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阿亮,我是认真的,我们正在被黑道的人追杀……我不想连累你!”
“你怎么会惹上黑道的人?你们,你还有谁?”
“他是……”
“你以前的男人?”
“对不起。”筑雅突然很想哭。
“我不在乎!”电话那头的沈亮突然提高了音量,“不管他是什么人,都跟我没关系!”
“……”
“告诉我你在哪里,我过来找你。”
“不要!你过来了也没用,他不会让我见你的。”
“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
“小雅!你的丈夫是谁、手上戴的是谁送的戒指?对我你都不能坦诚吗?”
“……”
“哎……”她听到沈亮沉重的叹气声。
“对不起、对不起!相信我,无论我逃到什么地方,都会想办法回到你的身边!”
电话那头静默了几秒,然后:
“我知道了。”他说。
“……”
“挂吧,我知道你不方便说话。”
“阿亮……我对你的感情,从来没有变过!”
就让她再任性一次吧,任性地说出这样的表白,即使不一定能给出回报……
第三章del96.彷徨
7月底,南非——
自从上次与沈亮通过电话后,已经过了一个月,每天,她都是过着同样无聊寂寞的生活。
在开普敦,阎尊规定了筑雅能够外出的范围,不允许她使用手机与计算机等通讯工具,几乎天天都把她带在身边。有时外出,他会带她去见一些黑人、说着她听不懂的语言,她只能在一旁呆坐着。偶尔,也会有不方便带她出门的时候,阎尊就会叫小遥看守她。包括吃饭、睡觉,就连上洗手间,小遥都会守在门外,她也像承诺的那样,没有再给过筑雅一次向外联络的机会。
对于这样的安排,筑雅并没有抵抗、也没有多说什么,因为她知道,阎尊这么做,至少可以保证他们的安全。
国内的风波还没有平息,黑道派出的人马也没有停止搜索,如果他们不小心暴露行踪,很可能将引来残酷的追杀。现在他们已经损失了二十多个精英杀手,势单力薄的情况下,他们没有能力与对手发生正面冲突。
这一个月,还是在那个酒店里,小遥住在阎尊和筑雅的隔壁,三人维持着表面的融洽,没有产生矛盾与争端,可以说相安无事。
在这段看似平静的生活之下,还有一件事,让筑雅很是担心——她的月事,已经推迟二十多天了。
……虽然情绪紧张和内分泌紊乱都会影响女性周期的推迟,但就算有万分之一的几率,也不能排除另一种可能!
四年前,她在s市进行引产手术后,医生对她下达了明确的诊断:因子宫颈粘液异常,阻碍男性精子的穿透及生存,所以很难再自然怀孕。阎尊拿到过她的住院病案,肯定也知道她的病情,但是——
他会不会仍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
7月30日,趁着阎尊外出的那天上午,筑雅找到小遥,请求她再帮自己一个忙。
虽然小遥听后露出了反感和不悦的表情,但最终还是禁不住她的恳求,离开酒店,帮她带了样东西回来:
那是支验孕棒。
廉价、简单、快捷,打破怀疑和猜测,它比任何东西都更有效!
筑雅已经很久没用过这种东西了,再次拆封的时候,还仔细阅读了包装上的说明,以确保使用方法完全正确……
整个过程还不到三分钟,她终于看到了想象中的两条横线,却没有得到想要的确定感,只是更加彷徨失措——
她不知该以什么心情去面对,她已经怀孕的事实!
“让我一个人出去走走,好吗?”她是这么对小遥说的。
小遥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但筑雅知道,小遥一定会在身后跟着她、监视着她。
——无所谓啊,只要她能出去透透气就好了!
中午十二点,开普敦的阳光没了往日的温柔,变得强烈而刺眼,没涂防晒霜也没打伞的她,肌肤感到火辣辣的疼。被日晒着、令皮肤发痒的疼痛,竟让她有种特别的快感。
在这里,每个人都认为她过得很好、无忧无虑,没有人看见她心中的彷徨,也没有人能够理解她的痛苦。此刻肌肤的上痛感,仿佛能帮助她揭开内心的伤疤,舔抵着其中的血肉,让这些痛苦变得真实,不再是她的幻想。
走在大路上,筑雅一遍又一遍地看着这些熟悉的街道和楼房,明明已经看了一个多月,感觉却依旧陌生。
尽管这个城市如此美丽,每年有无数人来这里度假旅游,但要定居于此,真的需要太大的勇气。
在开普敦,筑雅没有工作、没有朋友,这里的人大多说着南非荷兰语和科萨语。她无论去哪,见得最多的总是黑人,还有少部分移民到此的白种人,至于黄皮肤的亚洲人,在这里久居的寥寥无几。在这个美丽的旅游城市,无论在热闹的白天,还是寂静的黑夜,她像一片飘摇的浮萍,无法找到任何归属感。
难道,只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孩子,她就要在这里怀孕、生产,步入漫长的哺乳和养育期,等孩子长大后,把他送入这里的学校、接受这里的文化、和这里的人一起生活?
若干年后,中文将不是这个孩子的母语,他会把开普敦当做自己的家乡,他不知道国内的美丽江山,也没看过a市与s市的美丽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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