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源分别洗漱入睡。虽然房间里熄了灯,但是我却可以隐约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向三浦家爬来——这就是我当初无论如何也要借到一个亲戚身份住进来的原因。
源和我签订契约成为魔法少……年之后,身上的魔力就不停地涌了出来。这样的魔力,对于那些鬼鬼祟祟、渴望获取力量的魔物而言,就是摆在桌上的饕餮盛宴,散发着诱人唾下的香味。
我掀开被子,利索地下了床,走出自己的房间,推开了源的房门。
“爱、爱莉丝——?”
学院偶像级美少年正穿着皮卡丘套头睡衣和配套拖鞋,盘腿坐在转椅上吃垃圾食品,他面前的电脑屏幕上,正播放着宇宙战舰激烈战斗的画面。房间里散发着一股甜辣椒和薯片的气息,还有碳酸饮料甜腻的味道。
“还,还真是悠闲啊……”我扶了一下额头。
“喂!爱莉丝!你,你想干嘛,你不要乱来——”源露出了害怕的神色。
“啊?”我提起了脚上的拖鞋,在空中挥舞着:“你想被打吗?”
“我是不会屈服的!”他更瑟缩了:“你竟然在半夜三更穿成这样跑到我的房间里来!”
我默默地放下了拖鞋。
好像,穿着大小姐风格的吊带睡裙,半夜杀到十七岁男孩的房间里,确实不太像样。
“比起这个。”我大步走到了源房间的落地窗前,刷的一下把厚重的窗帘扯开,指着一楼院子里的某个黑影,问他:“你打算怎么办?”
源的目光朝下望去,恰好接触到那魔物少女不成形的面孔。
她勉强地挤出了笑容,张开模糊的嘴唇。那幽幽的、绵长的、让人感到胆寒的声音,便这样隔着夜空和玻璃传了过来。
“晚秋大人,您终于来见我了吗?”
源右卫门陷入了沉默。
他盯着那少女,低声说:“果然,她把我认成了什么人吧。”
“啊,怎么是这幅忧愁善感的模样。”我拍了拍源右卫门的肩膀:“太优柔善良可不是一件好事,会被别人吃的一干二净的。”
说着,我就推开了窗户,朝着楼下跳去:“先把这个女孩子的问题解决了吧。”
我和源右卫门先后落在了院子里。作为魔法使,我率先在那少女的面前划上了一道线,确保她不会随意接近源右卫门。
——开玩笑,我怎么可能让她乱亲我的源右卫门?
“喂,你要找的人叫做‘晚秋’对吧?”我叉着腰,居高临下地对那少女说:“抱歉啊,这家伙不是你要找的人。那个晚秋,已经死了三十二年了。”
“爱莉丝,你怎么知道……”源右卫门很疑惑。
“那是因为晚秋也是一名魔法使。全名是叫做藤村晚秋还是什么的?”我摸着下巴,宽慰道:“被她误认为是一名女孩子,看来源右卫门真的超适合女装哦。”
源右卫门:……
“我受不了啦!”源右卫门竟然学走了我的口头禅。
少女站在原地,还在机械又僵硬地重复着那个“晚秋”的名字。
“这家伙……”源右卫门有些头大:“原来是想找一个女孩子啊。”
“不仅如此,她生前应该还是一名魔法少女。”我打了声响指:“所以在死后,残余的执念才可以拥有清晰的轮廓。要是普通人类的话,只会是一大坨形状不明的东西而已。晚秋是我的前辈,不过,早在三十二年前的那场竞争中,她就已经死了。”
“这么说……”
“假定,这对魔法使和魔法少女在那场竞争中落败,两个人都死了。魔法使在死后会直接被分化为粒子状态,和世界合为一体;而身为人类的魔法少女,由执念操控变成了魔物。大概,她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将她的契约者救下来吧?”
“那么,那个吻?”
“就是信息交换。”我说:“要是现在亲一口她,也许还能知道她想给出的信息是什么。”
“那你亲她?”源右卫门盯我。
“……我不亲!”我恼:“我只能亲你!”
“好嘛。”源右卫门式委屈。
源右卫门忽然抬起头,他那被皮卡丘套头衫下的面孔,忽然露出了一分坚定。他对我说:“她一直在这里等着死了三十多年的契约者,肯定很绝望吧。既然如此,那就让我终结她好了。”
“你……?”我有些疑惑。
不等我同意,我的笨蛋契约者就开始喃喃地念起了咒语。
“太阳自南升起,巨人之躯为山川沟壑、长矛之父予万物之名,伊格德拉西尔矗立于世界中央,历纪元而永恒不朽……”
金色的粼粼光点,犹如太阳初生之时迸发出的能量。涌动的金色光粒,将他的面孔扑上一层淡而暖的轮廓。他的皮卡丘睡衣被风鼓的满满的,黑色的碎发也随之飘舞。
“等等——”我喊道:“你不会是想把她斩杀在这里吧?”
“嗯。”源睁开眼,点头:“反正,只要斩杀了她,我一样也能获得她的记忆不是吗?”
“不行!绝对不行!”我气急败坏起来:“那我辛苦带你甩开她还有什么意义啊!”
“那难道就放任她在这里继续等待那个已经死了三十年的人吗?”源问我。
当然啊!
这个家伙过的是否快乐,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只不过是从前竞争的失败者罢了!
“三十年的时间,已经够可怕了,就不要再多加三十年了。”源右卫门扬起了宽刃剑,说:“让我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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