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予灏疯了一般的乱抓,喉咙深处发出低低的呐喊,压抑而痛苦,蜷缩住身体,如受创了的野兽一般,一边抓著自己的身体,一边悲哀得低嚎。
君赢冽一怔,连忙扑过去,紧紧抱住他。
白予灏挣了挣,想将他甩下床去,却被抱得更紧。
“白予灏……你不要动……”君赢冽承认困住他需要很大力气,可他不论怎样都不能放开,白予灏中毒的样子太过奇怪,就像要暴血而亡似的,想到这里,君赢冽心里忽然慌张起来,声音也有些微微的凌乱。
“白予灏……”他念著他的名字,眼眶有些刺疼。
他不在乎自己死过,可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白予灏死。
君赢冽咬紧牙关,死死地抱住他。
“赢冽……”过了一会儿,白予灏突然安静下来,不再挣扎,望著他的方向,朦胧地低语了一声。
君赢冽轻轻一颤,抬起眼睛看著他。
“赢冽……赢冽……”白予灏粗声喘息,像是已经累了,也好似多少恢复了一些神智,半天都不再动弹。
君赢冽没敢放开双手,只小心翼翼地观察他,见他双目紧闭,气息急促粗重,身上也大汗淋漓,没由来的,便放轻了声音道:“白予灏,你醒了吗?”
白予灏睫毛轻颤,却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嘴里反反复复都叫著他的名字,如梦靥一般,记忆到刻骨。
君赢冽眼眶一热,抿了抿唇,将他抱得更紧。
“为什麽?……既然我死了,你为什麽还要救我?”君赢冽喃喃自问,根本没有期待他能够回答,谁知过了好久,白予灏忽然低笑了一声,喘息道:“我不能让你死的,不能……”
君赢冽心中一抽,不过片刻,就慢慢沈静下来,看样子白予灏是清醒了,也不知是好是坏,连忙唤了那大夫来看,手却一直紧抱著白予灏,不能让他移动半分。
大夫大致检查了一番,蹙眉道:“这毒我无能为力,蛊虫之毒,只有离幽,或许才有办法。”
这时离月正好提著绳子进来,看见床上的景象,轻声道:“醒了?”
君赢冽点了点头,道:“将他绑起来。”
“他不是已经醒了吗?怎麽还能绑?”
“你懂什麽!?”君赢冽显然已经不耐,一手就抢过了绳子,来到床边,白予灏却显然已经清醒了,睁著眼睛望著他。
君赢冽手下一抖,静默半响,直接扳过他的身体,将他层层缠绕起来,扎得紧紧的。
白予灏一动都没有动,额上冷汗淋漓,粘著他的头发:“想想呢?……”
“送回去了。”君赢冽继续手上的动作,低低道:“送回去给兰儿照顾,你现在这样,不能让他看到。”
白予灏浑身一僵:“兰儿?……是你的……”
“不是。”君赢冽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去解释,只是看著他没有焦距的眼神,心下一紧,不自觉得就脱口而出:“很喜欢想想而已,拜托她帮忙照看。”
白予灏明显地就松了一口气,身上也有些脱力,脸上笑意泛滥:“哦……”
“身上累不累?”
君赢冽看了看他绑著的身体,很紧,麻绳几乎陷进皮肤,勒出可怕的痕迹。
白予灏摇摇头,忍不住又咳了几声:“没事,我没事……”
离月在旁边听了那大夫的交代,眼泪婆娑,又好声好气地将大夫送走,才来到他身边道:“如今这样,我必须去找父王。”
“离幽?”君赢冽道:“那他在哪里?苗疆吗?”
离月点点头:“刚才大夫已经说了,白哥哥不能移动,我要回趟苗疆,无论如何,都要将父王带来。”
闻言,白予灏又咳了几声,好似喘不过来气一般,虚弱道:“不用,我撑不到那个时候……”
君赢冽心中一紧,回首直接骂了句住嘴,对离月道:“你速去速回,无论如何,也要将离幽带来。”
离月点点头,犹豫了一阵,似乎思量了一番,将君赢冽拉到一个小角落,压低声音道:“白哥哥若是再犯病了……有一样的东西,可以暂时压制他的毒性。”
“嗯,是什麽?”
离月脸色突然红了,低下头就不再做声,瞥了瞥白予灏,又看了看君赢冽,犹豫著不知该不该说。
“月儿!你要跟他说什麽!”白予灏似乎听出什麽,他这些年耳力极好,即便现在身子极虚,也能听出个大概。
离月忙摇头:“没什麽没什麽,交代一些事情罢了,白哥哥你不要激动,我回去找父王。”
白予灏咬著下唇没有说话。
君赢冽微微奇怪地上下审视离月。“你到底要说什麽。”
“唉……”离月低叹了一声,低低道:“白哥哥也该知道这方法的,只是他不肯跟你说,怕是你不愿意吧。”
“什麽意思?”君赢冽斜睨著她。
“我在你身上曾经用过特殊的东西,就是就是……刺激雌虫发情的……”
君赢冽脸色一暗,厉色的眼眸中折s,he出冷冽的光芒:“你敢给我用这种东西?”
“我、我当时以为你死了……”
君赢冽冷哼一声,又道:“那又怎麽样?”
离月脸红著解释道:“现在看来,只有你体内的公虫能暂时压制雌虫的脾性,更何况你本就是那公虫所救,该怎麽做,一定要我明说出来吗?……”离月的脸色通红,声音几不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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