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仙子死后,大圣遗音再没有响起过,极地对面唯一的神灵也消失不见了。
舍轻烟紧攥着那张信纸,她目露怨恨,想下手撕碎,直至纸张全被捏皱了,她也没撕,那双手上的青筋鼓得分外明显。古月嚼着一根狗尾巴草,他淡笑道:“看过之后,你想怎么撕便怎么撕吧,我瞧你的样子,撕了十有八九会后悔。”
舍轻烟微怔,她低头道:“话糙理不糙。”她慢慢展开揉皱的纸张,他的字迹还是那么苍劲有力:卿卿,我从未负过你,我与南竺并未行苟且之事,只是在你面前做做样子罢了,我也不是为了南竺而打你,是不敢承认的想以那种方式见你,南竺我已杀,孩儿我们还会有的,你出来见我一面也好,我有许多话要告之你,我对你的真心日月可鉴,绝不是虚情假意,你一日不见我,我便在外面等到海枯石烂。
凉凉的泪水滴露在纸上,她将信撕得粉碎,失控吼道:“孩儿只有一个!他已经死了!”古月着实吓了一大跳,他轻轻拍着舍轻烟的脊背,宽慰道:“阿烟,我虽不知你经历了什么,若有缘,你与那孩儿的缘,会再续的。”
舍轻烟躺在绿油油的草地上不语。在她看来,九翌惯会甜言蜜语巧舌如簧,上一刻他可以说很爱,下一刻他可以抛弃你,再下一刻想起了你,便又来说什么真情。
古月每隔一段时日便会出元境去仙界游玩,这日古月刚出去便看见了仰慕女拂子的修罗族人,那人寂寥的站在原地,宛如挺拔的苍树,他胸膛上有一处伤口,看起来有些可怖。
古月飞身离去,那身白袍醒目蹁跹,九翌面庞冷硬,他蹙起眉,将古月拦住,“你住在混沌元境里?”古月唇边漾起轻柔的笑,“是啊,你就是仰慕阿烟的修罗吗?她不会喜欢你的,你走吧,莫要再来烦她了,她每日都伤情的很,不理俗事,我同她说话都费劲。”
九翌胸中泛闷,冷风呼啸而过,他再抬眼时,古月已然不见。
九翌在外面等了一个四时轮回,舍轻烟还是不肯见他,他日日写书信让云锦带进去,舍轻烟不再收信,云锦为难婉拒九翌,九翌身子愈渐虚浮,他仍死死的撑着。
古月性子略微活泼,他今日摘了些野果包在衣摆中,拿回来后急忙就给舍轻烟尝了,她吃食时味同嚼蜡,古月阴柔的面容微微泛笑,他温声道:“元境外,附近西边的凤凰木开花了,你要去散散心吗?”
舍轻烟摇摇头,很快又点点头,“花开的红吗?”见她有出去的心思,古月连忙道:“红,可红了,放眼望过去,满眼都是红。”
舍轻烟与古月并肩出去,守门仙恭敬行礼,那墨衣男子抚去头上和肩上的枯叶,他快步走到她身边,沙哑唤道:“卿卿,对不起。”
舍轻烟对九翌视若无睹,她只和古月说话,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古月挑眉看向九翌,诧异道:“咦...你怎么还没走?”
九翌眼里也没有其他人,他伸手攥紧了舍轻烟的手,满眼都是愧疚,“我没有与南竺成过亲,我更没有碰过她,孩子的事,我不知情,如果我当时知道,我绝对不会打你,你杀我也好,骂我也好,不要不理我。”
云锦和云瑟惊讶极了。
舍轻烟面色徒然变冷,她用力掀开九翌,他身形不稳摔倒了地上,他胸膛上恶化的伤口崩裂,红色的液体涌出,他捂紧心口,鲜血从指缝里流出,源源不断。
舍轻烟眸色偏淡,凉薄道:“罗九翌,你有没有与南竺苟且过,与我无关,早前你负我时说爱南竺,此刻又亲手杀了她,来哄我,你这样的人不仅狼心狗肺,还很可怕,连亲骨肉都死在了你手里,哪天,你是不是要取我的命?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她扯着古月的袖子往西边走,九翌慢慢从地上站起来,他追上去寸步不离的跟着她,他想把前世的事告诉舍轻烟,又不想用这个借口来为自己开罪。
九翌追着她的脚步而走,他呼吸紊乱,额头冷汗直冒,唇色惨白,他辩解道:“我真的只爱你一个,我那时融了地魂,有些魔怔,卿卿,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我给你下跪好吗?”
九翌当即就挡在路前,缓缓跪下了,他紧捏了拳头,紧绷着脸,男儿膝下有黄金,更何况他还是个阿修罗,他不惜放下尊严来博取她的原谅,是真正的在乎她,他不再计较过往了,只想重新和她好好的。
古月微微瞠目,男子怎可给女子下跪?!舍轻烟上前狠狠推倒他,她竭嘶底里吼道:“你的跪我受不起!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即便是你死了,也不要妄想!!”
她仓惶的逃回元境里,她捂着耳朵,不想听那人说的任何话。他最会花言巧语,那时候,她说她很痛,他都没有回头看她一眼,无情抱着另一个女人就走了。
她永远也忘不了他绝情的背影,永远也忘不了肚子里消失得生命,也忘不了她在门外听他们鸾凤颠倒的声音。
古月已经随着舍轻烟回了元境,他回眸给了九翌一个爱莫能助的神情。
九翌的伤势恶化,即便是神体,也折腾不起了,他拼命的去追她,云锦和云瑟死死拦着他,九翌好不容易盼到她出来,心里发急的很,他强硬的要闯进去,云琴一剑刺过去,哪知九翌没有躲,他嘴中呛出鲜血,身子一偏倒地不起。
云瑟立马就扔了剑,她十分的愧疚,云锦输入灵气帮九翌疗伤,却被九翌阻隔了,九翌干咳了几声,他虚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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