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少有些尴尬。大家叫我来吃饭,原因是多方面的。环城领导班子大换血的风声在阿夏离开同城的三天之后放出来了,最新的动向可能这些人有所耳闻,几位在建筑界占有一席之地的老同学在这个节骨眼上邀请我,用意深远。当然,我有才华和声望毋庸置疑,否则今日也不会站到众位老同学面前。除此之外,我们确实曾在同一所学校度过了我们最年轻最单纯也最值得怀念的时光,有欢笑,有泪水,有付出,有收获。
在座的男人都已成家立业,大家聊聊家常,话题就转到正事儿上,西城设计院的周所是同城这家高端饭馆的设计者,他的专业水平和造诣令人佩服,当下我们就母校新校区的规划各抒己见,我自然知道他有意请我加入,不过我可不会松口。
期间,服务员进来上菜,阿郑从窗口望过去,貌似看见了对面雅间里坐着的熟人,“我滴妈!猜猜我看到谁了?!”
他伸手一指,众人齐刷刷望过去,“我去!这不就是当年西城医科大的校草吗?这小子化成灰我都认识!嘿!冤家路窄,巧了!”
我听见校草二字,脑子一个激灵,也顺着大家的视线扭头去看。
天神神,我居然看到了阿原!
阿原和他的几个朋友坐在隔着一条走道的正对面的雅间里谈笑风生。
“哎呀,我必须过去打个招呼,这小子当年打架可跟我下狠手,太特么狠了!”阿周站起来,端了杯酒就要走过去。
阿郑劝他,“周所,咱一把年纪了,怎么着?还想来一架?”
阿周还没来得及回话,对面却有人走进我们这个包厢,“我就说怎么这么眼熟?原来真是西城交大的人呐。诸位兄弟混得不错嘛,好多年不见,还记得我们哥儿几个么?”
对面除了阿原,也来了七个男人:冯陈楮卫蒋沈杨。
阿原站在旁边,他看到了我。原来他参加的是同学会,这点我是真没想到,因为他对我完全隐瞒了曾在西城医科大上过学的事实,他只告诉我他的大学,硕士乃至博士都是在斯坦福念的。
两拨人面对面站着,互相斥责很多年前的一场恩怨。
当西城医科大遇上西城交大,时光恍惚倒退,青春肆意张扬,两拨少年在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里混战一场,那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景象?
“姓颜的,你还记得不?我那胳膊都给打骨折了,你牛/逼呀!”阿周指着阿原,咄咄逼人,似乎要讨回公道。
“他不姓颜,姓原!”
医科大立马有人出来纠正。两个学校的十几号中年人都有些激动,阿原没说什么,还保持着温和的表情,我是无论如何都想象不了当年的校草到底暴戾到什么程度,但根据西交大所描述,原校草当年是风云人物,有钱有范儿,横着走的那种。
“好吧,姓原的打伤我们西交大好几个兄弟这我不可能记错!”西交大的一众毕业生愤愤不平。
“当然记得!”阿原旁边的人站出来了,“你们抡起来围殴,把我们老原打个半死,这事儿我们兄弟也没忘!”
双方看起来剑拔弩张,但今天未必会再起冲突,不管是学医的,还是学建筑的,大家都是混社会的成年人,该有的分寸还是得有。只不过,这回忆青春的开场白却不怎么令人舒坦,所以我只好站起来说,“能说说,到底.....为什么打架?”
“——为你!!”
众人齐心协力,异口同声。
“......”
我一脸懵逼,在众人的炯炯目光之下毫无羞愧之心。看着阿郑欲言又止,终于后知后觉,原来阿郑当日在桃花镇说的事情,都曾经在我不知情的时候发生过。
我很无奈,对着这么一大帮人,摊摊手,“所以.....怪我咯?”
“......”
“不怪你,”阿原说,“怪我们那个时候太年轻,如果时光重新来过,我绝不会冒然出手。”
我笑笑,从桌上拿起酒杯,对着各位好汉郑重说道,“相逢一笑泯恩仇,我先干为敬!”
剑拔弩张的结果最后变成了这样:西城交大和医科大毕业多年的十六号人凑在一起,换了个更大的包间,把所有的菜都摆在一张桌子上,推杯换盏,大快朵颐。既畅谈过去的岁月,又展望未来的人生,如果我不是亲眼见到,真的很难相信医生和建筑师居然有这么多共同语言。
阿原的同学都混的不错,他们来同城附医参加学术研讨会,所以有幸聚到了一起,而我的同学混的也不错,两拨人你恭维我我恭维你,各种套近乎,什么你们医院住院部大楼可是我们设计院周所的杰作,什么你们设计院老院长的心脏移植手术可是我们原教授亲自操刀云云。接着众人互相递交名片,弄得跟亲兄热弟一般,不分彼此。
也不知谁说了一句,“当年大家为苏珊争得头破血流,结果嘞?哥儿几个结婚生子,苏大美女还孤身一人,哈哈哈。”
“不止她一个,我们钻石原老五还没成家呢。不过据说有了女朋友,不容易啊,千年铁树总算开花喽。”
有人问,“真的?感觉你当年对我们学校校花痴情的一比,还说此生非苏不娶,这脸打的,哈哈哈哈哈哈....”
我在一旁:“.....”
阿原特意坐在我身边,说给这帮瞎子听,“珊珊,你没告诉他们,我们现在在一起吗?”
阿原的举动让所有的人都愣住了,我打个哈哈,说,“没来得及说嘛,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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