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缠着她妈聊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在口水说干前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酒店是贺霆舟安排的。
虽然她再三强调不用选太好的,否则她妈不会住,但是显然他们对于“好”的定义不同,好在房间就是一间普通的标间,而不是什么夸张的套房,还算合情合理。
把何蓉安顿好后,裴穗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溜了出去,把在外面等着的贺霆舟拉到离房间较远的地方,终于有时间开始新一轮也是最重要的一轮解释了。
“不好意思,贺先生,刚才事发突然,我不能让我妈发现咱俩的不正当关系,所以不得不撒一个善良的谎,要不然这会儿我可能已经被我妈打得进医院了。”
她似乎总有一种神奇的本领,明明是一件见不得人的事,偏偏被她说出来,就好像再正常不过了,接着又郑重地感谢:“不管怎么说,今晚真是太谢谢你了,以后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不过“不正当关系”一词一出,就已经让贺霆舟面露不悦了,接下来一连串的话更是直接盖过了这份不悦,让他脸色微微一沉,平静道:“什么谎。”
闻言,裴穗“啊”了一声,脑子没转过来,回想了一下刚才说的话,这才明白过来:“就是说你是我男朋友那个谎啊。”
如果被她妈知道她现在做的事,打断双腿都算轻的了,她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正忙着庆幸自己的临场反应速度快,却没有注意到面前的人情绪变化。
其实贺霆舟从来没想过要纠正她的观念,一切顺其自然就好,可是现在看来,要是再不说点什么,她可能还会这么稀里糊涂下去,不得不逼迫她正视这个问题。
“我不是你男朋友么?”
“……嗯?你是么?”裴穗后知后觉地注意到了气氛的变化,抬起头来,认真地盯着他看,又一字一句反问了回去。
贺霆舟也微微垂眸,看着她,视野里是她的脸,干净的眼底带着些不确定,和小心翼翼的试探,就像是一种不算回应的回应,抚平了他的情绪。
“我不是什么乐善好施的慈善家,一段不正当关系还不值得我为它花时间。所以,你觉得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他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这番话说得既直接又含蓄,好似刚才的何蓉,似乎非要她亲自确认才算数,于是问题的皮球再一次回到裴穗的手中。
然而这一次她却没有办法很快抛出去了。
好不容易才理清自己的感情,现在又要来分析他的?尽管这个问题的答案再明显不过了。
一想到这儿,裴穗就心跳如擂,大脑一片空白,一副想笑又不敢笑模样,生怕自己猜错了答案,也不知道应不应该如实说出来,只好左顾右盼着。
她不断在心底提醒自己,千万别得意忘形了,最后只能十分艰难地挤出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那什么……贺先生,今晚我得留在酒店陪我妈,就不跟你回去了。”
见她回避得毫无技术含量可言,贺霆舟也不再逼她什么,点到为止,就当她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轻牵嘴角,应道:“嗯。”
虽然回答得很干脆,可是看上去好像不太情愿。
这一瞬间,裴穗又有些莫名内疚,想了很多事,最后鼓足了勇气,闭眼踮脚亲了亲他,又抱了抱他,安慰似的道:“一个晚上而已,很快就过去啦。还有,回去以后记得吃点东西。”
听了这话,贺霆舟回抱她的手一顿,发现她好像把他当成了离了她就很难生存的孩子,又“嗯”了一声,这回嗓音里蕴着笑。
把今晚的大恩人送走后,裴穗精疲力尽地回到房间,倒在床上,这才有心思和何蓉好好谈谈,有气无力地问道:“妈,你怎么来之前也不给我打个电话啊。”
“要是给你打了电话,我这辈子恐怕都不会知道你交男朋友了吧。”
“……何蓉女士,你会不会太夸张了点,我不是都说了我是想等稳定一点再告诉你么!”
可惜何蓉显然不吃她这一套,把她从床上揪起来,开始严刑拷问:“说吧,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怎么认识的,工作的时候,还是别人介绍?”
说完后,她又感叹道:“不过你别说,小贺这孩子看着还挺稳重的,就是长得太好看了点,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能出什么问题。
裴穗翻了个面,逃脱了她妈的魔爪,默默在心底反驳了好几句。
为了避免说多错多,她不想再继续聊这个危险的话题,赶紧掌握主权,问道:“你今天过来到底是因为什么事啊?”
何蓉盯着空出来的位置,叹了口气,听不出来是在惋惜还是解脱:“何志平因为欠人钱,被人打死了,警察打电话给我,让我过来看看。”
一听这话,裴穗先是一愣,接着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这么多年的恨早就把最后一点亲情消磨干净了,她并没有感到开心,只是觉得大快人心,况且人都已经死了,说再多恶毒的话也没有用。
“这种重要的事你怎么不和我说说,自己一个人就跑过来了。”裴穗又躺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而后忽然坐了起来,“明天什么时候,我陪你一起去。”
何蓉看了她一眼,用一种很是看不上她的语气说道:“你是我妈还是我是你妈,这么一点小事还用得着先请示你不成?你好好上你的课吧。”
“……”看来她和她这位进入叛逆期的母亲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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