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他都是为他人作嫁衣。
淡淡的香味飘来。
轩辕彻狐疑地拢了拢眉,他的御书房里并没有香味,怎么会有香味飘来。
“皇上,你的参茶。”
一名宫女在他的面前恭敬地说着,在她的手里捧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一杯泡好的参茶。
轩辕彻这才明白香味的来源,原来是宫女身上传来的,只是他并没有要喝参茶呀。
他正想大呼有刺客,那名宫女动作比他还要快,忽然就把那杯参茶朝他当面泼来,滚烫的水烫得他痛叫一声,整个人跳起来,就想逃跑,发觉自己双腿无力,他瞬间明白自己闻着的那种香味是什么香了,一种有着软骨散功效的毒药,软骨散内服,这种毒靠闻。
据他所知,这种毒早就在江湖中失传,此刻怎么会冒出来?能制出这种毒的人,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
一把明晃晃的闪着寒光的剑指住了轩辕彻的喉咙。
“你是谁?”
轩辕彻死瞪着眼前这名宫女,心里其实猜到了答案。
宫女抬手撕下了自己戴着的人皮面具,赫然是寒初蓝。
轩辕彻苦笑着:“就知道是你。”
寒初蓝懒得与他废话,封住了他的穴位,真心感激夜无极做了一件好事,就是废了轩辕彻的武功。
把元缺给她的毒粉,整瓶洒到轩辕彻的身上,然后她后退几步,扯了一张椅子坐在轩辕彻的面前,冷冷地看着轩辕彻慢慢地毒发,承受着万箭穿心的痛苦。
轩辕彻穴位被封,动弹不得,毒发时犹如万箭穿心,他痛苦难忍,却无法有所动作,也说不出话来。
寒初蓝觉得这样不好看,上前解了他的穴位,他立即倒在地上打滚,痛叫着,还不忘朝外面大喊救驾。
寒初蓝也不理他,随他喊。
元缺就在外面,天塌下来,他都会帮她顶着。
打斗声传来,却久久没有人破门而入,轩辕彻绝望了。元缺能把他的兄弟都砍下头颅,他的皇宫再多高手,又能拿元缺如何?
今天,便是他轩辕彻的死期。
痛苦绝望地闭上双眸,轩辕彻颤着声音乞求着:“求你给我个快意吧。”这一生,他牺牲太多,死,才是他最好的解脱。
望着那个出尘脱俗,风姿绰约,冷面含霜的少妇,他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上官紫的脸,他痛苦地呢喃着:“紫儿,对不起……”
“变态!”
寒初蓝冷冷地斥着他。
“如果你真的爱我婆母,又岂肯要了她的命?听着你叫我婆母的名字,我就觉得恶心想吐。知道我最恨什么样的男人吗?最恨就是你这种为了自己的私欲,牺牲女人,还要说自己最爱那个女人的无耻之徒!有本事的男人,不会伤害女人,不会利用女人来达到自己的私欲,你根本就是一个没用的男人,你走到今天,就靠着踩着女人的尸体才有今日。”
轩辕彻颤抖地笑起来。
是呀,他是个没用的男人。
他无法让上官紫爱上他,也不敢像夜沐那般向先皇祖讨要上官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上官紫幸福地嫁给夜沐,与夜沐恩恩爱爱,他不去反省自己的没用,反而怨恨着,嫉妒着,爱而不得让他变得疯狂,失去理性,国家交给他的担子也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以此为借口,他亲手烧死自己最爱的女人,还为了国家的担子追杀着她的儿子,最终也把她的儿子送上了绝路。
但他并没有快感。
有着的只是无法言语的痛。
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愿意伤她,不愿意让她痛苦。
可惜,事过迁境,他不能悔也不能恨,只能独自承受着老天爷的报应。
他知道夜千泽死了,寒初蓝一定会来寻仇的,只是没想到她来得这么快,也这般大胆,闯进他的皇宫里。外面的打斗声持续不断,可就是没有一个人能杀进来,他甚至看到鲜血溅落了门身。寒初蓝本来就是个胆大的女人,有元缺帮着她,她的胆子还不比天大?
元缺爱寒初蓝,寒初蓝是夜千泽的妻子,他爱上官紫,上官紫是夜沐的妻子,同样的爱而不得,他与元缺走的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路。元缺会帮着寒初蓝,宠着她,可以为了她上刀山下火海,而他呢?他都对上官紫做了什么?
忽然间他觉得自己真的是一个很无耻的男人,也是一个很没用的男人,真的没有资格说爱,他所谓的爱只会污辱了“爱”这个字眼,污辱了上官紫!
“不要一副不甘心的样子,早在你泯灭良心做尽坏事开始,你就该想到你会有这么一天。冤有头,债有主,不要心存侥幸,做了坏事,总有一天会得到报应,人不收你,天都收你。怎样,万箭穿心的滋味如何?你给千泽一箭之痛,我还你万箭之痛!”
寒初蓝提着剑走到轩辕彻面前,居高临下地冷笑瞪着轩辕彻。
“昊儿比他爹有眼光……”
“啪!”
寒初蓝重重地甩了轩辕彻一记耳光,怒道:“不要再叫我家千泽‘昊儿’你不配叫他!想想你对他都做过什么?你还有资格叫他吗?”
轩辕彻苦笑着,低喃:“是呀,我没有资格叫他‘昊儿’了,我无颜再见他母子俩。”说完,他倏地拼尽全力撞上寒初蓝提着的长剑,剑身穿胸而过,鲜血溅得寒初蓝一身衣服都是,她也不闪不躲,这是仇人的血,溅得她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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