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鱼儿,从现在起,你就跟全顺儿好好的学点规矩。我就此任命他负责训练你,要是你没事净给小爷我招是非,惹麻烦,或笨手笨脚的拖延行程,小爷我会亲自负责训练你的!”他的短鞭呼啸一声,轻轻的拍了拍容与的脸颊。
“你……你们简直……”眼前的这对邪主恶仆简直是欺人太甚!容与一口怨气郁结在心,几欲从口中倾泄而下的怒火,却被强烈的士族荣誉感给硬压下着咬在下唇上。
羽煌倏地眯起了犀利的双眸。是错觉吗?他彷佛在那张血迹斑驳的小脸上看见某种特质。泄漏这个底的,正是那小子的一双波光潋滟的大眼睛,美得令他产生瞬间的目眩。
这个年纪的少年总有股似男似女的特质,加上南方人文弱细致,纤纤如玉的秀丽男子随处可见。可是这小鱼儿却又似不同,他的身上似乎散发着某种令人不能忽视的气息……
“我就知道你喜欢这个小太监。”轩离翩然而至,淡雅的笑话唤回了他的神智,他立刻抽回无意中抬着小鱼儿下巴的大掌。
“太监?我?!这都什么跟什么?!”容与错愕的指着自己叫嚷着。
“不是你又会是谁,小子好好保护好你那变声前的嗓音。”轩离呵呵两声,自顾自的动身上马。
“……”容与低头捂着自己的脖子,彻底无语。
天哪,他竟是忘记了太康是国都,士族富豪多有豢养太监、小倌的习惯,不足为奇,他现在这副鬼样子,他们是不会以为自己是什么小倌的……
突然间,他被一根短鞭抬起了下巴,迎向高他近乎一个头的英武俊脸,是那个脸傲慢的羽煌。
“到了今晚落脚的客栈,我要你立刻做一件事。”
容与被羽煌森然的气势慑到。怎么了?自己又是哪招他惹他了,或者是露出了什么身份上的破绽?“你……你要我做什么?”
“洗干净你的脸,再到我房里服侍。”他可不希望在房里闻到什么难闻的味儿或是看到糟心污迹。
……
这个羽煌要他今晚洗干净自己的脸,到他房里“服侍”?这又是为什么?他为什么对自己下达如此的命令,这让容与在下面一整天的赶路行程中提心吊胆,却始终不敢问出来,到底他要自己到房里“服侍”什么?
日暮之后,羽煌一行人在客栈投宿。容与一到客栈便寻了小二,问清水房后,就遁了过去。待看清自己洗净后的模样,他顿时就后悔了。
天哪,他真不该把脸上的血污什么的统统洗掉!凌乱斑驳的干涸血块像是层保护色,阻隔他少见的绝色容颜。现在他还能用什么来遮掩这张脸?哪个奴役会是这般有润泽白皙的水嫩肌肤?这不是养尊处优的贵公子还能是什么身份?
怎么办?他这一时半会去哪找个人把自己打得鼻青脸肿,亦或是干脆忍痛泼自己一脸烫水?
“你还在磨叽什么!羽煌少爷和轩离少爷用完晚饭后便要准备更衣休息了,你这个死小子还敢在这里打混,这下被我揪住了吧!”全顺儿冲进客栈昏暗的水房,于容与背后就是狠踹一脚。
“大家同是奴役,你为什么总是欺负人?”这次容与闪的快,甚甚避过他那一脚,怒目而视。
“哎哟,还‘你为什么总是欺负人’!”全顺儿故意学他那副无法理解的委屈调调,转而一怒。“你还给我矫情上了?少跟我唱戏!羽煌少爷已经授权由我训练你,今后你最好给我小心点。上楼去!”
“你竟敢这样无理!”容与抵挡着全顺儿粗鲁推打他的双手,是他无知了,他竟不是知这下等人间,如这奴役之间还有这种人欺人的现象,他以为奴仆就应该全像他的姚婶那样可亲,一想到惨死在自己眼前的姚婶,容与的心里就是一股子悲伤弥漫开来。
“我这是在训练你的反映能力,你还敢反抗?你真不要命啦……”全顺儿连珠炮似的怒斥在客栈大厅内明亮的灯火下中断,张着大嘴看向容与。
“你若真要教我规矩,用说的就可以,为什么要动手?”他的厉声斥责听来倒像是小屁孩子的含冤悲诉。
“你……你是小鱼儿?”全顺儿竟有点结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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