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一遍?”
高宇杰嘀咕,“我强化的武器,卖不卖用着你管?”
“那你花我钱的时候,怎么没让我管呢!钱不是我管我爸要的么,我爸的钱是捡来的吗!”我已经激动了,想说什么说什么了。
这句话彻底击碎了高宇杰那点可怜的自尊心,把口袋里剩下的几张红票票掏出来扔在床上,他拿着外套走了。
再没回来。
我们姑且算是结束了。
他给我剩了八百块钱,现在房租也花了,也没理由再赖着不搬走了,可我还没找到工作。
“能不能再等两天,找到工作我就搬。”我好声好气地跟陈飞扬商量。
陈飞扬皱眉,一副挺看不起我的样子,“你什么时候能找到工作?”
我低着头,“找个工作还不容易,两三天的事儿。”
从十五岁出来混到现在,我打过各种零工,把自己尽快安顿下来的能力还是有的。我也不知道,这种在网吧、洗浴、台球厅、ktv等等营业场所换工作的境遇,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我看吧,这陈飞扬他也是不着急回来住,他站着茅坑不拉屎不肯放租的原因,是这地方有他还不肯撒手的回忆。
瞅我这可怜兮兮的熊样,陈飞扬还算心软,“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以后我回来住,你要是还在这儿,”低头看了眼我的c罩杯,他可能本来想吓我,但又觉得不大合适,说:“我就把你也扔出去。”
我看他一眼,想说声谢谢,没张得开口。
然后我开始找工作,是家洗浴,也是干一天休一天,有个食堂,伙食不怎么样,三餐管饱。宿舍也有,只是上一个在这里干的还没搬出去,我得先等等。
我过去看过,是在一个挺阴的地下室,都是上下床,黑白电视机在放少年包青天,俩姑娘对着吃方便面,床架子上有蟑螂在爬,屋里一股霉味儿。
生活在阳光和希望中的人,大多不曾想过,在这样一座美丽的城市里,还是有那么多年轻的姑娘小伙,无能为力或者无动于衷地生活着。
其实我并不甘心成为这其中的一员。
等床位空出来的这两天,我真恨不得直接搬了东西过去打地铺,想到毕竟有蟑螂,还是再等等。
上了一个二十四小时的班,已经到了第三天,我还赖在陈飞扬家,东西是简单收拾了,但没地方去。
陈飞扬给我打电话,还是那么冷的语气,“你东西都搬走了么?”
“还没,等……”
我应该怎么跟他解释我这边的琐碎呢,他又没有义务来倾听。
陈飞扬打断,语气很坚定,“我今天晚上回家住,你晚上别让我看见你在!”
电话挂断,我愁得快昏死过去,但我又不能怪陈飞扬,无亲无故,人家没有理由帮助我。
怪谁?只能怪自己,怪自己纵容自己,纵容高宇杰,这就是我的爱情?这他妈叫什么爱情?
东西我暂时是搬不走了,但不让陈飞扬看见我很容易,天黑以后,我去网吧上网,为了省钱,上到十一点下机,然后偷偷跑到人家包间里,喂了一晚上蚊子。
又闷又挨咬,睡不好是一定的,四点钟网管开始打扫卫生,在外面大喊,“睡觉的都醒醒,这是网吧不是旅馆!”
我从包间出来,走到外面,天还没亮起来,坐在海边看着日出,吹了三个多小时的风。看着出来晨练的人们,那么积极健康地生活着,而我,落魄的流浪狗。
因为没睡好,加上吹风头疼,工作出现挺多失误,第二天早上下班的时候,主管告诉我,你不适合这份工作。
我呵呵了。
我连个洗浴的开牌收银都做不好?我就这么没用?辍学之前我好歹也是个学霸。
困,我没地方去,还是回了陈飞扬的家,他不在,我就偷安先睡一会儿,琢磨醒了带东西去旅馆凑合着。
太阳高高,他掀开我的被子,“你怎么还在这儿,你这小姑娘还要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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