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慈给她搭上腰带上最后一个暗扣,笑道:“麦穗!春花秋实嘛,秋季最为耀眼的东西自然是稻穗了,它们代表着丰收。”
“这个寓意好,我喜欢。”
许慈又从身后的梳妆台上挑了一只金穗子步摇,斜·插入对方发髻内。焦氏已经忍不住站起身来,在铜镜前旋转起裙摆,无数金线绣成的细穗如同飞舞的金团,绚烂耀眼。
许慈赞叹:“蓬荜生辉啊!”
焦氏在镜前左右环顾,拉扯着衣袖:“其实我喜欢胭脂红,金色总觉得俗气了。”
“天下最为贵重之色莫过于金,你可见过红色的龙袍?”许慈自然知道红色代表什么,后院女人,只有正妻才能着红,妾室一旦穿红就是违制。她周游在富人们的后院之中,对妻妾之间的那些小心思早就摸透。一边替焦氏将最后一缕发丝并入高髻中,一边淡淡的道,“女人不是靠着颜色来衬托她的地位。有的人日日着红有什么用呢,夫妻貌合神离名不符实,红色穿得再多,也是枉然。你啊,也别急在一时,横竖快到年岁了,有你穿红戴绿的时候。”
焦氏是何大人到齐州任职后才纳的妾室,正妻一直在本家侍奉公婆养儿育女,哪怕是过年也甚少能够脱身来齐州相聚。焦氏平日里不敢着红,过年的时候只要正室夫人不来,她就可借用图喜气的名义任性一回,何大人不吭声,府里的下人们自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焦氏喜滋滋:“借你吉言。”目光在许慈白皙的脖子上一扫而过,微微倾身,“你身上熏的什么香?勾人的很。”
许慈嗅了嗅袖口,笑道:“自己调制着玩儿的,好闻么?喜欢的话,我改日给你送一瓶来。”
焦氏咬着下唇,娇嗔:“香露我有的是。不过,”双颊桃红,欲语还休,“有一种能够让男人对你趋之若鹜神魂颠倒的香,倒是缺得很。”
许慈:“我又没男人,你说的香我可从未听闻过。”
焦氏推了推许慈的肩膀:“你就糊弄我吧。谁不知道你们乔村的女人人手一瓶女儿香,只要遇到中意的男人……”她那细葱的指尖从许慈的唇边勾勒一圈,顺着下颌滑到脖子,最后深入稍敞的交领之中,隔着薄薄的一层xiè_yī,若有似无的勾画着胸前丘壑,未尽的话语全都用行动取代。
许慈握住对方不停作怪的手,懊恼的道:“那东西珍贵得很,用料极讲究,因为是古方,会研制的人也少。”
焦氏眼珠子一转:“少么,听说春宵楼前段时日就得了好些。”要价可贵了,也只有头牌才用得起,不是贵客更享受不到头牌的特殊待遇。据说,只要用过那东西,不管是男是女,都会食髓知味毕生难忘。
许慈一听春宵楼顿时就两耳闭塞,自顾自的收拾起梳妆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一一入箱。焦氏见状,干脆搂着她忙个不停的手臂摇来晃去,身子骨贴在她的怀里扭动,懒洋洋的撒娇‘好嘛,好嘛’,声音婉转如泣如诉,许慈不堪其扰,无奈举手:“好了好了,下次给你带来。先说好,那东西可得省着点用。一次用量太多,到时候浴火难消的是你。”
焦氏跳起来,搂着许慈的脖子给了她一个脆响的吻:“许慈你为什么不是个男人。”
许慈翻个白眼:“我是男人的话,早就拜服在你的魅力之下了。”
焦氏戳了戳她的鼻子:“死鬼!”正准备再整理一下鬓发,又叫,“对了!”
许慈咬牙启齿:“只有一瓶!”
焦氏挥手拍她胸口:“哎呀,我没说香露。最近老爷得了一批上好的宝石,我正琢磨着要拿它做什么首饰呢,你不是会画图吗?也给我画一套怎么样?”
“什么宝石?”
“绿宝石。”
许慈挑眉:“红宝石才衬你的肤色呢。”
焦氏娇笑:“还是你知道我的心。你画吧,画好了自然就有红宝石了。”
*
老丙暴起的时候,曹安几乎傻了!他千辛万苦冒着丢命的危险来解救自己的属下,确定了彼此的身份之后,对方二话不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倒了他。
曹安那一瞬间,恍惚中好像看到了许慈的脸!
他觉得自己被人扑倒都扑出心理阴影了。
很快,喉咙上堪比铁链还要牢固的手指打破了他的遐想,勉强抬头看去,只来得及看到那渗出腥臭血液的伤口。对方嘶哑的喉咙发出嚯嚯的钟响:“你别怪我,我媳妇孩子都被人抓走了,对方指明要用你的人头交换。主子,你别怪我!”
曹安很快就感到气息艰难起来:“你……谁扣住了你的家人?”
老丙没有回答,他的理智早就在几年牢狱生活中被折磨得支离破碎,他嘶嘶的喊:“你早就该死了啊,所有的兄弟都死了,就你一个人独活,你怎么还不肯死?”
死!
会死!
我怎么能够轻易的死!
曹安双肘撑地,腰间一沉,膝盖随着瞬间的空隙直接撞击在了老丙的腹部,对方闷哼。曹安一鼓作气,单手撕扯着对方脖子上的大动脉,在对方的喊叫声中直接将人掀翻。
黑暗中,两人快速的调节着呼吸,曹安好歹也是在刀口舔血的人,很快就抽出了大刀竖在了身前。
老丙一边爬一边笑,在曹安慎思的目光下,如一只冲天而起的巨鹰向着曹安袭来。
暗牢空间有限,两人几次分开又很快的斗在了一起,曹安的大刀在一次缠斗中被甩飞,他整个人也被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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