌吵嫌烦,何曾亲眼见过是个什么场面。
此时此刻地面上蔓延开的血迹,那些暗红的血渗透进泥土里的颜色和漂浮在空气当中的气味,于她来说宛如修罗场一般——
田妙华自然也就是修罗场里的女罗刹。
她到底是什么人?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这样杀人不眨眼的女人她要怎么从程驰身边赶走?回了乡,进了程家——她还能活吗?
初雪感觉到自己抓着的那只腕子越来越沉便松了手,燕芙欢顿时跌坐在地上,手里的剑也跌落在地。她被惊到一般在地上挪蹭,想要远离那把剑,远离田妙华,直到背抵着车辕,恨不能把自己塞到车底去躲起来。
她不要什么程驰了!她根本斗不过这个女人!她会死的,真的会死在这个女人手里的!
恐惧让她突然嚎啕大哭,也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喊出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要回家,让我回家!呜哇!”
对此田妙华笑得很亲切,“当然会送你回去的,不过要在我和夫君为民除害之后。”
在山寨的这扇大门里面还有很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山贼等着他们去清理呢,从痴迷田妙华的风采中回过神的程驰抖擞起精神,他不能事事都让夫人冲在前面,自然一马当先地冲在了最前。
程文紧跟上去,田妙华也准备带着初雪上山,燕芙欢却一把拉住了初雪的手,“别走!别丢下我!”
初雪挣开她的手,“在这里呆着,云岩会看着你们。”
虽然云岩待在这里的意义仅仅是给马车里的人一个心理安慰——倒不是他功夫不过关,而是暗中藏着的那些影子根本不会让任何人靠近这辆马车的。
初雪说完也转身跟上了前面的三人,随她而去的还有树影间一道道若有似无的影子。
第99章
山河□□好。春天是个好时节,万物复苏鸟复鸣,放眼尽是新绿。
这样的日子里程驰与娇妻策马同游走过林间走过河边,而原本应该走在他身边的程文已经不得不返程送燕二小姐回京。
美人在侧程驰春风满面,早已经忘了悲催的程文和后面的马车,犹自心痒难耐地不满足于只用眼睛看,干脆策马小跑靠近,一把捞过另一匹马上的田妙华,圈在怀里恩爱同骑。
他有一腔激情,有满心爱意,各种台词在他心里转了一圈又一圈,比如不要离开了,永远留在我身边吧,你喜欢当地主婆便让你当地主婆,你喜欢当老板娘便让你当老板娘;比如家里已经有两个男孩子了,我们给小铭和小铠再添个妹妹吧,小铭小铠都那么懂事,会成为好哥哥的。
可是他想了千般理由都说不出口,几次胸口起伏欲言又止最后又偃旗息鼓。
田妙华就坐在他怀中,马背上狭小的位置让两人靠的很近,近到她的后背就贴着他的胸膛。
她感觉着他胸膛的起伏,感觉着他的欲言又止和偃旗息鼓。
嘴角渐渐提便提了起来,看着远处的□□风景,田妙华心中一片安然。
跟这个人在一起,她心里是踏实的。
虽然有那么点莺莺燕燕的不让人省心,但至少程驰的心是正的,他不曾动摇,那便值得她去费点功夫。
她闭上眼向后靠了过去,把自己的重量完全交给他,人也就完全贴在了他怀里。
程驰勒缰绳放慢了马速,腾出一只手来搂住了她的腰,就这么慢慢悠悠地走。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田妙华靠了一会儿,突然睁开眼仰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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