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书看了她一眼,算是回应,又坐在了脚踏上:“姑娘且听我一句,也别再使气了,那好歹是姑娘的亲娘啊,总不能害姑娘的。昨儿个气昏了太太,大爷三爷也是情急之下,难免伤了姑娘的心。两位爷素来极疼姑娘,姑娘心中跟明镜儿似的不是?”
季瑶将这话听在耳中,细细的咀嚼过后,才猛然发现信息量实在有点大。听这话的意思,宿主是太太生的,乃是嫡女,但昨日又将太太气昏了。
即便是平行时空,但既然是古代,孝悌之义都是共通的,这点季瑶在无数次的任务之中就已经明白了这一点。既然是通的,那就说明……
气昏了自己嫡母兼亲娘,直接打死都可以吧!
没成想自己会抓到这样烂的一手牌,想到自己出发前局长和副局那高深莫测的笑容,季瑶顿时明白所谓的惊喜是什么了——这是要发挥探员的优秀品质,在最艰难的环境中打拼出一片天地啊!
季瑶觉得自己脑袋有点疼了,看着知书和司琴关切的眼神,也是摇了摇头:“我如今脑子里乱得厉害,暂且不要和我说这些了。”
知书和司琴相视一眼,明白季瑶说这话,还是不愿意面对现实,但身为下面的,也不好说主子什么不是,也只好悻悻的给季瑶盖上薄被,从屏风转了出去。
不多时屏风后面传来司琴很轻的声音,季瑶屏气凝神,这才勉强听清:“虽然老太太象征性的罚了姑娘,但也是面子功夫罢了。就怕这件事传到了灵州让老爷动气了,只怕要家法伺候,姑娘细皮嫩肉的,若是打坏了……”
“这事根本压不住,太太如今这个样子,只怕伤了心……”
那声音渐渐又听不清了,季瑶咬了咬下唇,伸手搓了搓因为高烧而发烫的脸,看来这次的惊喜还没有完。现在又得出宿主她爹不在家里,要是知道老婆给女儿气昏了,恐怕就得老当益壮揍死季瑶的消息。
季瑶合了合眼,静默了半晌,脑中忽又有些混沌,转瞬便多了好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两种记忆相互交错,让她有些不迷糊。
饶是季瑶经历了许多,但仍然没有在瞬间将记忆理清楚的能力,索性阖上双眼,慢慢的将记忆理了一次。
司琴和知书说了几句话,也就回了季瑶身边,见季瑶仿佛又睡去了,也不再多说,给她重新掖了被角,绞了帕子重新敷上,这才双双守在床前。
第一个理顺的,自然就是宿主的身份了。而仅仅只是宿主的身份,就让季瑶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感叹这次任务的艰巨程度的确是在一定一定意义上是“惊喜”,虽然是有惊无喜。
这宿主和她十分有缘,也是名唤季瑶,乃是大楚长平侯的嫡出小女儿。
而放眼大楚的历史,有史记载和楚武帝有关联、并且姓季的侯府嫡女,那就只有一个人——
《楚史》有云:“文昭皇后季氏,武帝原配,美而惠,元德二十一年暴毙王府,年十八,时人皆以其为帝所杀。”
所以,现在是左手握了一把牌,名曰“气昏亲妈可以自杀谢罪”,右手握了一把牌,名唤“等老爹知道非打死不可”,面前再飞来一张“楚武帝磨刀霍霍向季瑶”的王牌。
可以不玩了么?
而等到季瑶理顺了所有记忆,才明白自己先前的感叹是图样图森破。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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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霸王花养成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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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有女名季瑶
执行了这么多次任务,季瑶敢说,没有一次比这次的任务更艰巨的。
楚史之中对于文昭皇后的描述只有寥寥数语,但却是给出了“美而惠”这般的评价,已然是对于女子很高的评价了。虽说不知道历史上的文昭皇后是否真的这样美好,但现在的小可怜,除了中二病之外,已经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词了。
昔年季家先祖从龙开国,获封长平侯,如今已然是第四代了,长平侯季延年如今年近五十,乃是一方刺史,若是还朝后,只怕能更高的位置。故此,季瑶身为长平侯的yòu_nǚ,本该是千娇万宠着长大,但因为其母罗氏在古代已然算是高龄产妇,生她的时候难产,差点将自己的性命给断送掉。虽说救了回来,但大出血后身子便败坏了,往日何等强健的人,如今成了药篓子。
而长平侯和妻子感情笃深,见妻子为了替自己诞下儿女,竟然败坏了身子,怜惜之下,亲自送了老妻去京郊的庄子养病。虽说也时常带着季瑶小可怜去看罗氏,但大多时候,季瑶还是待在长平侯府,跟着老太太和二太太姜氏过活。
然而坏就坏在这里,因为罗氏年轻时候十分能耐,从来都是说一不二,无形之间触动了老太太的利益,让老太太十分不喜。因为不喜罗氏,老太太对于季瑶也是淡淡的,时常在季瑶跟前说她娘不是个好东西,而二太太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也旁敲侧击的告诉季瑶,她娘生了她却不要她,还不如自己这个婶娘对她关照得多。
小孩子哪里有什么是非观念?一来二去,脑中便坐下了这个念头,那就是娘生了自己却又不要自己,此乃为母不慈,二婶对自己那样好,比自己亲娘还好。若是有人转圜一二也就罢了,但下面的人不敢大口啐主子,唯一的亲姐姐又比季瑶大了近二十岁,她还没出生就嫁了出去。等季瑶长到了七八岁,罗氏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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