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予灏这几日吃的很好,脸色红润,头发也跟著柔顺光滑起来,从头到脚都焕然一新,也许是离幽这几味药真的起了作用,不过三天,白予灏就觉得血脉躁动,全身血涌突突而至,几乎就要撑破他的身体,崩裂而出。
这三日过的不快不慢,几乎眨眼而至,白予灏却早就等的心急,直到第四日,他给小小的想想穿上衣服,喂饱了之後,才拉著他小小蜷缩的手指道:“乖!爹爹去救你的父王,你父王那麽辛苦才生下你,以後好好的陪在他的身边,代替我,好好孝敬他。”
想想长得很好,已经不是那刚出生皱巴巴的模样,漂亮的眼睛黑白分明,大红色的小夹袄套在他白皙柔嫩的身体上,毛发稀疏,毛绒绒的淡黄色,n_ai香n_ai气的,安静乖巧。
白予灏低头一笑,看著他咿咿呀呀地拉著自己手指伸向嘴里,嗯哼了一声,口水也顺著自己的手指,流到红色的夹袄上。
“想想……”白予灏突然眼眶就红了起来,过了一会儿,硬生生地憋了回去:“乖!爹爹走了,你以後,要好好的,知道吗?千万不可以惹父王生气。”
婴儿咯咯地笑了一声,卷缩的四肢一蹬一蹬,显然是吃饱了,心情很好。
白予灏笑了笑,细心地将他放在床上躺好,盖好薄被,轻轻地拍了拍,也不管这小人儿能不能听懂,径自说了一大堆,就好像这辈子再没机会似的,没完没了。
“白哥哥,都好了,父王叫我来唤你。”离月早已在门外看了半天,一直没忍心打扰他,估计著时间实在是不多了,才出声唤他。
白予灏抬起头来,对她笑笑:“好,我这就走。”说完,又恋恋不舍地看了婴儿一眼,才站起身,急步离开。
婴儿突然大哭起来,n_ai声n_ai气的,就像忽然被抢了什麽东西,声嘶力竭,哭得急了,呼吸不畅地咳嗽两声,却不管不顾,继续嚎啕大哭。
这麽小的孩子,这样哭著,实在是太过可怜。离月微微动容,忍不住道:“白哥哥……想想在哭,回去哄哄他吧……”
白予灏脚下一顿,停了一停,最後还是没有说话,提步离开。
冰窟室外已经准备好了,几个很大很大的木桶摆在那里,里面冒著缓缓的热气,离幽神情怡然地站在那里,见到白予灏过来,既没说话,也没抬头,只是照样逗弄著肩上的雪貂,慵懒而惬意。
白予灏在他身前站定,大致扫了一眼,也不惊慌,淡淡问道:“我该怎麽做?”
“把君赢冽的尸体搬出来,放在木桶之中,他死的时间太长,身体僵硬,泡在热水之中,效果才会好。”
白予灏点点头,极尽轻柔地将君赢冽的尸体抱出来,探了探水的温度,才将他放下。
离幽抬起头,示意坐到另外一只木桶之中,白予灏不敢怠慢,连忙坐了进去。
水中似乎加了什麽特殊的材料,有些微微的花香,白予灏隐隐明白这恐怕就是外院的毒花,毒物不深,却是种慢性毒药,极为罕见。
白予灏抬头看看,君赢冽就坐在他不远的地方,发青的面色由於热水的蒸熏显现了红润的颜色,透著一丝活气,白予灏睫毛颤动,只觉得眼眶刺痛,说不出是什麽滋味。
“白小子……”
“师傅!”白予灏讶异,肖烜已经消失多日,自从那次醒来後,一直未曾看见他,今日忽然出现,让他讶异之余,又隐隐生出抹担心来。
肖烜看著他半天不再说话,过了许久,揉乱他的头发,低声道:“没关系,不论怎麽样,我都会救你的。”
白予灏笑笑,还来不及说话,离幽忽然扔过来一把匕首,冷冷地道:“你倒是还有力气说话,拿著刀子,好好放放血,没有血腥气,那雌虫不会找你去的。”
白予灏两手接下刀子,应了一声,反问他:“怎麽放?”
离幽这时已转身去取蛊虫,他的东西从来不肯让别人碰,更别说这对视若珍宝的蛊毒之王,白予灏只看见一对色彩斑斓不断蠕动的东西被他提了过来,体型甚大,不若一般蛊虫一样通体黝黑,反而光华亮丽,颜色鲜豔至极,仿若就要破茧而出的蝴蝶,反s,he出刺眼的光芒。
离幽提眼看他:“你怎麽还不做?割左手手腕的动脉,血液喷薄而出,才能将它吸引过去,你放心,我会掌握好时机,肖烜也在旁边,不会让你死的。”
离幽说话一向直截了当,更不会给对方留什麽面子,他尖酸刻薄,牙尖嘴利,凡是能触到对方痛楚的话,从来都不吝啬。
白予灏应了一声,又看了看一旁的赢冽,见他完好无损地坐在那里,长长的头发上沾著水汽,s-hi漉漉地贴在身上。
他期待见到他再次睁眼的日子,那麽倨傲冷冽的眼神,高高在上,完美无缺,震慑人心的光芒,几乎夺走他的呼吸。白予灏轻轻一笑,坐在温温热水之中,提剑上手,轻轻一划,左腕上血光一闪,忽然就一汩血液,汹涌著喷薄而出。
离月这时已经眼眶通红,靠在肖烜胸前低低啜泣,不敢抬头再看。
肖烜按住她的脑袋,隐忍而不言,即便他是当世神医,时值此刻,也无能为力。
水很热,伤口就在动脉之上,白予灏十分清晰地能感觉到体内热流的迅速流失,正随著他的生命力,张狂而霸道的,无力而失措的,汹涌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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