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带的东西都带了,你跟我来吧。”赵樱领着何叙上楼,边走边说,“我们那里已经没什么人用相片了,茵茵回来的时候特地洗了不少照片,放在一个大相册里。几个月前她搬到你那去,没把相册带走。”
何叙跟着她走到书房,书架上没什么书。赵樱取下一本又厚又精致的相册放到他面前。
“你自己看吧,我让r......我去给你泡杯茶。”
何叙点了点头,坐到软椅上,颇为虔诚地打开相册。
照片非常清晰,可能比他眼睛的像素都高。从馒头大小的女婴,到活蹦乱跳的小女孩,何叙一张一张极其仔细地看,仿佛这样便能参与她已经消逝的那段人生。
他忍不住笑出声:“原来这就是她的法拉利。”
红色儿童跑车上坐着那个笑靥如花的小女孩,她一手抓着方向盘,一手神气地比了个v,开心的不得了。
小女孩渐渐长大,褪去了婴儿肥,眉眼愈发靓丽起来。她的模样和现在的模样的确十分相像,也许是相由心生,她的灵魂渐渐改变了林茵的外貌,变得更像原来那个林茵茵。
不过,何叙心中依旧生出许多悲伤。原来这才是林茵茵,下巴更尖,头发是深栗色,没现在那么黑。她原来的身体去哪儿了呢?火化了?还是长眠在地下?
相册跳过了茵茵人生中最悲惨的一段。前一页还是她入学时富有朝气的笑容,后一页,便跨入毕业典礼。这也是唯一一张茵茵病中的照片,呼吸机、氧气罩,身上插着数不尽的管子。别人将她的毕业证书放在她的手里,而茵茵的手却合不拢,松松地抱着那一纸证书。她的眼睛似乎睁着,氧气罩遮住了她的表情。
既然失去了触觉,想必也是笑不出来的吧。而且,据岳父岳母所说,毕业后没过几天,茵茵便停止了心跳。
何叙不禁握紧拳头,努力调整呼吸之后,才有力气翻过这一页。
还好,她很快就拥有了崭新的人生。
那张令他痛心的照片似乎是最后一张。何叙往后翻了好几页,没看到其他照片。
他随手翻到最后,一张硬塑料照片掉了出来。何叙拿起一看,不禁皱眉思索:我什么时候和她拍过这张照片?还穿得如此风骚?
猛然间,何叙忆起大一他俩刚认识时茵茵对他说过的话。
“你认识许禾吗?”
“我们去哪呢?去西班牙吗?”
“你能不能给我签个名?”
敢情在她原来的世界,竟然有个男的和他长得这么像?还是明星?
何叙翻到照片背面。果然,雪白的塑料面上有黑色签字笔签下的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许禾。
照片里的男人当真和他有九成像,除了头发长些,表情温柔些,衣着f些,几乎一模一样。那人十分亲切地将手搭在茵茵的肩上,而林茵茵这厮靠在他身边,表情显得很......欣喜?
何少爷霎时忘记了刚才的悲痛,神情冷下来,默默地将照片藏进怀中。
*****
翌日,深春,婚礼如期举行。
何氏企业在外人眼中,那就是钱多、地多、房多的化身。何董事长千挑万选出一个风水宝地,位于城郊和风地产投资建造的主题公园内,尚未开放营业。
婚礼筹办的几个月,何志逸命人开辟出一大片平地,种上德国进口紫羊茅草,移来各种观赏类杉树。鉴于这是一生仅有一次的婚礼,何叙便接受了父亲的好意。
明媚春日下,身着纯白婚纱的新娘挽着父亲的手缓缓走向司仪台。林城绷着一张脸,教宾客看了还以为他多不满意。事实上,若他不摆出这副表情,下一秒可就要老泪纵横了。
他将臂弯中女儿的纤纤玉手取出,缓慢而又郑重地交到身前那个年轻男人的手上,终于露出一丝慈祥的微笑。
右手被人紧紧握住,茵茵心如擂鼓,微抬起头看向眼前那人。
纯白的西装,修长挺拔的身姿,英俊无匹的容颜。他也垂眸看她,眼中满是喜悦与殷切,仿佛得到了世上最为珍稀的宝物。
从坚毅的下颚,笔挺的鼻梁,再到那双见之不忘的墨色瞳仁。茵茵又一次坠入男人眼中的深潭,纵使前方是万劫不复,她也绝对不会松手。
司仪主持,一对新人互致誓言、交换戒指,在众人的欢呼喝彩声中,新婚夫妇紧紧相拥。
何叙埋首于茵茵颈间:“不如,我抱着你转个圈吧?”
“什么......啊!”
何叙箍住她的纤腰,将怀中的小姑娘一把抱起来。茵茵双脚离地,用力搂住男人的脖颈,天旋地转之时,仍咯咯笑个不停。
婚礼上转了几圈,之后的大半天,茵茵都晕乎乎的。何叙为了保住她那所剩不多的清醒,婚宴上替她挡了所有敬酒。他可不想晚上洞房花烛夜之时,林茵茵醉眼朦胧,又把他当成另外一个人。
更深露重之时,这对新人才回到家,谁知家里还潜伏着一群闹洞房撒酒疯的,何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群没脸没皮的家伙弄走。
林茵茵“咚”的倒在了床上,累得不行。
何叙却没打算放过她,维持了一整天的笑颜收敛干净,冷着脸将床上的小姑娘拉了起来。
茵茵还以为他要开始“睡前运动”了。今天是洞房之夜,她想主动一回,便顺势手脚并用地攀到了他的身上。
谁知,何叙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照片,语气不佳地质问:
“这人是谁?”
茵茵眯眼一看:“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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