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台风台风1
我不知道今年的台风会这么多,暴雨会这么烈。掌酷
我更不知道,在这个晴则暴烈,雨则疯狂的季节里面,还有更多的直接打击在等着我。人生路上的风雨,便是霜露也一样,本就不是人们所能够预料和控制的。
儿童节过了。那天,除了按照传统的节目,糖果什么的之外,我还把孩子们组织到操场上,唱歌,游戏。
歌曲都很简单,这一年来,零零星星教的歌曲,就上学歌,卖报歌,其多列,粉刷匠,洗衣裳,小红花等十来。我想,要热闹,干脆就跟他们一起疯吧。于是我站在国旗下兴高采烈地指挥,孩子们则在下面扯着喉咙大声唱。不少闲在家里的大人,就这样吸引过来了。
我的手酸了,就说,来,同学们,谁主动上来单独为大家唱一的,我们奖给他三颗糖果。
开始没人上台,我干脆点名,阿梅,来一个。
阿梅一下子就害臊了,一溜烟跑得不见了人影。大家一起哄笑。后来我们就击鼓传花,所谓击鼓,也不过是我转过身去拍掌,然后大家传递一条红巾军罢了。
这效果不错,孩子们就真的调动起来。
大概轮了十来次,我换组织大家游戏,例如钓鱼用点着的蚊香去点燃鞭炮,蚊香用长长的小棍子吊着,大伙儿就散开去,自己玩。
其实都很简单的,可是在这个地方,竟然是破天荒头一遭。
渐渐地就吸引了很多过路的家长的围观,人越来越多,到后来奖品告罄,居然有人出钱又去买了一叠本子当奖品,要把孩子们所有的底子都掏空。
那天小波居然也改变了过去的沉静,独自唱了三歌,两是我教的,《上学歌》,《其多列》,一是《流浪歌》。我看到阿芬也在操场边,脸红红的很骄傲,很高兴。
这种欢快,似乎有些冲淡了天风老人离开的沉闷和压抑。
40台风台风2
天气一天天热。
台风时时来着。
今年是香港回归的时候,为了保证和谐,喜庆,县里决定提前一周把各中小学的功课结束了。当然,也为大部分多才多艺的教师们,尤其是美女教师们在那普天同庆的日子里,为歌颂伟大的祖国,伟大的正腐以及伟大的裆排练更多主旋律的歌舞。
歌舞升平,是和谐景象所必须的吧。
因此,毕业考提到了6月15日。六一才过,全心全意为山区儿童服务的副教导又亲自来各个学校送表格,拍照了。
遗憾的是我的学生只有一个阿梅,所以,拍照必须去总校统一拍。
既然这样,中午的时候,我牺牲了一下午休,开了车带着阿梅就去了。
阿梅和几个应该是她比较要好的同学照了相,破天荒我这分班老师也参加了毕业集体照。因为我也贡献了毕业生的。
然后,阿梅又和我在总校的校牌下合影了一张。
阿梅这天穿淡绿色小碎花的衬衫,深蓝色裤子和凉鞋。头经过细心梳理,辫梢俏皮地转弯,放在胸口。
是个花季少女的模样了。清秀,挺拔,如正在拔节的翠绿笋儿。
我把填好的毕业生登记表给宋天暑,交代她等个人寸照下来的时候,帮忙一起贴照片上交就好,省得再跑一趟。
值得一提的是,从这年起,小学升初中正式取消升级考试,初考变成了检查成绩的考核,不再是升学的考试了。也因此,第一次不必集中到学区中心校统一考试。
当然,阿梅例外,她得到总校来。
40台风台风3
六月十四日下午,阴云已经密布,风呼呼地吹,又一场台风暴雨要来了。
这年的风雨,确实是多了些。
十五日清晨起来,满世界是白茫茫的,暴雨如注。
阿梅已经披了一条雨衣到教室门口等着。这一天,我自然是已经通知学生停课的。
我独自骑车带着阿梅到总校参加毕业考试。
雨点很用力地打在我脸色,然后从下巴顺着雨衣口,流入胸口。我大声叫阿梅抓住我,并且不要把头露出来。
我不知道她是否有按照我的吩咐去做,但我后背并没有感觉到人。阿梅告诉我她已经抓紧了。我也无暇多顾,用一挡二档这样的度,缓慢地变化着前行。道路是是四处流溢的水,铺在路面的泥土已经被冲走得差不多了,裸露着一颗颗坚硬的石头。而车子也因此愈颠簸。
到的时候,其实我和阿梅都有些狼狈,雨衣,只能对付小雨,像这样的暴雨,只是聊胜于无罢了。
见到了校长和其他同事,还有学区下来的领导,都说这辛苦辛苦。但考试时间,已经过了十分钟了。
顾不上喝茶,也顾不上擦干水,就安排阿梅进考场。阿梅就是裤腿和袖子都湿了,让她擦擦,她也不肯,只是挽着裤腿好袖子就上场了。
领导还算通情达理,说,这个同学等一下,再延长几分钟吧。十五分钟。
我长长出了口气。
在阿梅入考场后,我就靠在校长的床上,看一本叫做《故事家》的杂志。
故事有些低俗,但却告诉了我一件事:现实不是真的像我以前想象中那样美好的。我很懊恼于这样的现。就丢开它,转而去看善恶分明的评书《杨家将》。由于是只有毕业班考试,且第二天并不上课,不相关的老师都回家了,校长在前面走廊上泡茶,陪监考和巡视员。
我很安静。
但是我还是丢开了书,走到窗前,看雾茫茫的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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