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赢冽并没有什麽特殊的表情,反而异常镇定似的,抿紧了嘴唇,虽然神色有些苍白,却挺得笔直,他略微沈吟了一下,对白予灏道:“在你身上动刀子,我不会走的。”
白予灏轻轻一震,随即点了点头,闭著眼睛躺好。
没过一会儿,小二已经准备好了热水,拿好了毛巾搭在肩上,指挥著人将水桶搬上三楼,好不容易才挪进屋里,赔笑道:“客官您久等了,这是您要的东西。热水和毛巾。”说著便递了过去,关上房门出去。
离幽大致看了一眼,又试了试水温,拿起刀具走到床边,望著躺在床上的白予灏道:“我可从来不带什麽麻药,你要是疼了,就咬掉自己的舌头,要让我听见一点声音,我就一定再多捅你几刀。”
白予灏点了点头,又望了望君赢冽的方向,这才闭上眼睛。
君赢冽没有说话,脸色却开始有些不正常的苍白,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离幽终於开始动作,眼神也跟著一暗,随即拿起细长的刀刃,在手中熟练地转了一转,找准位置,慢慢下刀。
下刀的位置在左腰後侧,靠近最後一根肋骨的地方,离幽左手按著他的身体,眼神一暗,缓缓切了进去。
白予灏身形一颤,顿时咬住下唇,冷汗涔涔而下。
君赢冽微微皱眉,脚下却软得厉害,离月心思细腻,只看一眼,就知晓了大概,连忙扶著他坐下。
“你好好休息,我给你倒杯茶。”
君赢冽点了点头,眼睛却一直望著床边。
离幽正小心翼翼拿著刀拨弄著什麽,似乎在寻找东西,刀口开的不大,却甚深,浓稠而粘腻的血水汩汩不断从伤口渗出,不过一会儿,整个房间染上了铺天盖地的血腥。
白予灏似乎还没有失去知觉,额上大汗淋漓,粘著他腮边的黑发,下唇也被他咬出血迹。
离幽却很镇定似的,看见他的样子,只淡淡道:“我身上可没带什麽麻药,你好好忍著,没那麽疼的。”说罢轻笑了一声,恶意地转动了一下刀尖,惹得白予灏闷哼一声。
君赢冽接过离月递过来的茶水,端在手上。
离幽虽然十分小心,但他毕竟养蛊为主,害人的经验远比救人的经验多的多,下手自然就不知轻重,更何况腰腹之中骨r_ou_相间,血r_ou_分布连粘细密,离幽见状,害怕脏似的,微微甩了甩手,拿起一旁的热帕子擦了擦。
白予灏在床上微微喘息,冷汗几乎s-hi透了全身,浓黑粘腻的血水一波接一波的溢出,因为失血太多,他也早已面无血色,几缕黑发s-hi润地黏在额头上,随著凭添了几分病痛的苍白与虚弱。
离幽掸掸衣摆,又波澜不惊地喝了口茶,才又重新走了过去,尖细而刺长的刀子又在手中转了两圈,定了定神,又缓缓刺了下去。
腰腹的地方血管极多,皮肤又厚,离幽下刀极慢,一寸一寸的,小心避开他的血管动脉,朝著那个目标的地方,缓缓挑开刺入。
这是一个痛到极致的过程,白予灏只偶尔闷哼出几声,脸色灰白,疼得已经没有一丝血色,豆大的汗珠从他额上滑下,几乎浸透他的衣襟。
离幽用尖刀试探了一阵,似乎探到了什麽,喜道:“在这里!终於让我找到了!”说罢微微调转了尖刃的位置,向外一勾,似乎想将什麽倒钩出来。
白予灏疼得轻轻一震,额上冷汗刷刷而下,脸色一瞬间又苍白了几分。
君赢冽正端著茶盏的手震了震,微微用力,手中的茶盏猛然粉碎。
离幽又动了一阵,蹙眉道:“这雌虫潜伏太深,好是狡猾,不论怎麽动,他都不出来。”
白予灏此时已经极为虚弱,有些上气不接下去,君赢冽在一旁沈默一阵,问道:“出不来吗?那意味著什麽?”
离幽手上继续动作,皱皱眉道:“它要不肯出来,我也没有办法,现在这个情况……或许只有一个办法。”
“离幽……”白予灏像是竭力阻止他似的,挣扎著叫了一声,有意地扯了扯他的衣摆:“我……想和赢冽说几句话……”
离幽知道他是故意打断他,眼神闪了闪,又看了看君赢冽,最後转回白予灏:“你确定?”
“恩……”白予灏按著腰间的伤口,挣扎著坐起来,气喘吁吁道:“你先帮我包一下伤口。”
离幽静默一会儿,小声嘀咕了句疯子,才帮他包上伤口。
“好了……”白予灏虚弱地笑了笑,转向君赢冽的方向,轻道:“赢冽……我想见见想想,只想……和他说说话就好……”
君赢冽微微皱眉,转向离幽的方向,见他微微的摇了摇头,不由轻轻一震,终於意识到了什麽。
“他没救了?”君赢冽面色一沈。
离幽道:“他要跟你说话,你何不问他,他也可以说是一介神医,他说出来,自然更能让你信服。”
君赢冽静默一阵,脸上并没有什麽特别的表情,只是缓缓走近床畔,坐了下来。
“离月,麻烦你。”君赢冽微微张嘴,声音有些暗哑:“帮我把想想带到这里,就说……”君赢冽顿了顿,看向白予灏:“他的爹爹……要见他……”
离月也明白了什麽,顿时眼眶变得通红,连忙道:“好,我很快就回来。”说著就将离幽扯了出去,体贴地关上房门。
小小的房间突然沈默下来,谁都不再说话,偶尔夹杂著几丝微弱的喘息,过了一会儿,君赢冽突然道:“我还是能没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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