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不是不重视,派了心理医生来进行指导,进行心理干预,但是,谁会主动去找他们?
除非他们真的认为他们有病,但是他们根本就不认为他们有病啊!
也许这才开头吧,灾后的心理干预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精神压力、工作压力、生活压力,哪一样都不轻松。:
尢其是干部,他们也失去了亲人,但是他们不能哭;他们也失去了家园,但是他们不能闹;他们背负比一般人沉重得多的压力,但是他们必须要表现得足够坚强!
他们也有过无助,也有过无奈,也有过无力,但是他们不能说出来。
他们选择死,总有他们的理由,也许不需要什么理由,反正他们就是不想活了。
这天,江子纯写下了一则短短的日记:
“区区地震算什么!
我们经受了九七年洪水的冲刷,经受了冰雪灾害的洗礼,经受了‘9、24’泥石流的考验,现在还处在世界金融海啸的漩涡中,我们什么时候怕过?
区区地震又能奈我何?
既然我们还活着,我们当然得坚强地继续活;既然我们要生存,不努力不奋进怎么能生存!忘掉一切烦恼、忧愁、不开心、不愉快,让我们从头再来!
昨天所有的荣誉已变成遥远的回忆,辛辛苦苦已度过半生,今夜又走近风雨。
我不能随波浮沉,是为了挚爱的亲人,再苦再难也要坚强,只为那些期待眼神。
心若在,梦就在,天地之间还有未来,看成败,人生豪迈,只不过是从头再来!”
在地震刚刚发生的那一段时间,人们像做梦一样,懵懵懂懂的,担的担心,着的着急,救的救人,躲的躲余震,无暇考虑得太多,很少流泪。
有一个人,当记者问起他家里还有几个人的时候,他平静的说:“没有了!”
“你爸爸妈妈呢?”
“砸死了!”
“你妻子呢?”
“埋了!”
“孩子呢?”
“埋了!两个都埋到学校里了!”
“现在只有你一个人了吗?”
“只有我一个人了!”
“那你现在怎么办呢?”
“能怎么办?既然没有死,总还是得继续活着吧!”说完,往他那个已经一无所有一片废墟的家走去。
女记者号啕大哭!
那时候,灾区每一个人的身上都被冠以“坚强”二字。
到了七、八月份,m城市精神病医院忽然接到了大量的精神病患者,这些患者几乎都是从地震灾区出来的,在极短的时间内,精神病院就人满为患了。
如果他们觉得活着比死还难受,他们当然要选择死亡。如果他们觉得活着比死更可怕,他们当然也不会选择活着。
“5。12”以后,每一个灾区人都有病,这是真的,只是有轻重缓急而已,轻的缓的可以自己疗伤,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愈合。重的急的呢?甚至已经病入膏肓呢?已经无药可救了的呢?他们应该怎么办?
地震发生,受灾幸存者焦虑之后是抑郁,严重抑郁的结果是漠视生命。
虽然漠视生命的人不是多数,但是灾区的人几乎个个都抑郁了!
秦海涛和尤小芳总说自己对不起女儿,对身边的儿子就特别溺爱,儿子要什么给什么,把别人的东西毁坏了,他们就掏钱赔,小林非常聪明,江子纯和童小安却很担心,怕他们会使孩子养成坏习惯,最后走上邪路。
江子纯和童小安也开始变得懒懒的,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也不在乎生意好不好,也不管每天有多少收入,也没有什么长远计划,和邻居们说起,大家都是这种状态,说:“钱挣得再多又怎么样?一摇,就啥都没了,还不如现在过几天悠闲日子,该耍就耍,该吃就吃。”
县人更是可想而知了,奋斗了大半生积攒起来的家业一下子就没有了,谁心里也不会好受。
尤小芳常常给江子纯打电话,哭着说想女儿,秦海涛地震后却再没有掉过泪,板房里来了心理疏导的自愿者,这些心理医生常常和灾区人民谈心,告诉他们,心里难受就应该哭出来,必须要哭出来,如果不哭出来,身体就会出毛病。
尤小芳听了后,就问秦海涛想不想哭,秦海涛说:“有啥可哭的?”
尤小芳不放心,非要他去和心理医生谈一谈,秦海涛于是去了,在心理医生的疏导下,他大哭了一场,心情果然好多了。
郑美莲一个月后领到工资,高高兴兴地回来耍假来了。
一路不断地有人和她打招呼:“表嫂!回来看于明浩老表哇!你们两个分开这么久,一个月才见一次面,你放得下心哇?你不怕有狐狸精哇?”
郑美莲笑哈哈地:“他那个样子哪个看得起哦!狐狸精都是爱年轻漂亮的,你倒是要小心你们家老表哦!”
走在猕猴桃地边,听见于明浩在地里说话,还呵呵呵地笑,郑美莲心里不由有些狐疑起来,因为于明浩把他这块猕猴桃看得比命还重要,除了郑美莲和于明浩自己,他从来不让外人进地,谁如果有事到地里来找他,他一定会说:“你就在外边,我马上出来!”
他说不懂的人在地里胡乱走,会伤了猕猴桃的根。
那于明浩在和谁说话?谁又能得到他的允许进入猕猴桃地?
郑美莲听了一阵,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觉得有些熟,一时又想不起是谁,听见于明浩不断呵呵呵地笑,郑美莲肚子里的火就上来了。
“于明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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