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回到了清凉山碧池,他仍然是那个白衣胜雪的男子,她仍然是遗世独立的女子。
合奏一曲《山鬼》,轻轻地依偎。
你是楚国皇帝楚连珏,是令我家破人亡的仇敌,如今,你为了另一个女子,亲手扼死我。
很好!太好了!
死了,一了百了,我可以去找父亲母亲了。
我恨你,可是,心痛得快死了,四肢百骸都在痛。
林舒瑶惊骇地奔过来,使劲地掰开他的手,焦急道:“放开她……听见没有?放开她……”
萧婠婠看着他杀气腾腾的褐眸,看着林舒瑶的着急与慌乱,似乎听见了他的五指扼住咽喉用力的声音……气息断了,她越来越难受,眼前越来越黑……
“你杀了她,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林舒瑶凄厉地威胁。“此次我可以放过她,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许再用麝香!”楚连珏松了一点力道,“我要你为我生下一双儿女。”
林舒瑶没有答应,低头咬在他的手臂上。
萧婠婠惊骇,想不到她竟然为了自己而咬伤心爱的男子。
楚连珏吃痛,不得已松开手,而手臂上的牙印清晰可见,鲜血滴落。
林舒瑶满口鲜血,衬着她白皙的脸腮和贝齿,怵目惊心,好似心力交瘁,四肢绵软。
血珠滴落丝衣,化开一朵妖冶的血花。
萧婠婠舒服了一些,看见林舒瑶呆呆地坐在地上,而楚连珏也坐在地上,恨恨地喘气。
静默半晌,她从浴池旁拿来丝巾,为他擦拭伤口上的血迹后,以丝巾绑住伤口。
“你竟然为了一个贱婢咬我!”楚连珏低笑起来,不无凄凉。
“我绝不会让她因我而死!”林舒瑶语气坚决。
“那好,我就让你看看,究竟她是否值得你这般付出!”他邪恶地冷笑。
萧婠婠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然而,很快的,她明白了。
楚连珏拽过林舒瑶,将她摁在红毯上。
她拼命地推拒,没两下就被他制得动弹不得。
“你做什么?你疯了……”
“我是疯了,我要在你最信任的人面前宠幸你,让你再无任何颜面。”
丝裂,衣断。
萧婠婠目瞪口呆,这个皇帝当真邪恶得令人发指。
嘉元皇后是他心爱的女子呀,他怎能这般对待她?
他扣住她两只手,强吻她的唇,她左右闪避,终究避不开他的封锁。
他强,她弱;
他狠,她娇;
他暴虐,她可怜。
这一幕,香艳得令人,也可怕得令人心惊胆战。
林舒瑶欲哭无泪,纵然想反抗,也反抗不了。
萧婠婠看见她哀伤、绝望的目光,想起那个大雪纷飞的元宵之夜……
顾不得其他了,她不能让嘉元皇后在宫人面前丢尽尊严。
“陛下,爱一个人无可厚非,陛下可以爱她、宠幸她,然而,假若您的宠幸让她再无颜面活在世上,这无异于您亲手将匕首刺进她的心口。”
“陛下看见她绝望的目光了吗?假如陛下的爱太可怕,可怕得让娘娘失去了所有的尊严,让娘娘再无求生的意念,陛下的爱就变成一把锋利的刀。敢问陛下一句,陛下当真要逼死娘娘吗?”萧婠婠冷静地说道。
“娘娘对陛下的爱,绝不比陛下少,只是陛下可曾理解娘娘的苦楚?娘娘不想有孕,那是为陛下着想——娘娘不想陛下圣德有损,娘娘希望陛下留名青史,竹帛上的陛下英明神武,而不是失德昏君。”
楚连珏慢慢停止了所有粗暴的举动,听完最后一个字,他放开林舒瑶,径自离去。
萧婠婠立即拿了一袭外衣,裹在嘉元皇后身上。
林舒瑶伏在她的肩上,嘤嘤哭泣。
————
步行于繁华热闹的金陵大街,萧婠婠形色匆匆,无暇关注商街与市井的喧嚣。
终于找到朝阳大街的近瑶楼,青纱红幔随风飘扬,花枝招展的浓妆女子在楼前拉客。
不会吧,近瑶楼是青楼?
燕王怎会把会面地点选在人多眼杂的青楼?
犹豫片刻,她进了一家绸缎庄,出来时,已变成一个翩翩少年。
被拉客的姑娘拉进近瑶楼,数名姑娘一窝蜂地涌上来,对她上下其手,七嘴八舌地招呼她。
萧婠婠被这些莺莺燕燕闹得头晕眼花,想离开却走不掉,还被她们扯来扯去。
忽然,四周安静下来,吵闹不休的姑娘都去接待身后的大爷了。
一个面生的青衣男子走过来,“请随我走。”
应该是燕王的人,她没有多想,随他走入内苑。
想不到近瑶楼的内苑有一座独立的三层楼阁,看似朴实,走进去才知道装饰摆设极尽奢贵。
来到一间厢房,青衣男子说桌上的糕点酒水可随意享用,然后就关上门走了。
燕王呢?还没到吗?
刚刚坐下来,她就听见女子绵软入骨的声音,娇若莺啼。
“爷,听雪喂您饮酒。”
“爷,盈盈弹一曲可好?”
“爷,潇湘为您捶捶背。”
风露清绵,酥人筋骨,每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会筋骨松软吧。
萧婠婠却听得毛骨悚然,奇怪,为什么这声音如此清晰?即使是隔壁,也不可能这么清楚吧。
侧首一看,她终于明白,两间厢房只以帷幔隔开,右侧的厢房有人。
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轻轻撩起帷幔,她看见三个浓妆艳抹的女子伺候一个尊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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