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雁智咬著唇。
赵飞英并没有再看他一眼,继续缓缓说著。
“我有提到你,可是三庄主跟蝶衣都……所以,刚才,我答应了。”
把自己的唇咬得渗出了血丝,他还是静静听著。
“我当初想了很久……考虑了好几天……我……似乎也想成个家,好好安定下来。”
“为什么是程蝶衣。”冷雁智努力地使自己的语调保持平稳。
“因为……她需要我。”赵飞英轻轻笑著,带著一丝丝的无奈,以及……埋在心底深处的悲哀。
“就因为这样!?”冷雁智失声叫著。
“是的。”赵飞英转过了头,看著冷雁智。
“就因为这样。”赵飞英认真的表情,让冷雁智知道他并不是在说笑。
咬著牙,冷雁智站了起来。
“你根本不知道!这不是爱!也根本不是什么感情!师兄,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赵飞英一字一句地说著。
“感情,在婚后可以慢慢培养,我……也会慢慢试著去爱她。”赵飞英缓缓说著。
“你真以为爱情就这么容易,说爱上,就爱上的?”看著依然冷静的赵飞英,冷雁智突然想狠狠摇著他,把他的聪明、他的智慧,狠狠摇出他的脑袋!
“那你告诉我,什么是爱?”赵飞英抬起了头,看著冷雁智,突然之间,冷雁智直以为他要哭了。
似乎,在何时也曾看过这副表情。冷雁智愣愣看著,看到连自己的心都空荡荡的,看到连自己的喉咙都发著紧。
“我要怎么说?”勉强地、轻轻笑著。
冷雁智扶著自己额头,跌坐回床。一边哭著、一边惨笑著。
“我要怎么说?”
怜著她、疼著她、宠著她,这是否就是所谓的爱情?
在众师兄弟姊妹的面前,三位庄主都在场,赵飞英轻轻握著程蝶衣的手,静静瞧著那张因为害羞而发红的小脸。
程蝶衣微微低下了头。
“婚姻大事,不是儿戏,考虑清楚了。”突然的,二庄主缓缓说了。
大庄主静静站在一旁。
“徒儿考虑清楚了。”赵飞英笑著。
“……我也是。”咬著唇,程蝶衣也羞赧地笑著。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在众人的见证之下,于是,程蝶衣就成了自己一生所要守护的女子。
赵飞英淡淡笑了。
转头过去看了冷雁智一眼,那是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于是,就是一生了。
“定下了名份,我也总算放下了心。”在庄内的大宴上,三庄主开怀地说著。
即使是庄内的喜事,二庄主依旧是一副严肃的脸。而大庄主,也推说身体不适,回到了别院休息。
尽管如此,丝毫不减这一片的喜气洋洋。
“但是,飞英,你要拿什么娶蝶衣过门呢?”带著笑意的眼,三庄主似乎早就有了打算。
看了始终低著头的程蝶衣一眼,赵飞英也笑了。
“请三庄主明示。”
“我的蝶衣,没有最少三品夫人的大轿,是抬不过门的啊。”三庄主故弄玄虚。
微微一想,赵飞英就明白了。
“是,徒儿遵命。”赵飞英离了座位,躬身作礼。
俗话说,一醉解千愁,然而冷雁智却连一滴酒也没沾。
独自坐在黑暗的房里,连眼泪也不想流,他倒要看看,这心若真成了碎片,是否真的能让人魂归离恨天。
有人敲著门,是赵飞英的声音,然而他已经不想再开。
紧紧闭起世俗的门,连带著也关上了心门。
他的世界,从此只有那两年的赵飞英。
然而,为什么,听到他在门外的呼唤,还是会掉泪。
为什么......
尽管赵飞英再度出了庄,赶赴那即将来到的秋试,冷雁智还是没有去送别。
整整一个月,都没有见到赵飞英,于是,就连一丝的笑语也听不到,也不会再伤心了。
冷雁智练著刀,一次又一次,在赵飞英跟程蝶衣连袂出庄的日子。
他的刀,越来越凌厉,他的眼神,也越来越冷。
“就连我,也不敢接你的刀了。”
一日,大庄主到了院子,瞧了练功中的冷雁智一会,淡淡说了。
三妹把她拉了过来,就是为了炫耀冷雁智的武功,然而,她只有痛心。
“怎么样?大姊,你有见过这么木奉的刀法吗?再两年,雁智就要青出于蓝了。”
三庄主欣慰地笑著。
在场的师兄弟姊妹都用著艳羡的眼光看著冷雁智。
冷雁智只是笑著,y-in沉沉地笑著。
他恨。在似乎彻底的拥有之后,紧接著的彻底失去。
他爱得多深,此刻的恨就有多深。
曾经以为,可以咬著牙、吞著血泪,眼见爱人别抱。
可是,真的事到临头,却只希冀著彻底的毁灭。
三日后,冷雁智离了庄,没有留下只字片语。
同时,也带走了胭脂刀。
一路问了过去,于是追到了靖州城。
在此,是个交通的要点,有两条往京城的陆路,以及一条水路。
由于秋试将近,赴考的学子以及所带的侍从更是将靖州城挤得水泄不通。
在这繁华兴盛的大城里,一身风尘仆仆的冷雁智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问了五六家客栈,终于,一个掌柜指著西方。
“往西走去,大概六个巷子,有一间城内最大的布坊。那位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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