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检验过谭司膳的尸首,却查不出具体的死因。她的身上并无明显的伤痕,虽然面呈青黑之色,但是五脏六腑并无中毒,咽喉也没有中毒,实在不可思议。
在宫正司的囚室,安宫正和莫尚宫审问萧婠婠发现谭司膳尸首的经过。
她将事实和盘托出,只隐瞒了去皇宫西北角的真正目的。
莫尚宫揪住这点,说她有所隐瞒,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换言之,她就是杀谭司膳的凶徒。
萧婠婠竭力辩解,莫尚宫一口咬定她是杀人凶徒,要将她收押监牢。
安宫正却持不同的意见,说发现尸首的人未必是凶徒,虽然她有所隐瞒,有杀人嫌疑,但是也不能说她就是真凶。
莫尚宫和安宫正各执一词,争执不下。萧婠婠觉得,莫尚宫故意针对自己,执意要将自己定罪。也许,莫尚宫受了某人密令,对自己暗下杀手。
慕雅公主突然驾到,二人立即迎接,躬身行礼。
萧婠婠抬首看向公主,不明白她为何来到宫正司。
楚君婥轻轻挑眉,露出一抹淡渺的微笑。
“放了她。”她坐在首座上,傲然下令。
“公主,凌尚寝是杀人疑凶,不能放。”莫尚宫不卑不亢地说道。
“放肆!”楚君婥娇斥,“本公主说她不是疑凶,她就不是!”
“公主,皇后娘娘命奴婢二人审理此案……”安宫正慎言道。
“放了她!”楚君婥再次重声道,美眸微眯,“本公主想去皇宫西北角放纸鸢,命凌尚寝先去瞧瞧那里是否宽阔,顺便命她为本公主采一种小野花,这就是你们想知道的真相。”
萧婠婠一惊,想不到公主为了她而撒谎。
安宫正恭敬地问道:“既然凌尚寝奉公主之命办事,为何不明说?”
楚君婥鄙夷道:“本公主要她保密,她就要保密。”
莫尚宫道:“公主,凌尚寝奉公主之命办事,也有可能在遇见谭司膳之时下毒手。”
楚君婥冷哼一声,“那你们说,凌尚寝有何理由杀谭司膳?又是如何杀人?”
二人说不出话来。
“既然说不出来,那凌尚寝就不是真凶。”她示意晓晓扶萧婠婠起身,训斥道,“你们不去追查真凶,却在这里盘问无关紧要的人,这样就能查出真凶?笑死人了。”
话落,她离开宫正司的囚室,晓晓扶着萧婠婠一起离开。
萧婠婠不明白,为什么最近宫中总是发生命案。
追查三日,总算有点眉目。
谭司膳死之前,有宫女看见她在英华殿附近出现过,而且看见她与莫尚宫在宫道上说话。
换言之,谭司膳生前最后接触的人,是莫尚宫。
于此,莫尚宫由追查凶案的人,变成有杀人嫌疑的疑凶。
莫尚宫说,她确实去过英华宫,因为林美人传召她;不多时,她便从英华宫回六尚局,碰见谭司膳,聊了片刻便分道扬镳。
虽然她言之凿凿,却无法为自己洗脱杀人嫌疑。
因此,负责稽查凶案的,只剩下安宫正。
这日午后,萧婠婠接到燕王耳目的传话,手持腰牌从神武门出宫,走了两条街,拐到一条僻静的街,进入一户小院。
楚敬欢已等候在此,烟色轻袍、流光玉冠衬得他风仪轩举,比以往多了三分疏朗之气。
她福身行礼,知道他要自己来这里见面,是因为眼下不适宜在宫中碰面。
“你颇得嘉元皇后信任,时常出入慈宁宫,可查到什么、看见什么?”他嗓音冷沉。
“相较以往,近来陛下去慈宁宫的次数多了一些。”她斟酌道。
“如若你得到的只是这些,本王又何需你这个耳目?”他的怒气很冷。
“奴婢还没说完。就奴婢所查知,这阵子陛下每次来慈宁宫,心情颇好,嘉元皇后……强颜欢笑,只是应付陛下。”萧婠婠不想将所知道的和盘托出,毕竟嘉元皇后真心待自己。
“陛下每日都去慈宁宫吗?”
“每隔一日去一次。”
“陛下是否留宿慈宁宫?”
“这……奴婢不知。”
他在宫中的耳目查到了什么?他又知道多少?她如何应对?
突然,她腰间一紧,是楚敬欢的铁臂缠上她。
他一臂揽紧她,一掌扣住她的下颌,“莫以为本王不知,陛下每隔一日去慈宁宫,在慈宁宫留宿过三夜,你深得嘉元皇后器重,又怎会不知?”
她恍然大悟,原来,他只是试探她,试探她的忠心。
“奴婢会密切注意慈宁宫的动静,不让王爷失望。”她不明白,既然他已在宫中布下耳目,又何须她这个没用的耳目?
“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吗?”楚敬欢的黑眸阴鸷如鹰。
“王爷,奴婢一定不负所望。”萧婠婠看见他眼中闪过的异光,骇然道。
他冷寒道:“本王已给过你机会,是你不珍惜。”
不祥之感迅速升腾,她急急道:“王爷再给奴婢一个机会……王爷……”
他眼角的笑意邪恶得令人害怕,“你喜欢在青楼伺候那些有怪癖的大爷,还是喜欢在这里伺候本王的手下?假若本王的手下看中你,倒有可能娶你进门。”
她求道:“不要……王爷再给奴婢一个机会……奴婢一定谨慎细心,一定查到王爷想要的。”
楚敬欢棱角分明的唇缓缓勾出一抹冷冽的笑,挑开她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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