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凝的这句话固然安定住了月思君,可是那塔西的眸中却露出了不甘,他单膝跪地虔诚地望着水墨凝,说道:“我尊贵的公主殿下,在我们草原之上,男女是要坦诚的告白的,而我先于月致远向月想容告白心意,那么,公主殿下您却是应该将月想容赐给小人的。”
“什么?”水墨凝垂眸盯着塔西,一个头两个大,北疆这片草原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道理?
面对水墨凝的惊诧,塔西右手捂在胸口处颔首等待她的赐婚。
水墨凝转头看着东方流景,目光之中有询问的含义,东方流景用唇语说道:“按照你的心意即可。”
按照她的心意?
如果按照她的心意的话,她其实是不想让月致远与月想容待在一起的,万一他们真生出一个畸形的孩子,那孩子得多悲哀啊?不管怎样,那也是一个生命啊。
这让她这个现代医生情何以堪?
可是,她又不能将月想容赐给塔西,因为月想容喜欢的人不是塔西啊,她若真赐了婚,这可不就是毁了月想容一辈子么?
场内的众人都望着水墨凝,等待她的最后判决。
人生第一次,水墨凝觉得在自己的面前摆了一个很大的难题。无论她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她都觉得自己会很难受的,早知如此就不来北疆了。
“呼——”静默良久之后,水墨凝终是缓缓纾了一口气,她对着塔西说道:“对不起,塔西,本公主不能完成您的愿望。”
“您……”塔西闻言豁然抬头看向了水墨凝,碧绿的眸色瞬时发沉,怨怪之色隐含其中。
月致远与月想容在听见水墨凝的决定后两人双双跪下叩首道:“多谢公主殿下。”
水墨凝看着他二人,秀眉仍旧敛在一处,她这竟然是促成了一对luàn_lún之恋么?
塔西凝望着水墨凝,隔了良久之后方才缓缓起身随后颓然地离开了场内,水墨凝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内心却也纠结难受。
东方流景见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安慰道:“凝儿,莫要难过。”
水墨凝瞥了东方流景一眼却是再度叹了一口气。
……
自那夜篝火晚会之后又过了两天,水墨凝本想在第二日就启程离开返回青瓷,却被月思君婉言相劝多留几日。
水墨凝想想也是,自己跑来找月晨曦解除巫术,总不能一解除完就拍屁股走人,于是,她便答应月思君在北疆多停留几天。
这一日刚巧逢得三十,用完晚膳之后,东方流景还未开口说话便听水墨凝问道:“流景,你一会儿是不是又要出去,然后初二回来?”
东方流景薄唇微扬,含笑道:“娘子真是了解我啊。”
“那你要去什么地方呢?”
东方流景回道:“我要与晨曦叔叔去个地方,帮助他处理一些事情。”
水墨凝又问道:“你们是不是去谈上次我中巫术一事啊,不是说北疆有内奸么?”
东方流景点头道:“是的,就是帮他去处理这件事情的。”
“哦。”水墨凝点了点头,随后说道:“那你去吧,注意安全。”
“嗯,我会让默与黔留下来保护你的。”
水墨凝应道:“好的。”
隔了一会儿,月晨曦便命人来找东方流景,东方流景随后便与那人离开了。
待他离开之后,水墨凝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眸微转,眸中闪过一丝让人不容察觉的光束。
“叩叩叩——”正当水墨凝驻足思索时,耳侧响起了敲门声。
那声音近在咫尺,水墨凝惊了一下转头却见身旁竟是立了一个人,那个人是小竹。
小竹手中端着盆子,她看向水墨凝问道:“小姐,您怎么了?我叫了您好多声您都没有理我。”
水墨凝看着她,疑惑道:“我没有理你么?”
她想事情竟是想得这般专注么?一个人站在她跟前儿她都不知道?
小竹点头道:“奴婢瞧您一直望着远处,随后也跟着望了一下,发现前方并未有人,于是便唤了您好几声,结果您都没有任何反应。”
“哦。”水墨凝哦了一声之后便问她:“你是不是打水过来了?欣儿呢?”
小竹回道:“欣儿她葵水来了,身上有些不舒服,所以奴婢便代替她过来了。”
水墨凝点头道:“嗯,那让她这两天好好休息一下。”
“好的。”
小竹跟着便为水墨凝洗漱之后便端着盆子出去了。
水墨凝翻身躺在床榻之上,想了一些事情之后便睡了过去,大概睡了有两个时辰之后,水墨凝却是倏地一下睁开了眼睛。
睁开眼睛之后她便起身换了一套利索一点的衣衫,将头发全部束在头顶之上后便打开了房门,她声音细微,并未扰动到隔壁房间的北堂默与北堂黔。
出去之后她便掏出了一个白瓷小瓶子,一路伏地检查起地上的痕迹来,方才吃饭之前,她在流景的身上落下了一种无色无味的粉末,那粉末会在人的行动间掉在地上,那东西掉在地上之后本来看不到什么踪迹,但是,与她手中的这个白瓷小瓶合在一起却会发生一种强烈的化学反应,从而在夜色中散发出莹亮的光芒。
她走一路洒一路,随着那条道荧光一直慢慢朝前行了过去。
也不知行了多久,忽然之间,那荧光便不见了,水墨凝起身转眸四处看了看,发现自己竟然置身于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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